犬戎王紧紧抓住拓跋临的胳膊,用尽全身的力气道:“杀了她,这女子决不可留”
他不想骗临死之人,但也不想激怒他,只是犬戎王似乎得不到回答不罢休,紧紧揪着拓跋临的衣襟,将他拉在自己的面前,怒喝道:“杀,杀了她,杀了她”
其实犬戎王早就知道洛华衣的存在,只是一开始他还能有时间掌控着全局,如今却没有时间了,而且如今看到拓跋临的样子,他更加的确定了这女人必死。
“孤王命令你杀了洛华衣,这是圣旨你懂么?”犬戎王睁大着眼睛,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说出这句话,却最终得不到答案,就这样咽了气。
拓跋临无奈的合上了眼眸,眉头紧蹙,许久才睁开了双眸,看向床躺上的人,手抚向那双睁着的大眼,将它缓缓合上,片刻才起身厉声道:“王上驾崩”
王上驾崩,犬戎王享年五十四岁,逝于犬戎王宫。第五子拓跋临为继任犬戎王。
王宫东院内,一所偏殿内,一袭紫色长裙摇曳,上面乃是白色的灰裘,头发高耸入云,女子绝美的容颜清冷萧索,冷冷道:“我要见拓跋临”
“回王妃的话”侍女还没说完就被女子打断了:“我说了我不是你们的王妃,你听不明白么?”
侍女有些紧张只得改口道:“回姑娘的话,王上这几日才登基,甚是忙碌,说是过几日便会过来的”
“你去通秉,说我现在就要见他,要么放了我要么就杀了我”洛华衣面容清冷决绝,她忍了这么多天,也是因为相信御锦会找到自己,就如当初一样的,可是时间一日日的过去她着实有些不安,她不敢再等了。明日的便是他与她的婚期,她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
“姑娘,奴婢”侍女有些无奈的解释道。
可是她的说辞,洛华衣这些天早就听腻了,冷冷道:“你以为我是开玩笑的么?你再不去我就死给你们看,到时候看你怎么交代。”
侍女果真被吓住了,这些日子王上虽然不经常过来,但是对于这位王妃可是很在乎的,她可不敢让这位王妃出事,只得道:“王妃你别冲动,奴婢这就去通秉王上”
见状,洛华衣冷喝道:“还不快去”
“王妃可不可以先把剪刀放下来,您这样奴婢可不敢就这样离开。”
洛华衣把剪刀撤离了自己咽喉处,但是手中却依然紧握着,并非放下。
侍女这才放下心,急忙赶去议事殿去寻找王上,她可不保证接下来会不会出现什么事情。
拓跋临接到洛华衣的自杀的消息顿时惊住了,但是一想到明日是什么日子自然也就明白了,急忙赶去了东院。
刚踏进院子,就见到洛华衣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剪刀,见他来了,立马抵在咽喉处,全身都处在戒备当中。
见此,拓跋临唇角不禁勾起了一抹苦笑,揉了揉眉心,这些日子他才刚上位事情分外多很是心累,本想着过几日再来见他,却没想到她竟然用这种方式来逼自己。
“先把剪刀放下来,有事好好说”
“我要离开”洛华衣闻所未动,手下的动作紧了紧,一道血痕瞬间弥漫出来,她却毫未发觉,依旧戒备着望着对面的人。
拓跋临深吸了一口气,生怕她一个失手把自己给伤了,只得冷喝道:“你不就是想要回去么,我想你有必要看看这封信再说。”
说着便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给她,可是洛华衣却戒备的望着他,一点前去的意思都没有。
“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端王到现在还没救你,明天就是你们的婚期,你不想知道发生些什么事情么?”其实他不想这么早告诉她这件事情的额,只是如今也只有这事情能够吸引她的目光。
洛华衣脸上的神情终于有了松动,向前几步,伸出手接过那封信,说时迟那时快,,拓跋临趁着她分散注意力,一手打掉她拿着右手的剪刀,一脚踢开掉落在地的剪刀。
一把紧紧抓住洛华衣,这才感觉到那吊着的心放松了,只是怀中的人却十分不安分,一把推开了自己,厌恶道:“骗子”
“我没有骗你,信就在你的手上你自己看吧”说到此拓跋临神色有些复杂难明。
洛华衣瞥了他一眼,打开信封,一目扫了过去,脸色突的发白,怎么会这样,上面的字她都认识,可是合成一句话她便有些不懂了。
“这是怎么回事?”双目空洞的看向对面的人,想要一个解释,怎么才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一天都好似变了个样。
拓跋临闻言双眸微闪,片刻才道:“那夜我带你离去的时候,太傅府便发生了大火”刚说到这儿就察觉对面之人的怀疑与恨意,只得解释道:“那火不是我放的,听说那火势很大几乎烧了一天一夜,据说是走水,火势太甚一时没有来得及救治,满府无一人生还”
“怎么可能,满府无一人生还?”洛华衣苦笑道,不禁泪流满面“我不相信,我要回去,外祖父怎么可能会没了”这一世外祖父没有在她的及第礼上出事,却终究是熬不过这一年么?
难不成一切都是命,这是她乱改命的下场,满府无一人生还。
“你在他们的眼里已经算是死人了,你回去干什么?御锦他已经忘了你,他已经立了陆清雅为侧妃,你知不知道”拓跋临紧紧抱着洛华衣,厉声怒吼着。他没想到这个时候她还想着回去,难不成她还惦念着那个负心的人。
怀中的人身子猛然僵硬,只见洛华衣面色苍白惨无人色,有些茫然的转过头望着自己疑惑的询问着:“你刚才说什么”
她眼中的希冀让他的心下一软,本想否认,可是一想到她这是为了那个人,那个人根本不值得她如此,只得硬下心道:“端王早在三天前就已把国安寺的陆清雅带回了端王府,已经坐实了陆清雅侧妃之位,他在你死后不到几天就另娶他人,这样的人不值得你这样爱他,不值得”
只是他的话落却迟迟都得不到回答,待他打眼望去只见怀中的人儿已经晕了过去,唇瓣还是蠕动着,好似在说些什么。
附耳听去,只隐约可见“我不相信”的字眼,是不相信太傅府满门灭门,还是不相信端王会那样对她,或者两者都有。
第10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