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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只是世人再为此感到惋惜,一切都已成了定局,只是事情果真如世人所看到的表面如此简单么?
  当然不会,就在当天成亲是夜,东厂便封了京城大门,严禁任何人出入,就连各国使节都不得不暂住在驿馆。
  一切的一切都鲜为人知,游荡在街道的人影摇摇晃晃,许久凌乱的步伐终于停了下来,披散的头发遮挡住此人的容颜,此时她一动不动的就站在拐角处。
  大雪纷飞,点点雪花丝丝坠落在肩头,那华发瞬间便白了头,忽而不远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那躲在角落的人身子微微一僵,猛地抬头望去,瞬间露出那绝美的容颜,巴掌大的小脸惨白如雪,虽满面污渍却遮挡不出那倾城的容颜,一双杏眸目不转睛的望着斜对面。
  当看到那红衣胜血的身影,杏眸不禁微红,泪水悄然而下。
  斜对面端王府门前的人,正准备上马车,却忽而停住了,微微转身,衣袂飞扬。三千发丝垂于身后披洒在红衣上,黑与红夹杂着冲击人的视觉,风姿卓越,那容颜似乎被艺术雕刻的一般,没有一丝瑕疵,肌肤胜雪,那一双顾盼生辉的桃花眼此时满是疑惑迷茫的望着四周,凌厉的眉头上扬着打量着四周。
  可是终是一无所获,眉宇间始终萦绕着挥之不去的忧愁,片刻,猛地抽疼手不由自主抚上胸口,眉头轻簇,那里好痛好痛,不由嘀喃“衣儿”一股强烈的不安传来,最终一袭红衣晕倒在侧。
  “督公,快来人,督公晕倒了。”一声惊呼打破了寂静的街道,雪越下越大,整个京都都被白雪覆盖,一片白雪皑皑,埋葬了那鲜红的颜色。
  京都城外的护城河边,一秀丽女子站于河岸,从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女子并未在意,片刻,一件粉色裘衣披在肩上,女子才轻瞥了一眼身侧的人,随即便收回了目光看向那平静无波的湖面。
  神色复杂难明,有着纠结更多的却是解脱,看着那本还泛着涟漪的湖面逐渐归于平静,女子微垂着头嘴角轻柔的勾起了一抹无奈的笑意:“钰明,你说我到底做的对还是不对。”
  一旁锦衣华服的男子,看着那湖面俊朗而又阴冷的面容闪过一丝厌恶,随即目光柔柔的看着眼前的人儿,语气略带安慰道:“她那种自私自利的蛇蝎女人早就该死了。”说到这儿好似害怕吓到一旁的女子,微微缓和了语气“她若不死,到时候让御锦知道了,我们怕是都难逃一劫。”
  “我知道,这一切我都知道的,只是她始终是我的姐姐,我还是不能做到无动于衷。”女子面带哀色,眼眶含泪悲戚仰着头望着男子,一副娇柔的模样我见犹怜。
  被称为子君的男子,见到她这样子心头一片柔软一把拥女子入怀,轻抚着她的背,语气轻柔的好似生怕吓着了这柔弱的女子一般:“裳儿,别怕,一切都有我。”
  埋于男子胸口的女子,此时面色平静,眼中的泪早就不见了,带着一丝冷意透过他的肩膀看向那平静的湖面。嘴角轻勾起一抹冷笑。
  袖口中露出一抹淡光,洛华裳闪过一丝犹疑,最终还是狠心的闭眼,用力捅了进去。
  “你”韩钰明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女人,他想要问为什么,可是终是无力言语,身子缓缓向后坠落,直至沉于湖底。
  洛华裳清秀的面容闪过一丝愧疚,最终还是被胜利的喜悦压倒,如今再也没有人成为她的障碍,她就是太子妃,是这大盛王朝未来的皇后。
  洛华衣,我终于摆脱你了,从此这大盛朝只有我才是最耀眼的存在。
  湖面潋滟湖光水色,水底却游荡着一抹不甘的身影,发丝沉重的四散周围,手脚被绑的人儿拼命的想要挣扎,可最终好似想到了什么,那双杏眼渐渐无力没有求生的意念。
  她洛华衣回顾这一生,终是在不甘中度过,不甘被人嘲笑,不甘被人低贱,努力证明自己的存在,最后还是因为不甘放弃了他。
  从地牢逃了出来,那时的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见到他,见到那个让自己愧疚的男人,她这一生终究是负了他。可是还没等她亲口说句对不起,便被人抓住了,这一次她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只是对于洛华裳她是真的想要扒皮抽筋,在她关在地牢的被洛华裳的羞辱的时候,得知自己克母克夫克亲的名声竟然是她传出去的时候。其实若只有这些她也不至于这么恨,只是当知道自己的母亲和祖父是死于非命的时候,她是彻底崩溃了。
  若说那时她还有一丝理智,那么当听到锦睿太子被人暗算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这晴天霹雳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知道洛华裳还有后招,可是她已经没有办法通知他了,她好恨好后悔,为什么没有早一点看清洛华裳的面目呢。
  若能够重来一次,她绝不会束手待毙,一定要让她血债血还。“洛华裳,我诅咒你永生永世你都不可能坐上皇后的宝座,因为你不配!”嘴角无力的嘀喃,湖水顺着缝隙淹没她整个口鼻。
  无尽的黑暗涌来,渐渐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整个身子都沉重无力,洛华衣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要死了。
  在她闭眼的那刻好似看到,那红衣似血的人儿踏着光芒向她滑来,留在她脑海最后的映像竟然是他。
  不可思议亦或就在意料之中,只是以前她从不愿承认了,一开始她与他是云泥之别,她自卑只能仰望着他,而当他从云端跌落,她好似找到了宣泄口,把自卑转化成了自大,认为是他配不上她。
  其实从始至终洛华衣都是自卑的,只是后来她用自大掩饰了自卑而已,最终掩饰的就连她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就在闭眼之际,那惨败的红唇嗫诺着看着那口型好似在说:“御锦,对不起。”那迟来的对不起终是淹没在黑暗中。
  只是连她都未曾料到这一闭眼不是永别而是重生,她终是上天怜悯。
  大盛清远三十五年夏。
  绿草茵茵,碧玉芬芳,桥廊连着假山环绕着,九曲十八弯楼阁层层叠起,看得人眼花缭乱,一袭绿影神色慌张的穿梭过楼阁,站在一个园落前,看着隐蔽的地方应该是某个院落的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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