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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死吧!」没多久,司马朗跑到无人的花圃,朝一个垃圾箱发泄。他愤怒地踹它,狠踢,狂打,摔向墙壁,把眼前的「拓少钧」打得变形。「天才很了不起吗?」「死孤儿!」「我不会再输给你!」不,是输了,刚才不敢冲上去,我是个只懂搞小动作的白痴吗?司马朗问自己,愤怒如黑雾散开,但自卑使他分不清垃圾箱是拓少钧还是自己。停下来,倦了,他喘着气跪地,那充血的眸子仍盯住那变形箱子。
  它横躺在地,附近是呕出的垃圾。
  原来我……是那些垃圾,他蓦地悲从中来,陷入莫名奇妙的自责里。
  「这位同学,你干吗破坏学校公物?」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
  司马朗略怔,转头,一股猛劲乍然直贯背部!「哇呀——」的惨声,他整个人弹开五六米,像炮弹般狠狠撞向墙壁,痛得骨头快碎了,在墙边倒了下来。他回过神,艰难坐起,知道自己是被人打飞,同时一个女人站在身前数米处。
  那女人叫秦清兰,二十八岁,身裁高挑,穿黑色上衣和鲜红及膝裙,一头幽黑长发,是个成熟和有智慧气质的美女。秦清兰是预科生的英文老师,作风很严格,男生们暗地称她「冷脸美人」,但也如马奥所说,是潜伏在这所学校的咒诅体。
  「……」司马朗惊讶,一个女人怎会有如此大的力量?那时她报以诡秘的笑容,黑色明亮的眸瞳射出一道寒光,如箭刺进对方心坎:「你想打低拓少钧,是不是?」
  他半开嘴巴,摇摇混乱的脑袋,蹒跚站起来:「你……你干吗打我?」
  「嘻嘻……」她仍在微笑,慢慢地,高深莫测地步近。司马朗六神无主,秦清兰就这样靠到身边,柔软的手抚mo他的脸颊,如丝的眼眸溢出妖异甚至*,鼻腔吐散温热的气息:「我给你报仇的力量吧。」声音像吹出来似的。
  「老师?」他红着脸,惶乱,不懂得反抗。
  ……
  放学的铃声响起,各同学离开课室。拓少钧单肩背着书包,沿走廊向前走,不自觉想起那个流氓。真奇怪,他在午膳后没有回课室,难道是找人伏击我?但也有可能是给人伏击呢。算了,他躺医院不干我的事。
  拓少钧想着,来到自己的储物柜,于是开启柜门,把书包的课本丢进内里。国文、英文、化学……那些教科书明天要用的,通通留在学校就行。咦,他掏出《轻松物理》。
  那本书很简单,用星期六看完,星期天就做好阅读报告……啊啊,现在的书包还很重。拓少钧不加细想,随手把它丢进柜内,待星期五才带去酒店吧。
  九.咒诅体
  原罪之剑
  九.咒诅体
  寂静的课室,同学们伏在桌上,走珠笔写个不停,用剩下时间完成自己的作文,也有人把文章写好了,坐在位子沉思。大学联考很快就到,那些预科生都十分紧张,最近课堂也变成应付考试的密集操练了。
  秦清兰是他们的英文老师,此刻坐于教师桌后,露出穿酒红色长裙的上半身,一双穿黑色丝袜的长腿从裙边探出来,右脚娜妸地迭在左膝盖,用冷然的眸光扫视大家。「时间到了,大家把作文传上来。」她嘹亮的声音,带着不可动摇的命令意味。
  「唉……」有学生未完成作文,一时展现失落之色。数十篇文章似雪片传到每列的第一个座位,秦清兰把它们收集,还是嘹亮的声线:「今个星期六有补课,你们早上九时回到这个课室吧。假如在那天不出现,你们又没有特别解释,我会当逃学来处理。」
  静悄悄,很多人目无表情,只有几个小声咕哝什么。那时「铃——」的下课声响起,她诡秘地笑笑,把迭起的三十多篇文章捧在胸前,未待学生行礼就走出课室了。
  ……
  司马朗身穿便服,俯下苍白的脸庞,两条手臂如垂柳般微微摇晃,用疲倦的脚步走在市街。学生们都在学校,大人上班了,他穿越的街道冷冷清清,最后拐进一条小巷,倚坐在湿漉漉的地面。
  小巷无人,又长又窄,高墙把阳光遮挡,阴暗彷佛没尽头似的。司马朗浑身无力,只听到自己的喘气声,忽然另一把声音传过来:「嘻嘻,我把他的三只门齿打掉了!」是粗豪的男声。
  略怔,司马朗站起,缓慢朝声音的方向步去。很辛苦,举每步都有困难,他不知走了多远,来到一个转角,在角后的空地找到那男人。那人三十岁左右,体格很魁梧,黑短发,穿红色背心和牛仔裤,粗壮的手臂有纹身,用手机大声谈话:「那个混蛋再不还钱,我们就用他的老婆来还债吧,嘻嘻嘻嘻……」他浮现恶俗的笑容。
  「踏、踏……」司马朗垂头,从转角大模斯样走出,那摇摇晃晃的身影,让人联想到会走路的尸骸。男人立时看见他,疑惑骤起,破口大骂道:「你是谁?快滚快滚!」
  「……」他低着头,不作回应,蹒蹒跚跚步近。
  「喂,有人打扰,我们下次谈。」男子察觉到异样,挂线,接着竖起一双粗眉,如铜铃的眼睛直瞪司马朗,厉声喝出:「死小子,我叫你滚呀!想干什么?」他抓起墙边的铁棍。
  仍旧踏前,他们只相差三米了。
  「天杀的!」男人咬牙切齿,把手中铁棍举高,司马朗顿倾全身之力,几个快步疾扑而出!大吃一惊,两人瞬间挤在一起,棍子无法挥动,司马朗掏出的匕首已「咻!」的刺入对手侧腹!「呀——」男子想推开他,岂料他恶牙同时咬入干涸喉咙,血如喷泉溅起,那人不能说话了,司马朗狂乱吸啜喷出的血液。手在抽搐,匕首在腹部连开血口,知觉渐渐失去,男子的头歪了下来。
  「……」他仍没放手,喉咙骨碌骨碌地起伏着,让鲜血滋润食道,一双兽眼瞪住虚空的焦点。过了片刻,他再找不到脉膊的跃动了,才松手,让尸体「卜!」的倒下来。
  嘴巴、下鄂和脖子尽是血污,脸颊沾上枚枚红点,男子腹部的暖血也淌到身上。司马朗吊起唇角,展现似笑非笑的诡异神色,一股莫名的活力如潮水般流遍身体。
  「谁叫你擅自行动?」蓦地,是秦清兰冰冷的话声。他扫四周一眼,见她倚站不远的墙角处,曲起的右脚踏在壁面,双手交迭胸前。司马朗不知她是何时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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