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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县令看见闯入的一大群黑面汉子,其中一个汉子还甚高粗壮,就觉纳闷了。那个被撞飞的捕头爬起后跑上来给县令叩头,随之禀道:“县令大人,这伙野人挟持县丞大人,私闯县衙,请大人做主将其全部拿下。”
  县令也瞧出了一点蹊跷,便对陈县丞问道:“县丞这是为何?可是这群人挟持你?”
  陈县丞还是恭敬的答道,神情却惧怕的注意着杜盟:“马大人……这位是僰族石神,还有僰老……他们要来拜见大人……所以……”
  马县令干瘦脸上的眼珠一转,已然明了。另两个瘦壳子也是一惊,其中一个便指着杜盟等人责问:“尔等擅自闯入县衙,胁迫朝廷命官,打伤县衙捕头,该当何罪?”
  杜盟理都不理这个瘦壳子,看这瘦壳子,酸不拉叽的样儿,顶多是县衙掌文的小官儿,说不好听,一个打杂的。谁他妈理你。
  杜盟猜的没错,此人正是县衙的令吏,也姓马,是马县令的堂弟,另一个瘦壳子是功曹,姓何。此二人最得马县令倚重,平日都聚在一道儿畅谈喝点小酒。今日三人正在堂内商谈除匪一事,听到堂外吵闹,这才走出来瞧个究竟。
  见杜盟傲慢,马功曹大怒:“好你个野人汉子,敢如此藐视。给我拿下县狱。”
  捕头正要冲上去拿人,马县令挥手做个且慢的动作,而后看向这些僰人,温言道:“僰人居于山地,少来县城走动,今日吹了什么风,让各位来县衙。谁是掌事的,可否站出来说话?”
  原本以为这个县令会很大架子,像那个陈县丞一样拍桌子瞪眼,不料还是一个和善之辈,但杜盟知道这些当官的最爱耍客套掩饰,没准心头恨得牙痒痒呢,不能不防。他便示意僰老上前搭言。
  僰老走到马县令面前,深鞠一躬,道:“县令大人,小老儿是僰族的僰老,这位便是僰族石神。”僰老便抬出石神,以显示僰族的神位。
  马县令瞧了瞧杜盟,看不出哪点有石神的样子,只是高一些,壮一些,当然就野蛮了,与帝都的那个赵高人一样属于高人。但那个赵高人细皮嫩肉,尖声柔语,比这个所谓的石神文雅多了。马县令虽没言语,可眼神已是不屑,另一原因便是僰人地位极低,根本不能当大秦国子民,还好始皇帝仁慈,容纳了僰人,但也被列入下等子民之列,形同于奴隶一般。
  “噢,这样。那你们这是为何来县衙?陈县丞又怎随你们……”
  “大人!”陈县丞突然从僰人中窜出,跑到马县令那面去。
  几子和几个僰人气的提腿便追,杜盟伸手挡住道:“肥猪跑掉了没关系,我们已经从他身上得着索要的东西。”
  陈县丞一脱离僰人控制,便将前因后果奏明马县令,并要他马上将僰人逮捕下狱,还要他马上剿灭僰族山寨。马县令起先听着也大怒,转眼瞧着杜盟等僰人,摸着干瘦下颌的焦干胡子,就露出一个阴森的笑来,他阻止了陈县丞的啰嗦,一反常态朝杜盟拱手道:“杜石神大驾光临,马某实感荣幸。既然石神来了县衙,请石神进屋谈话。”
  众皆惊诧,僰人如此造次,马县令居然这么客气礼待,似乎太过仁厚了?
  陈县丞跳起来叫嚣:“马县令,我要你将他们打下牢狱,你没听见呀,这些可是造反的僰人……”
  马功曹也附和:“县令大人,绝不能姑息,僰人敢这么大胆造反,为大秦律法不容,必要严惩。”
  何令吏看了马县令和那面几十个野蛮强悍的僰人,似乎已经猜到马县令的用意,就打和说道:“县令大人也是以和为贵,僰人本是大秦子民,可能久居山中,对大秦律法还不甚了解,趁僰人石神造访县衙之际,咱们也可以授以大秦律法,咱们同在大秦兴县,和为贵嘛。”
  陈县丞和马功曹正欲坚持反驳,马县令就大声道:“这儿由本县令做主。其他人不得再言论。杜石神,僰老,请吧。”
  杜盟见得马县令这么客气大方,的确不同于陈县丞等心胸狭窄之辈,既是石神,就先给这个马县令一个下马威。于是向他招手道:“马县令,过来。”
  马县令自认为自己容纳了僰人,就算再野蛮的人也是讲道理的,他走到杜盟身前,扬起头来仰望杜盟,道:“杜石神……”
  “啪!”杜盟猛地打在马县令的乌纱帽上,乌纱帽便掀翻落下地。“杜爷爷掀了你的帽子,在爷爷面前戴高帽子,靠!”
  马县令着实吓了一跳,这个石神也真是大胆,要知道乌纱帽可是朝廷官员一种官位权利的象征,打落乌纱帽这一举动,岂止是藐视,简直罪该当斩。
  陈县丞,马功曹,何令吏俱是没想到,惊愣住了。陈县丞惊愣后指挥着那些衙差:“县令大人有难,快,将这些野人砍杀了。”
  衙差们挥刀便攻来,僰人也不示弱,纷纷怒目相对。一时间剑拔弩张。
  马县令虽也气愤,不过他是个心思甚细之人,还能忍,不然也不会在县令位置上做这么多年。做官无忍,几乎等于失败。一会便气消,挥散围攻的衙差,让捕头给他把乌纱帽子捡起来,然后重新戴在了脑袋上。
  “石神,请吧。”马县令依然一脸和气。
  越这么和气,杜盟越觉得这个马县令不是泛泛之辈,如此善忍的县官,必藏着一颗更加阴险的心。他倒要领教这个马县令有何伎俩。
  “爷爷的,僰老几子随我一同进去。”杜盟朝天打个响指,好不爽快,想自个在穿越前,人高马大,却他妈的活的脓包,如今短短几日便震慑了县令一级的官儿,石神的神威哪。嘿嘿。
  “石神英明!”那些僰人一听杜盟打响的响指,立即跪拜下。
  “都起来。守在外面。”
  “闪开!“杜盟两只大手一挥,将挡道的马功曹和陈县丞扒到一边,马功曹差点跌倒,陈县丞矮胖的身体没站稳,摔地上滚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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