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石房子不是很高,却很宽敞,里面布置的跟个政府办公楼似的,每隔十几米就点着一个火把,将石房子照映的亮堂。杜盟心里纳闷了,怎么没有电灯啊,这个世界太原始落后了。
不一会,他们就来到一间宽大的石房间,这个房间装饰的些许古怪,墙壁上挂着一些兽皮雉翎之类的,屋正中有张兽皮椅,瞧那兽皮的花色斑纹,不是老虎就是豹子。杜盟就是被两个壮汉野人抬到那张兽皮椅前面的。
“请石神上做。”族王阿金叩首道。后面的野人一一叩首。
杜盟也不客气,由最初的提防转入了一切来者不惧,怕啥呀。爷爷的,老子可不当怂包龟儿子。可惜龟已经是珍惜物种,要当还当不了了。
坐下后,杜盟感觉这张兽皮椅挺暖和,柔软,像女子的手在抚摸着自己黒黝的身体。可是他安逸不起来。人是铁饭是钢,他还饿着肚子呢。
“石神,您是僰族之神灵,我们的居所是您赐予,您是我们的保护神。这次石神降临,僰族族人万分感谢。”那个长胡子山羊眼的僰老称颂道。
杜盟瞧出这个野人地位不低,反正比那八个野人强,别看他寡瘦的样子,话语权肯定很高。不过杜盟现在还不想理会这些,就说:“啊……”没想长时间压制声音,嗓子像被一根线扯住,声音便有点儿嘶哑了。
那些野人就往杜盟投来惊慌的目光,不知道他是不是要下令。杜盟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清清嗓子:“呃,你们幸苦了。先给我来两碗饭。我饿了。”
杜盟这一说,族王阿金等人俱是惊惶地望着他,石神也兴吃饭,也会饿吗?显然那个长胡子山羊眼的僰老也没料到。
杜盟严肃着脸,说道:“你们没听见呀,来点吃的。其他不相干的人都退下。”
听到石神的语气带了生气,族王阿金赶紧吩咐:“你们都回去,有我和僰老伺候着石神。”那八野人哪敢逗留,急急退下了。
“我总不能在这个地方吃东西吧,有没有比较小的房间。”待那八野人走后,杜盟问那族王。
族王阿金扣着头回道:“阿金这就带石神去。”然后对着退立在房间壁边的那两个壮汉野人吩咐,“恭请石神。”
两个壮汉野人便上来要抬那张兽皮椅,杜盟摆手道:“兄弟,不麻烦你们了,我自己走好了。”
两个壮汉野人彼此看看,弄不懂杜盟说的什么,僵立了片刻,立即叩头不动了。
“恭请石神。”族王阿金叩首喊道。
杜盟想,好啊,老子还没受过这么好的待遇呢,索性玩个痛快,于是坐到那张竹椅里:“就坐这竹椅好了。走吧。”
两个壮汉野人再次起身,抬着竹椅出了房间。
转过几条石巷道,就到了一间低矮的石房子,石门由许多碎石砌成,从屋里抛出层层的光晕。坐在竹椅里的杜盟瞧着,暗道:这个僰族真他妈落后,这条件比我老家的农村还要差。当两个抬竹椅的壮汉停下,杜盟指着石房说道:“这是哪里?厨房还是……?”
“石神,这里是石神的神屋。”跟在后面的族王阿金赶紧解释。
“恭请石神。”听这声音,杜盟知道又是那个长胡子山羊眼的僰老。
两个壮汉野人就放下竹椅,退着垂首站立一边。
杜盟起身来,伸伸腰,“快点弄点吃的啊,我可饿了。”正打算走进石屋,那个僰老冲到了前面,别看岁数不小了,动作还蛮机灵。
杜盟觉得这个僰老真够讨厌,不是看他年龄大,可以当他的爷爷或者伯伯,他一定先修理了。
“石神进驻神屋,祛除邪恶和晦气。”僰老说罢,双手一展,居然出现一长串的明火,“呼哧哧”划空而过。空气里便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火烟气味。之后僰老静静默立,嘴里叽叽咕咕,像一个念经的和尚。
杜盟侧侧身,问后面的那个族王:“喂,僰老这是干嘛?”
族王立即垂首,恭敬的回道:“石神,僰老正在攘除神屋的污秽,石神可以安心进驻。”
杜盟算是明白了,这跟他老家的那些风俗习惯差不多吧,俗话说入乡随俗,他也就没多问了。
僰老做完攘除污秽的咒语仪式后,朝杜盟拜道:“恭请石神进驻神屋。”
后面的族王阿金及其他跟随的野人统统跪下了。
杜盟拍拍身,拍到的却是自己的肉体,看看跪着的那些野人,也是树衣树裤,心里略微平衡了些。至少这个世界的人都是这样,也就没有什么羞耻可言了。管他呢,先进去,吃饱饭,美美睡一觉再说。想着就跨步进了神屋。
进去后,杜盟苦笑不得,这是神屋吗,四壁黯黑,凸出一些石头的轮廓,两把火把掌在左右的石壁上,暴露出一样黯黑的地面,可笑的是那张床竟好像是用树木拼成的,看着有些像过街天桥下那些流浪人员的地铺。离床几步远的地方沿石壁处有个方形的桌子,虽是黯黑,倒有些文明人修理过的样子。除此,这间屋子就再无可以值得起眼的东西了。杜盟好笑这些野人,让他这个石神住这么低廉的石屋,还美其名曰神屋?还不如那些受灾的帐篷房呢。
也罢,填饱肚子再计较,他也不是名门贵族出身,住房简陋无妨,可以遮住雨露就成。
“呃,外面的僰老,你们快把吃的东西拿上来。”杜盟知道这些野人敬着自己,所以也耍耍大爷的脾气。
“恭请石神,马上为石神备上神食。”又是那个僰老的声音,这里好像只有他的说话权最多。
不大一会,就传来一股奇异的肉香气味,撩拨的杜盟口中生津。
“恭请石神食用神食。”
第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