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江、江大哥搭救,若不是江大哥,我们这次还真要粉身碎骨了呢!”石凝见他和蔼可亲,并无怨意,心中好感大生,看着江灵渊的目光在钦佩之上还多了一层道不明的含义。
“不用,石小姐,你可知道,他们为何追杀你们吗?”江灵渊对这杭州九煞的恶劣行为深恶痛绝,但知其必有深意和来头,固有一问。
“怕是爹爹的仇人?这我真的不太清楚,好像大哥,大哥知道这件事情。”石凝见江灵渊目有疑惑,还以为他怀疑自己说话的真实,赶忙立即澄清道。
江灵渊见她慌张的样子,呵呵一笑:“石小姐不想请我回家一谢吗?”
“不是,呃,走吧!”石凝不知为何,原本伶俐的嘴巴遇到了这人立刻就变得笨拙了,好像说什么都是不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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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郊外虽不如城里面景色美丽动人,让人诗意大发,兴致勃勃。但这郊外的景色,仍是玉树琼林,绿树成荫,风光无限。叶伴溪流,人们日出而行,日入而息。
可以看见渔舟静静的滑过江面,留下涟漪扩散,拱形的小桥横跨溪流,水中映着有时清楚,有时模糊的桥影。日暮之时,远的山近的枝和那弯弯曲曲的小路,渐渐失去了夕照的最后一缕余晖。隐约可以看见江面泊着的渔船。
江南的初夏黄昏有些湿热,江灵渊的布衫早就被濡湿了。三人时而谈笑,时而默然不语,渐渐地,离石家姐弟在扬州郊外的住处更近了。
“到了!就在这里!”石汣显得格外开心,他指着近处那泛着点点余晖的跨溪而筑的房屋,不高不矮的院墙里伸出荫荫枝叶,散发出幽幽花香,沁人心脾。
青色的瓦,古老的墙,临水而建的江南小屋在这黄昏之时显得唯美动人。
石汣和石凝在前头领路,过了那苍颜斑驳,桩桩歪斜,却仍旧坚固的支撑着的麻石桥面,桥上早以被不知何时的雨水打湿,上面很是光滑,还有青苔和绿草在缝隙中顽强的生存。
过了桥,是一片竹林,翠竹笼烟,碧绿的竹叶上氤氲着雾气一般的水滴,远处的溪水清泉哗啦的流着,一股静谧的气息让人的神思在不经意间像水一般汩汩的流淌,让人心神俱爽,凉沁的感觉扑面而来。
“好一派近水美景!令尊很会享受啊!”江灵渊看着这山光水色,大声赞道。
“哪里哪里,江大哥谬赞了!这是爹爹害怕有人来袭故意设置的!”石汣笑眯眯的拆他爹的台。“老弟!”石凝不乐意了,狠狠瞪着自己弟弟。
石汣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跑到前面去了。
“呵呵,令弟倒是赤子之心啊!”江灵渊抚掌大笑。
石凝瞥了他一眼,实在不明白自己那笨蛋弟弟怎么就有了赤子之心,索性不再琢磨,专心的走起路来。
到了一扇水乡特有的大门前,石凝上前敲了敲门:“宋大伯!我们回来了,快些开门!”门内磨磨蹭蹭的传来一个声音:“啊,来了,来了,小姐不急!”大门慢慢的打开,里面探出一个人头,首先见到石汣,然后才看见站在他身边的石凝,最后才看向江灵渊。
“宋伯,爹爹在家吧?”石凝看着宋伯将门打开一条供人出入的小缝,带着弟弟和江灵渊走了进去。
“在,在,老爷也是刚刚带着大少爷回来,现在在书房呢!”宋伯蔼然的笑着,如同一位慈眉善目的人畜无害的老伯伯。江灵渊却是看出,这宋伯身怀绝世武功,尤擅使剑,怕是石汣石凝的剑法就是他所传授。
得一剑法大家看家护院,这石家老爷倒还真是了不起啊,江灵渊不知不觉中对这石凝石汣的父亲产生了兴趣。
院中也是朴素的园林,粉墙蠡窗,石板地面,玉石栏杆,淡灰色的柱子,简朴的陈设,玲珑的房舍。一看这石家也是颇为讲究,处处在简朴中透露着高雅。
“宋伯,凝儿和汣儿回来了?”从里面的一间房里走出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
“咦?你是?”中年男子看到了江灵渊,显得有些惊异。
“爹,这是江灵渊大哥,今天我们遇到了杭州九煞,就是江大哥救得我们!”石汣满脸兴奋地说,对江灵渊很是崇拜。
“这样?”中年男子看了看石凝,见她一个劲儿的点头,心下明白了几分,不禁对江灵渊感激的道:“江兄弟,多谢!多谢!哦,在下石景昌,多谢相助!”
江灵渊淡淡一笑,道:“石先生,不必如此,举手之劳,何足道哉?何况,在下即将与令郎共同赴京赶考,早晚要成为同年的。”“哦,是吗?这可真是喜从天降啊!来来,快请入内,请!……汣儿,将你大哥请来,快些!”
江灵渊跟随着石景昌进了大堂,两人还未说话,就看到门外进来一个长相俊秀,书生气十足,却隐约有些傲气的蓝衫青年。
“来来,我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小儿石浚。浚儿,这位就是救了你的弟妹的江兄弟,还不赶快谢过?”石景昌将石浚带到江灵渊面前,介绍道。
“江兄!多谢!”石浚朝江灵渊弯腰一拜,恭敬有礼。
“石兄,不用不用,我可受不得此般大礼,快快请起!”石浚看似傲气,但其为人却有礼有节,毫不做作,让江灵渊对他有了好感,更奇妙的是,这石浚并不像他的弟妹所说那般不通武艺,而是武功高超,只是平时不显山露水。
“两个孩子顽劣,不知是否给江兄弟带来了麻烦?”石景昌坐在江灵渊对面,不好意思地道。
“呵呵,这倒没有,只是……哦,这令爱和令郎颇为机灵,不愧是石先生调教出来的!”江灵渊本打算说出在西湖上的那件事,却看到石凝一个劲儿的在给自己打眼色,不由心里发笑,改口回答。
“哦,这样就好,江兄,我和父亲可仍是要多谢你啊!”石浚却是看见了自己妹妹在不停的给江灵渊打眼色,口中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还不时看看自己的妹妹,石凝窘迫的低下头,心里一个劲儿地咒骂,不知是咒骂江灵渊,还是她的哥哥。
天色渐暗,江灵渊并不打算回城中去了,就在石景昌这个别致的院子中歇息下来,体味着这里自然宁静的气息。
且选良辰吉日来
晨曦微露,烟岚映带,霏霏细雨,打湿了江南的早晨。
第6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