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在长乐公主身后慢慢地道:“对不住了公主,我不是有意的,实是因为您的前世和我有一个约定,我……这才来冒昧找您的,我放开你的嘴,你……拜托,你千万不要出声好吗?”长乐公主听着他诚恳的话语,虽然他所说的有点让人不敢置信,但善良的她还是点了点头,因为她感觉到这个人没有什么恶意。
“好。”江灵渊见她点头,轻轻将手放开,然后局促的站到一边,说不出话来。
长乐公主对面前这个人有一种不知何处来的信任,这种信任让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静静的等待江灵渊的开口。江灵渊无奈的看了一眼长乐公主,耸了耸肩道:“抱歉,我不想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打扰你的,但是,我有十成的把握,你绝对……唉,我竟然能在重重深宫中进来找到你,请你相信,我绝对没有任何的恶意,我只是想……现在说这个也没有任何用处了。打扰了!”江灵渊身子一动,就打算走人。
长乐公主性子柔和,她见江灵渊这幅样子,就知道他有苦衷,微笑道:“呃,我是大唐的长乐公主,你的那位……嗯,前世朋友是叫紫筠?”
江灵渊顿住了脚步,道:“温紫筠。我……如果你想了起来,我会参加明年的春闱的,不论如何,我也会将你的记忆唤醒。”
长乐公主笑了:“你不怕我将你的事情告诉父皇吗?”
“啊?若是愿意,就请便吧;不过,我相信公主的秉性。”江灵渊露齿一笑,又道:“公主殿下,或许您心中还有疑惑,但无论如何,我的这一句话你一定要相信,这句话就是:我们前世有个约定——约定下一世。告辞!”说完,江灵渊不再理会长乐公主的独自沉思,蓦然间消失在这空荡的宫殿里。
唯有孤单站着的长乐公主低着头,自言自语的说:“……约定下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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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寞的江灵渊如同孤雁在长安城的上空飘着,最后停留在长乐公主的宫殿上空,静静的俯视着下面,他不敢相信温紫筠没有恢复记忆,也忘记了自己与她上一世的约定,这让他痛苦不已。
宫中还亮着几盏孤灯,江灵渊最终不再停留,那孤傲的、伤感的身躯往下一沉,转瞬间已经远离,此刻的他,也顾不上为自己的瞬移能力而自豪了,他确实想不通,为什么紫筠会变成一国公主,甚至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这九重的宫殿,将自己所爱的人隔离开来,即使自己通过了春闱大比,若是长乐公主没有恢复记忆,自己怎么能容易的与她呆在一起?难道将她从重重的宫殿中夺出?
江灵渊摇了摇头,叫道:“老王,给我再拿三壶‘人自醉’!”人自醉是约仙楼最有名的酒,十分之烈,喝下去很快就会让人醉的人事不省。江灵渊心中有苦,这会儿倒真是借酒浇愁了。老王担忧的看了一眼江灵渊,关心的道:“少爷,这……”江灵渊摆了摆手,止住了他将要说下去的话。
老王欲言又止,只好轻声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华灯欲灭,灯影摇曳,自己所爱的人就隔着一堵墙,惜哉,却是只可思念,不可见面。这真真是无比痛苦的事情。
深爱的人陷在九重宫,江灵渊却无能为力,这是莫大的悲哀。
江灵渊将一壶“人自醉”全数倒进肚里,狠狠抹了抹嘴,趴在桌子上,遥望着吴钩高悬,心痛的说不出话来。半晌,他的目光才渐渐有神,嘴角的颓废苦笑也不见了踪迹,他直起身子,举起白玉杯,对着月光,轻声自语道:“驸马,进士……呵呵……”
说着,他遥举酒盏,对着月光轻轻一碰,囫囵吞下:“干!”
第三节美人如玉剑如虹
分不清是山石峰峦还是云雾霞彩,辨不出是虬枝藤蔓还是溪流曲径,一片黛瓦涵盖了全部。色彩与色彩交叠,线条与线条参差,墨晕深来淡去,色点或明或暗,擦皴或平或皱,这就是江南,独一无二的江南。
小桥流水人家。
江灵渊初踏上这初唐的江南,比在那秦末乱流之中多了一些柔婉的感受。
自从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唐朝,孤身降临在这杭州城外,除了办理自己在唐朝的一切,成为地地道道的杭州人外,就是大江南北的寻找爱人,可是找到的结果还不如继续思念,的确是悲哀。
他还没有细细欣赏这江南的景色,如今欣赏起来,却有些流连忘返了。此番回到江南却是为了在这里参加明年的乡试,尝尝成为乡贡的感觉。
为了紫筠,他还真是无所不敢,豪气丛生啊。
漫步西湖边,踏着整齐而又狭窄的石板街面,江灵渊惬意地走着,心情陷入无比的平静与安详。似乎每一步,都跨越了一个世纪,跨越了无数空间。他沉醉其中,抑郁的心情也变得明快了许多。
“站住,你给我站住!不要跑!”这时,桥对面的石板路上,突然传来激烈的打斗声。江灵渊从自己的思路中醒来,抬头扫了一眼声音传来的地方。只见一个高起低落的紫衣女子正在追逐一个头戴儒冠的白衣公子。
那公子手执一把青锋宝剑,但并不返身攻击,反而从路上跳起,蹬踏西湖边上的栏杆,凌波飞过,显出一手绝妙的轻功。
江灵渊淡淡一笑,身子一闪而过,瞬间离开了这是非之地,不过他并没有走远,而是跳上了一艘画舫,静静看着那一男一女在这西湖上一追一逃。既然不能继续感悟,那必有原因,说不定是时机未到,不能强求,到了时候,自然一切水到渠成。
那紫衣女子生的极为貌美,更是秀外慧中。淡眉雅唇,小巧的鼻子,明眸嵌在秀眉下面,更是勾魂摄魄。此时秀眉蹙起,生气也给人一种别样的韵味。江灵渊微笑的看着,猜想着结局会是如何。那公子朝后坏笑道:“姐姐,何必那么大脾气?我保证下回绝对不敢了,还不成?何必那副深仇大恨的模样?”
“臭老弟!你还敢说!吃我一剑!”那紫衣女子气愤不已,她空中一个急转,后又高高跃起,两腿微分右手举剑向那公子狠狠刺去。宝剑闪过一道红光,十分耀眼,此剑挥舞起来,如同一道火光在跳跃。
第6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