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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中午12点38分,白帝城堡外围的卡尔森军队完成第十二次合围,十五名城堡领主率领的军队由卡尔森王国红莲城堡领主红月华莲统一指挥,总计15队突袭兵,1239人在城外集结完毕,发动了声势浩大的攻击。
  首先发起攻击的是云梯部队。
  城堡正面只能同时容纳4支部队利用云梯攻击。在上午,上任指挥红月冷风就发动过数次4队突袭兵同时携带云梯开展的攻击,每次都在箭塔的火箭和雇佣弩兵的弩矢攻击下损失惨重,承受大量减员,导致在云梯架上城墙的同时士气已经濒临零点,而在与城墙上的部队甫一接触时就全盘崩溃逃散。
  由于已经重复过数次,姬良从阿喀琉斯那里也了解到这不是偶然情况,而几乎是必然的结果,每轮箭弩攻击导致的士气衰减是非常固定的数值。
  所以站在城墙上看到装备简陋的突袭兵蜂拥而上扛起云梯向城墙发起冲刺时,姬良只是漠然地掏出一张餐巾纸擦去嘴唇上的油渍。
  而此时克劳塞维茨和阿喀琉斯刚刚结束午休,一边剔着牙一边走向城楼。
  虽然发起攻击的突袭兵没有丝毫掩饰自己已经获得了铜质勋章的现实,但是看见的没有在意,会在意的却没有看见,总之,白帝城堡的诸位在突袭兵攻击到墙脚之时,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拨突袭兵怎么完全没有士气崩溃的意思……姬良自言自语道,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这时远端出现了卡尔森军的攻城槌。姬良愣了愣,是发令让弩兵攻击攻城槌,还是继续对突袭兵进行射击,情势已经不容得他再犹豫。
  “继续攻击突袭兵。”姬良做出了选择,必须先打退突袭兵的进攻,反正攻城槌离城门还有200码以上的距离。
  最后一轮齐射并没有击退蜂拥而上冲向云梯的敌军。
  怎么会?姬良吃惊地看着卡尔森人第一次在城墙上站稳了脚跟。
  “是一级铜章部队,”刚刚攀上城楼的克劳塞维茨站在姬良身边说到,“他们肯定在之前击破了驻有军队的城堡,获得了一级铜质勋章。”
  阿喀琉斯没有等姬良发令就抽出腰间佩剑,冲向了攻上城墙的敌军。
  “领主大人,我们遇上大麻烦了。”
  没想到对方居然派出了目前最精锐的部队。
  一名卡尔森突袭兵队长扔出手中的标枪刺中了一名还在填装弩箭的雇佣弩兵,被击中的弩手闷哼一声,软绵绵从城墙上摔了下去,成为开战以来守方第一名牺牲者。弩兵队长一声令下,所有弩手都收起手中的十字弩挂到背后,抽出皮套中的单手剑迎战。
  与弓箭手不同,弩手标配的近战武器不是匕首,而是单手剑,虽然在防御技巧上略有不足,但武器的优势使得他们在面对低级的轻步兵、长枪兵时,即使进行近距离的肉搏时也zhan有明显的优势,因此雇佣弩兵被称为初级雇佣兵的王者并非浪得虚名。
  所以虽然成功的达成贴身肉搏的目的,突袭兵也无法压制城墙上的弩兵,双方陷入了一定程度上的对峙。
  但是,对方的攻城槌正在迅速逼近城墙。一旦城门被破,无人防守的城堡中心会被一拥而入的突袭兵迅速攻占,这场守城战就直接以失败收场了。
  姬良攥紧了拳头。怎么办?当真无可挽回了吗?
  “克总管,能够强制命令弩兵攻击攻城槌吗?”
  “可以,但是在下不建议这么做。”情况紧急,克劳塞维茨也不再卖关子,继续说道,“弩兵在射击时无法作出防御动作,也就是完全暴露在对方的攻击中,此外弩兵准备射击的时间高于弓箭兵,需要长达15秒的装填时间,第一次瞄准射击更要加上额外的10秒,现在城墙边至少有12处攻击点,这段时间造成的兵力损失难以估计。”
  攻城槌已经逼近到150码内,箭楼的火力已经全部集中到这个最大的威胁上,但似乎仍然无法造成足够的破坏。
  城墙的争夺进入了白热化,越来越多的突袭兵从云梯攀上城墙,弩兵部队已经无法控制以云梯为中心的攻击点,战线渐渐向外围扩散。对于兵力不足的守备方,战线的扩大化无疑是一个坏消息。偶尔有脱离战线的弩兵反而陷入突袭兵的围攻。
  “那只能如此了。”姬良下定决定,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城墙上正在作战的弩兵和见习骑士阿喀琉斯慢慢有序地脱离战斗,沿着台阶向墙脚退却。冲上城墙的突袭兵开始在原地重整队形,没有立刻追击撤下战线的弩兵。
  在守备军完全撤离城墙防线的同时,城楼上象征刚铎王国的白树王旗被一名突袭兵队长扯落,蓝色的三狼王旗高高扬起。城楼上一片欢腾,拼尽全力获得城墙控制权的卡尔森军队中响彻“卡尔森万岁”、“卡拉希尔王万岁”的欢呼声。
  现在喊万岁还太早呢。姬良望着城楼的卡尔森军恶狠狠地想。向城堡中心广场撤退的人流从城堡领主的身边经过,刚才在城墙上的肉搏战中,损失了40余名弩手,作为职业雇佣兵,他们的脸上看不出失去战友的悲痛,也看不出面临城堡生死存亡时刻的恐惧,只是默默地接受队长的命令,前往城堡广场构筑新的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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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了城楼上飘扬的卡尔森王旗,原本坐在草地上焦急地注视着战局发展的领主们全部都站起身来,华莲得意地拂动长发,下令道:“放弃攻城槌,全军由城门突击,攻击中央广场时优先投掷标枪。”
  “红月华莲大人,”一位城堡领主略显犹豫地说道,“率先占领城墙的几支部队伤亡较大,是否可以考虑由后续部队展开对中心广场的强攻,那几支部队毕竟获得了铜质勋章,也许今后还能派上用场……”
  “哼,不就是那里面有你的军队吗,值得那么顾惜吗,我的部队也在其中,伤亡不见得比你小。”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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