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三人的胆量壮了不少,一齐向着钱仁荣家出发。
才到钱仁荣家门口,李乾皱了皱鼻子,右手挡着颜永和,“颜叔,情况不妙,你先回家去。”颜永和却坚持要留下来。李乾说道,“我原以为是风水出了问题,但是到了这里我感觉到整个房子被一股怨气包围。我先进去找出怨气的源头,颜叔你回家帮我把行李箱内的帆布袋子带过来。”颜永和应了声好,转身走了。
李乾对着黄仕明肃色道,“你一定有事情没告诉我,或者你侄子有事情隐瞒着你。无论如何,咱们先得找到你侄子。”黄仕明便带他去了钱仁荣的卧室。
只见里面漆黑一片,黄仕明将手上的防风煤油灯递近床边一看,床上空无一人。他提着煤油灯在房间内走了一圈,忽然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被一团柔软的物体绊倒在地。微弱的光线下无数黑影也跟着他晃了晃,幸而李乾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两人俯身探头一看,见地上躺着一个干瘦的中年女人,两眼紧闭,脸色发青。李乾扶起她的头,按了按她的人中,又叫黄仕明倒了一杯水来。黄仕明拿水来的时候女人醒了,她看见黄仕明埋怨道,“你这个黄仕明啊,可把我害惨了。”女人“嘤嘤”地哭了起来。黄仕明递水给她,不解地问,“我怎么你了?阿荣呢?”女人看了他一眼,恼怒道,“你都不问问我怎么了?我前世欠了你们俩什么债?如此坑害我。”
女人看到身后的白净后生,有些不好意思,单手扶地自己站了起来。黄仕明搬了一把椅子过来,让与女人坐。女人毫不客气地坐下,李乾坐在她旁边,温和地问道,“婶子,我叫李乾。你能跟我说说你为什么晕倒在地?”女人轻手拍打着胸脯,“我也算活了大半辈子,见过的,听过的事情不少。这么瘆人的事情还是第一次亲眼瞧见。小后生,我怕说出来吓煞你哟。”李乾道,“婶子,不瞒你说,我是黄叔请来帮忙的。我从小会些法术,见过的,治过的鬼怪不少。你把刚才看见的说一说,我来断断这是什么鬼怪。”
女人环视了一圈,小声地说道,“不敢说,不敢说,我怕还在这。”黄仕明听见此话,心里着急,瞪了女人一眼,“叫你说,你就说,阿荣到哪里去了?”
女人气势低了下去,喃喃地说,“是万里,我看到万里的影子,跟着阿荣。”“万里?”黄仕明吃了一惊,“万里不是被送给别人做养女了吗?她回来了?阿荣把她领回来了?”女人摇摇头,“不是,我只看到万里的影子。是这样的,我本来在厨房给阿荣做晚饭。忽然听见阿荣喊叫,我丢下炉火跑了过来。我看到,我看到。。。”黄仕明抹了一把汗,“你别怕,说下去。”女人咽了咽口水,“我看到阿荣对着墙壁说着什么,于是我喊他名字,他却没有听见,我急了,上去拉他。我看见,他的脸,乌黑乌黑的,像被烟熏过。他的眼睛没有看我,而是看着门口。我又叫他一遍,他不理睬我,往门口走去。我看见他面前有个黑影。一般黑影不会这么直立着,我追上去仔细一看,这影子像极了万里。于是我叫万里的名字。影子飘了过来,两手直直伸过来,抱着我,叫我阿婆。我看到的还是影子,我就晕了过去。”女人用袖子抹了抹泪花。李乾安慰了女人几句,将她送到门口。
女人踟蹰着不肯走,她望了望前面点缀着星星之火的黑夜,小声地说,“我怕。”李乾便让黄仕明送她回去,嘱咐他一送到就回来。因为他们还需要找钱仁荣,事不宜迟,估计钱仁荣已经凶多吉少了。
第十章(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