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六条黑影小心的避过巡视的警卫,悄悄的翻过矮墙,分头消失在周围的建筑中。
整理一下刚刚翻墙时的褶皱,看一下身边黑色休闲服的柳含烟,刑法风曲起自己的肘关节,待柳美女乖巧的挽住,迈步走进住院部大楼。“你说,我们像不像去参加葬礼的夫妻”感觉到身边美女的紧张,风行小心的调笑一句,惹来柳含烟两根玉指在自己腋下狠命的一掐。
住院部不同于门诊大楼,即使是深夜依旧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时而传来的哭声让柳含烟的心里一阵阵发毛。
“在这里等我,”走到洗手间门外,在柳含烟惊讶的眼神中,风行转身消失,一会功夫拿着两件医生的白衣服回来。
“从哪拿的,会不会留下破绽?”柳美女同样清楚两个医生在住院部转悠要比两个普通人目标小的多。
“一楼一件,三楼一件”,风行拉起柳含烟在一旁吸烟的病人家属注视中走下楼梯,直奔地下一层。
“喂,你干什么?”柳含烟显然没有想明白,暗访不是应该悄悄的么,怎么在大庭广众下就要进去。
“放心好了,最多当我们是饥渴难耐的饮食男女,骂我抠门没有带你去开房而已。”风行看看已经接近的天平间门口一片漆黑,早有准备的强光手电。
“如果没有我,你会怎么办?”柳含烟小声的询问。
“拿束鲜花,提些纸钱,装孝子罢了,反正有些人应该拜拜了。”风行的声音在阴冷的楼道里带着几分阴森。
第四章禽兽不如
漆黑的楼道似乎无时不刻的散发出寒气,“太平间”三个蓝色的字体在黑暗中散出一片荧光。银灰色的大门远望去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材质,表面的一层白霜清楚的说明“生人勿进”。没有门锁,没有门环,推拉结构的两扇门关闭的严丝合缝。两个开关镶嵌在一旁的墙壁上,但是风行没有准备按下任何一个,万一像单位的电动门一样,唱着歌就打开了,惊动旁人且不必说,如果来上一段哀乐,想想都会觉得身头皮发麻,风行怀疑柳含烟到时候还有没有胆量跟随自己进去。
风行的两手在门上上下摸索,还好有些凹凸不平的表面应该可以吃上力,掏出顺手牵来的橡胶手套带好,风行微微的弯下身,随着一声低吼,紧紧关闭的大门缓缓打开,良好的润滑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只有沁入骨髓的寒气扑面而来。如同灵蛇入水,风行的身子一扭,滑进了门内,转头看时,几乎笑出声来,丰乳肥臀原本是对女性身材的赞美,这一刻显然已经成为柳大美女的负担,门缝太小了,无论她怎样努力,终究有一部分卡在门外。强忍住自己的大笑,风行将门缝进一步推大,让在门外跺脚的柳含烟拉进门内。窘迫的美女在风行身上一阵乱掐,一时忘记了害怕。
医院刚刚建成不久,倒是不用担心有太多的尸体,放在门口的登记薄不会有任何的帮助只能一个个的拉开,看看是否有些异样。“呀”刚刚拉开的棺床上一具双目圆睁,嘴巴张开的男尸仿佛随时可以坐起来用鸡爪一样的双手抓向眼前人。“别怕,别怕。”风行拍拍紧张的柳含烟的小手,“热胀冷缩的道理,只是肌肉的不均衡收缩”因为当日陈祥和陈虎等人就是这个样子,陪同的法医就是这样解释,顺手将老人塞回去。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混着压抑的哭泣,拐进楼道突然变大成为嚎啕大哭。“快,躲起来”,不用柳含烟的提醒,风行同样知道躲起来,可是究竟要躲到哪里?除非——
风行拉起柳含烟直奔角落,一般情况下,总不会有人直接选在角落里吧。“进去”风行拉开最下面的棺床,“我,我,我害怕。”一个大活人直接钻进死人待的地方,柳含烟绝对相信风行在因为保镖的事情报复自己。
你害怕,谁不害怕,长时间为了生存而挣扎,已经让风行忘记了自己的年纪,现在终于成为害怕的理由再一次占据自己的全部。看看柳含烟为难的样子,听听逐渐接近的脚步声,开启大门的电机已经在嗡嗡作响,风行快速的爬到棺床上,仰面躺好,双手虚拍,“爬上来”。无可奈何的柳含烟委屈的伏在风行的身上,小声的嘟哝一句“不要占我的便宜”。
门开了,脚步声进来了,哭声大了,掩盖了棺床慢慢滑动的声音。不要占便宜,便宜占大了,漆黑的棺床里投进的光亮慢慢的消失,让里面的两个人心里都是一紧。
暗室生香,风行不知怎么会想起这样一个词语。柳含烟凹凸有致的身体与风行紧紧贴在一起,淡淡的香气不停的飘进风行的鼻孔,心底一丝绮念不断放大。棺床实在是太小了,一米八的风行必须微蜷双腿,膝盖张开,才可以让柳美女的一双玉腿放在中间,两人的腰腹贴在一起,互相感觉对方身体的温度。风行曲臂拖住柳含烟的肩头,柳含烟将双臂放在胸前,努力保护自己最后的一块阵地。如此暧mei的姿势让柳含烟都要哭了,这是什么吗?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就算害怕也总好过了现在吧。
太平间里的一干人等依依不舍,净身,换衣,停床,哭祭。或者死者是个年轻人,一个嘶哑的声音不停的喊着儿子,正是白发人送黑发子,娘想儿子一辈子。哭声撕心裂肺,劝慰声变成了呜咽直至最后医生开始大声斥责,声音逐渐消失。
风行慢慢里的支撑这棺床顶壁,让抽屉一样的棺床慢慢里的滑出凹槽。柳含烟火烧眉毛一般里的跳出来,扭头看时风行的脸上挂满泪水。
“你,你,你怎么了?”柳含烟被风行脸上的泪水吓了一跳。“没有关系”风行被刚才那位母亲的哭声勾起了心事,自己死了是不是也有人这样的哭呢?
刚刚做起的风行却听到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不会吧”同样听到脚步声的柳含烟大感窘迫,怎么会还有人来?
第4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