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祾还想再多说一句,澄儿却发话道:“算了迁祾,尊王有令还能怎么办?使节是客,不能不见,我们马上去一趟就是了。”
在澄儿眼中大局永远为重,迁祾都怀疑她还记不记得照顾自己了!
第六十五章晚宴
“澄儿参拜尊王。”澄儿到了王殿上向蒌穆行礼,顺带见过使节。
蒌穆虽然心疼澄儿整日练舞,可使节两次求见公主,公主若一个都不出来就显得他没有诚意了。
“快扶公主入座。”蒌穆下令。
“鸿坪使节参拜公主殿下。”使节起来向澄儿行礼。
“使节不远万里来到南溪,一路辛苦,还请快快坐下。”澄儿说道。
晚宴进行一半,鸿坪使节忽然起身敬上一杯酒,说道:“我鸿坪素来与贵国交好,尊下特备厚礼向尊王致敬,呈上来!”
说完,后面等候的两个随从手捧一只木托向大殿走来,红布下盖住的就是大礼。待到使节身边,使节猛地揭开红布,木托上盛的,是一只红鹿雕!
“启禀尊王,这是红鹿珊瑚雕——我鸿坪特有的珊瑚!”使节骄傲说道。
底下的众臣纷纷议论:“鸿坪的珊瑚雕?那可了不得,就是鸿坪王也难求到鸿坪的珊瑚!”
使节听在座议论,停顿五秒,说道:“本使节知道珊瑚在贵国看来并不是珍贵的东西,但相信尊王对鸿坪珊瑚早有耳闻,知晓其中奥秘。”
鸿坪是陆上大国,仅有一片海域,可这片海里产的东西全非常物且数量稀少,样样都是上等中的上等,尤其是珊瑚,那是增强修为的至宝,颜色纯亮绝无杂色,手感细腻如玉,自带清香,传说闻一刻功一年。
可惜数量太过稀少,鸿坪王再喜欢也难找出五块,他能拿出来送给南溪,诚意足见。
使节又介绍起来:“这只珊瑚红鹿,世上仅仅两只,为一对。一只在我国尊下手中,另一只就在南溪的宫殿、尊王您的眼前!请尊王收下,让它成为鸿坪与贵国友谊的最高象征!”
蒌穆当即收下,说道:“将镇库之宝象牙白雕拿来!贵国诚意足见,本尊自叹不如,还以薄礼。”
那尊象牙白雕足有半人之高,彰显南溪国富民丰,水岸兴闹。
蒌穆当然不会傻到拿镇库之宝出来送人,这四个字就是虚名而已,南溪国宝众多,象牙雕不算上等,不过也不算低级,用来还鸿坪珊瑚足矣。
左丞明白什么想法,说道:“尊王,不可!象牙白雕乃镇库之宝,怎可用来交往?!”
其他臣子在左丞之后也明白了,纷纷劝道:“尊王,不可!”
蒌穆态度坚决,摆给使节看,说道:“有何不可?!鸿坪一番盛情,我们不拿出点上得了台面的怎么好意思让使节带回去交差?!”
使节这时面露得意,一字不说,南溪的镇库之宝,求之不得,要是蒌穆随意说说就不让他下的来台,若是真要送予鸿坪,岂能推脱?
蒌穆特意加上镇库之宝就是为了糊弄使节,送个名以上的门当户对,想得到南溪的镇库之宝哪有那么容易?
虽说把象牙雕说是镇库之宝在南溪臣子内看来是名不其实,众人一定一脸懵圈,但他确定会有懂事的出来劝说,到时候大家都明白了,纷纷开口,叫使节不得不信服。
左丞若不是回回懂事拿捏到位,南溪的王朝怎么容得下他金砖砌墙招摇过市。清官贪官狗官,左丞最会做官。
晚宴在最后一支胡舞中结束,各家且都散去。
“殿下,鸿坪的珊瑚真的值得那尊象牙雕吗?”迁祾问澄儿。
澄儿答道:“物以稀为贵,鸿坪的珊瑚数量稀少,而且功效其大,象牙雕事实上也不算特别宝贵的东西,应该是差不多的。不过最大的是尊王认为等价。”
“哦……明白了。”迁祾说道。
金辰对宴会上的事情略知一二,都是派含清混进去得来的结果,澄儿被请去了,她还在冷冷清清的废殿里待着,就连一句冷暖都没有人过问,叫她怎么能睡得踏实?
深夜,金辰草草穿上深蓝色襦裙,倚靠着木门,定定的望天。夜色委委将她含在其中,星亮映在她的眼里,点点谐和。
金辰不喜欢黑夜,因为黑夜总是显得压抑慌堵,“这夜怎么这么长?含清!含清!”
熟睡的含清从梦中惊醒,一刻不敢耽误,来到金辰面前,说道:“婢子在,公主有什么吩咐?”
金辰说道:“这夜太长了,我睡不着,你来陪我说说话。”
含清困得不行,用手捂嘴偷偷打个哈欠,说道:“是,公主想说些什么婢子就陪您说什么。”
金辰其实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就是夜里一个人太安静,有些可怕,她才把含清叫起来陪陪她的。
金辰本来不是惧怕安静的人,可是这几天紫黎阁人少的过分,变得冷冷清清,她这从天上掉入地下的贵女因此有了阴影——安静,太可怕了。
金辰和澄儿仿佛路真的是冤家,金辰每每失意时澄儿总是出尽风头,她的紫黎阁人丁稀少,澄儿的言霜殿偏偏加派人手,她没有天资,澄儿偏偏就能去到人间,她此刻在这里心绪不宁,澄儿还就踏实沉睡……是不是老天特意安排?!
鸿坪王一样没睡,奏章没日没夜的堆积,他终于批阅完,终于可以休息了。不知道去到南溪的使节能带回什么结果,如果能得到南溪的帮助,那鸿坪简直如虎添翼,周遭小国的动向他就不必担忧,那就只剩内忧,一大半都被分担了。
鸿坪积极的和各个国家互动,有来的有去的,来的安什么心都要他细细思量妥善处理。判断对了动机才能有个满意的结果,免得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
“那个逆子去哪里了?”左丞不见儿子回来与他一同赴宴,就把书安带过来问话。
虽然书安和择风形影不离,但是书安因为受罚,择风就没有带他出去,肿着嘴巴回答道:“仆不知,主人这次没有告诉过仆。”
左丞心想那就一定是去哪里游荡了,他那块封地,到底还要不要?!
书安看着左丞那张越来越狰狞的脸就知道左丞一定在胡想主人的去向,劝道:“相爷不要气了,主人肯定很快就回来了。”
但是左丞就是不听,越是会不高兴他还就越是要继续想,直到把自己气得不行为止,挥一挥手把书安打发下去,让他一个人瞎想。
第4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