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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这也是秦雨青想说的:“明俨,友姑,你们本是我报复老爷的最好人选,却偏偏是我最下不了手的人。明俨对我情深意重,还和我育有一子。友姑视我做亲姐姐,什么心事都与我讲,我怎么对你们下手?我也曾想过要让你们夫妻不和,终日争吵,让明俨无心念书,无心家业,成为纨绔子弟,让友姑你成为怨妇,可你们对我太好了。那次我嫁给明俨为妾之前,曾要求让我为妻,友姑为妾,那本是我陷害你们的第一步,以为你们会因此而争吵,但你们都答应了。我对你们的陷害也就戛然而止了。只要明俨多爱友姑一些,只要友姑对我坏一些,我就有理由实施报复,可我找不到这些理由。你们对我的好,令我心酸,让我自叹不如。是你们的善良挽救了你们自己。我只能回报你们,尽我的一切力量回报你们。”秦雨青已背靠墙壁,站不住了。
  “我也不知是否有什么漏掉了没有说,但都不会是好事。不说也罢。”秦雨青抚摸着董友姑的肚子说:“他还好吗?”
  “如果雨青姐姐一起照顾他,他会很开心。”董友姑已能理解她的痛,想要原谅她。
  郑明俨陷入了迷茫:“雨青,放下你的手。”
  秦雨青知道郑明俨可能一时半会,可能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就放下了手。
  “雨青,你的内心太复杂了,不像你的脸那么纯净。可你知道吗?你说了你心中的爱恨情仇后,我才知你不是我想象中的雨青,可我,仍是爱着你的明俨。”郑明俨感情至深,虽在迷茫中,但仍无法移去。
  而秦雨青的另一段话让郑明俨的感情产生点动摇,她看到董友姑微微凸起的肚子,想到:“对了,三夫人。三夫人识人心思,看出你父亲于我有意,就想利用我破坏你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好让她的儿子世渡替代你。我不想成为她的工具,就不能让她得逞。于是,我制造了红花一事,嫁祸三夫人,为了让所有人都相信是她下的毒手,我自己也喝了红花。”
  “那时,你怀上郑经才一个月,你喝红花,想害死郑经吗?”郑明俨心惊肉跳地问。
  秦雨青顿时醒悟:“是的,你不知那时我有多迷茫,有多恨你爹,恨郑家。腹中之子是你的儿子,就是郑家的人,我为何要为郑家生子?就想趁着那时,把郑经打掉,让三夫人背黑锅,她就不能害我了,我也不必为仇人的儿子生孩子了。可三夫人心灵脆弱,就那么去了,而郑经命硬,红花也没能害死他。自那以后,我也舍不得他了。”
  秦雨青背靠墙壁,站不稳,慢慢往下滑:“郑经他一定知道曾我想杀害他,所以一出生就不认我这个亲娘。这是我自作孽啊,天哪,他会不会一辈子都记得?”
  董友姑扶起秦雨青坐在椅子上:“雨青姐姐,郑经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怎会知道这一切,更不会一辈子记得这些事。先坐下歇息吧,刚才站累了。”
  郑明俨难以接受:“三娘是因你而自尽,而你,曾经想杀了郑经,那是我们共同的孩子!”郑明俨已走到秦雨青身边质问。
  董友姑为秦雨青说了一句话:“明俨,你记不记得雨青姐姐为了郑经的顺利降生,吃了多少苦,这些,可以抵消她的过错了。”
  “雨青,你对郑家所做的报复,还曾想杀了郑经,这一切,都是因为雨虹喝羊肉汤自尽,而归咎于我爹,是吗?”郑明俨倒在椅子上痛哭。
  男人的哭更让女人害怕,董友姑问:“明俨,你这是?”
  “雨青,我和雨虹就那日一面之缘,我告诉她,我喜欢你。她告诉我,她想喝羊肉汤,叫我去买羊肉汤给她喝,只要我照她所说的去做,她就会为我在你面前说好话。后来,我才知她患了痫症,喝羊肉汤是寻死。那个害死雨虹的人,不是我爹,是我。你,报仇,报错人了。”郑明俨流泪说着。
  他的话也让秦雨青震惊:“你为何当日不告诉我?”
  “我只恨自己害死了雨虹,一直不敢告诉你,怕你不再不爱我。可不知,你本就不爱我。”郑明俨从未这么痛哭过。
  秦雨青仿佛经历了一场梦:“明俨,那不是你的错。是雨虹,她自己要那么做,才让我走上了不归路。你别怪自己了,只怪我秦家姐妹两命苦。”
  三人陷入了沉默。
  蔡禾苗急匆匆进来,打破了沉默:“大少爷,敏嫣在蓬莱轩后面上吊自尽,谁也不知为什么。”
  “禾苗,你出去吧。”董友姑悲痛地说。
  “敏嫣是因知道了太多而寻死的。早上,她来求我,放她出郑府,可我做不了主,示意她去求爹。她可能知道自己必死,才能保她家人性命,所以选择了死。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死亡呢?”董友姑痛苦说:“明俨,今日早上你去了蓬莱轩,回来后就一直坚持要去乐水别院,是因为……”
  “大娘告诉我,那里有个馆娃斋,说我非去不可。”郑明俨无神地回答。
  “还是大娘,快归天了,我们还是没能逃出她的手掌心。如果,让雨青姐姐的不愿说出的秘密永远深藏心中,我们也都不会那么痛苦了。”董友姑感叹:“只是,还有个大娘,抓住不放。也不能怪我们大意。”
  “敏嫣平时不敢多说,肯定日日恐惧。如今是因我而死,我又多了一份孽债。我去看看她。希望她别恨我。”秦雨青悔恨无比。
  来到蓬莱轩后,已有人在处理敏嫣的尸体了。秦雨青想大哭一场,但捂住了嘴,遇到郑飞黄,说了句:“老爷,奴婢以后当如何?”
  “为自己一生,你该知如何。”郑飞黄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以前的海誓山盟都是以为只有两人,而今那些话,都化为灰烬了。”
  “奴婢明白了。”秦雨青行礼,走了。她觉得自己已无法呆在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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