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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她家道中落,父母兄弟贫寒,才委身于我为妾,为的就是让她的娘家过的殷实一点。我一直觉得自己亏待了她,也帮过她娘家不少,她也感恩于我。但我知道,她平日对我只是虚与委蛇,在她心中,我对她,只有恩,没有情。可即使如此,我也不怪她,只希望她给这世俗之家带来些书香气息。就像你,给郑家添了一丝纯净。”郑飞黄这番话,在秦雨青眼中,像是发自肺腑的。
  秦雨青五味杂成:郑飞黄,你若知道曾经的书香女子三夫人蔡书墨与他儿子郑世渡的阴谋,不知你会作何感想。但是我不会告诉你的。
  秦雨青谦辞:“老爷高看我了。老爷,既然你曾那么爱三夫人,为何不顾她性情孤傲,自尊不容玷污的性格,罚她住在这人人畏而远之的乐山别院呢?”
  “我知道她的性情,但没料到她的自尊心会强到这样,一点屈辱就……”郑飞黄说不下去了,还拿出一块女子用的丝巾抹泪。
  郑飞黄一个为人之父的男人,用女子的丝巾,真不知他是什么心思?不过那块丝巾怎么那么眼熟?秦雨青想着,稍微伸过头去,看那块丝巾。郑飞黄连忙收起来。
  秦雨青也没再想那块丝巾,她想到三夫人的死虽归咎于三夫人自身,但毕竟与自己有关,郑飞黄又悲伤不成样,秦雨青心中难免又一丝歉疚:“老爷,三夫人自了,源自于她的自尊过强,您不必太自责。”
  “是吗?那你也是个自尊心强的人,又是如何面对来郑家后的种种屈辱的呢?”郑飞黄问。
  秦雨青漠笑:“老爷,我们全家就剩我一人了,我怎能因为不堪受辱而做出自裁之事呢?恕我说句不敬的话,三夫人的两个儿子还需教导,她这样做,看似受辱,实则出于自私,完全对不住她的两个儿子。而老爷你,我想说的是,你对三夫人,更多的是崇敬她的才情罢了,爱意没有老爷所想的那么多。如果老爷真的深爱三夫人,她就不会走上绝路了。”
  “说出了一番道理,像是这么回事,但我终究还是对她不住。不过你说出这番道理,倒是有胆量,有见识。雨青,你若多念些书,想必会更胜书墨一筹。”郑飞黄赞许秦雨青。
  秦雨青无奈笑笑:“老爷,您不是要悼念三夫人吗?怎么又谈到我了呢?”
  “有感而发而已,无它意,你莫多想。今日与你秉烛夜谈,心情平复了不少。雨青,谢谢你肯听我的唠叨。”郑飞黄这番平易近人的话,让秦雨青觉得他今日有些怪诞不经。
  秦雨青还是有礼貌地回答他:“老爷哪里话。”
  “夜深了,我也该回去歇息了,你也歇着吧。至于今日那封诬蔑信一事,我相信明俨会尽快帮你证明清白的。”郑飞黄走了。
  “老爷慢走。”秦雨青想着:郑飞黄,你来与我秉烛长谈是什么意思啊?你思念你的三夫人就自己去思念好了,与我说做什么?我何须与你一起思念?
  第七十章有惊无险
  大夫人在她的礼珪院里,也不忘顶着她膨高的牡丹头,焦急地等消息。捞月终于回来说:“夫人,我找了几个奴才,出高价,也没人敢进乐山别院一探虚实。”
  “那你就不能自己进去吗?”大夫人不顾仪态,发火了。
  捞月不敢直视大夫人:“捞月也害怕,就在门口守着。老爷许久才从乐山别院出来,但奇怪的是,他脸上满腹愁肠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呢?”大夫人自语。
  捞月接着说:“奴婢不知。老爷走后不久,大少爷就进了乐山别院,我也就回来了。”
  “老爷悲切伤痛?而书墨不久前才在别院中自裁,秦雨青又有身孕,想必老爷也做不出什么不齿之事。但他父子两一前一后去找同一个女人,有违伦理啊。这个秦雨青始终是郑家的祸害,可她腹中之子,又确实是明俨的孩子。”大夫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如何对待目前的秦雨青。
  郑明俨确实在郑飞黄离开乐山别院后一刻钟不到,就来找秦雨青,神色匆匆。
  秦雨青吓了一跳:还好郑明俨没与郑飞黄碰上,要不又要生是非了。以前的我,是希望这样的尴尬事发生的,而今的我,却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想必我只是想平安生下腹中胎儿,不想惹是非吧?
  郑明俨一直想着为秦雨青洗刷罪名,开口便问:“雨青,你曾与四娘有什么误会或是过节吗?”
  秦雨青诧异:“明俨,我们一直在一起,我的事你还不清楚吗,我哪里和四夫人有过节呢?对了,今日,你与各位夫人辩论过吗?”
  “对不起,雨青,我……”郑明俨内疚地说。
  秦雨青安慰他:“不用担心,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秦雨青将他搂在怀中。
  “雨青,明日我会继续寻找证据,证明你的清白。”郑明俨丝毫无气馁:“现在夜深,你身子重,好好休息。我陪着你。”
  郑明俨熄灭了蜡烛。
  这时,惊险的一幕发生了,一蒙面人持刀闯入屋子中,郑明俨立刻拔剑欲对峙。蒙面人见到郑明俨,立刻逃走了。夜深雾重,又熄了蜡烛,秦雨青和郑明俨都没看清蒙面人的脸型和身材。
  秦雨青吓坏了,郑明俨牵着她出去:“雨青,刚才那人,见到我便离开,定是想来取你性命。此处已不安全,我们先离开这里。”
  “万一老爷和各位夫人知道我违背老爷的命令,私自离开,拿此事做文章,我们该怎么办呢?”秦雨青问。
  郑明俨边走边说:“雨青,保命要紧,何况你我,你腹中孩子三条命。如果有人拿此事刁难,我会解释的。”
  两人回院子的路上,路过临书亭,只见郑世渡摆了一桌菜,饮酒。郑明俨怜悯他失去母亲,过去看看他:“世渡,夜深露重的,你还在此摆什么筵席呢?”郑世渡不理他。
  一旁的丫环说:“大少爷好。二少爷日日思念母亲三夫人。因为三夫人是在夜晚过世的,所以二少爷夜夜在临书亭摆酒席,悼念三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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