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那个心怀天下大事,以仁治之论名震天下,那个始皇帝的大皇子扶苏?
廖异记得,当时的太子扶苏在他编《吕氏春秋》一书时,曾去编书院看过。并对书中的记载提出自己的看法。那时,扶苏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却有如此的看法,观点,让廖异佩服不已。而且,扶苏与廖异意气相投,曾秉烛夜谈,相见甚欢。
因是太子,廖异在态度上礼重有加。而太子扶苏则甚喜廖异的博学及见解,坚持不让,反而预拜廖异为师,最后虽未拜成,但在称呼上,太子秦离则始终称其为廖师。
现下有人这么一提醒,本来尘封已久的往事点点滴滴记上心头。
廖异定睛一看,只见来人身着月白色武士装,腰上挂一柄长剑,面如冠玉,眼如朗星,双眉似剑,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难言的气质。而且,来人拟乎很面熟,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从哪儿见过。
“扶苏?”这人好像有秦离有点儿相似之处。
心下虽不确定,但廖异还是问了一句:“敢问来者可是扶苏太子?”
子秦轻笑道:“正是扶苏,却不是什么太子了。”
廖异心中大喜,却没有注意到最后一句。
“原来是扶苏,异差点儿认不出了。”廖异喜道。“一别十余年,想当年那个少年,如今也变成青年了。”
子秦哈哈大笑道:“廖师还记得扶苏,让扶苏高兴万分哪。只是岁月不饶人,当年廖师满头黑发,现在却是双鬓斑白。”
拱手一礼,廖异笑道:“有贵客远来,异自是高兴,来,异这里无酒,只备得清茶,望太子见谅。”
摇了摇手,子秦叹道:“离如今已不是太子了,只是平民一个。”
廖异奇道:“殿下何故出此言?”
子秦又道:“莫非廖师真的与世隔绝了?”
“怎讲?”
子秦笑了一笑:“廖师莫非真的不知么?扶苏已是待罪之身,若非蒙老将军舍命相救,扶苏又怎么能逃得出来?”
正谈着,二人已在竹亭落坐,廖异递上一竹杯,杯里尚冒着丝丝热气,淡淡的绿波中,几片绿叶在杯中缓缓沉下。空气中飘散着竹叶的清香,再加上绿油油的竹林,端得是清淡雅致。
闻到清香的竹叶茶,子秦不由的大灌一口,抑头吐了一口气,好像要把一直以来的气全部吐掉。“好茶!”子秦大赞一声。
看到子秦的样子,廖异笑了:“扶苏怎么忘了宫中的规矩?不轻饮慢品,反而倒似平民般这样的大口喝茶?”
“廖师说笑了,扶苏哪里有忘?只不过却已不想那么做而已了。”子秦说道:“数月前,我弟突然登基,成为我朝第二位皇上,与此同时,我却被下旨赐死,若不是蒙老将军,离怕是早已尸骨无存了。从那时起,扶苏心中就有疑问,父皇呢?为何我事先并不吃晓,毕竟我乃名正言顺的太子。从名义上于情于理,也应该让我知道才是。”
又灌了一口茶,子秦抹去了嘴角的水迹,继续道:“廖师是我敬重之人,有些事,我也不瞒您。”
本来这些秘密子秦不欲为人知,但如果能说服廖异,那可是一大臂助,若不以诚相待,以廖异的为人,则未必肯同子秦出力。来此之前,子秦曾犹豫再三,不知是否可以说出,思量半夜,子秦最终决定赌一把,把事情全盘托出。
“前几日,我偶得一消息,我父皇之死,其中必有……”越说声音越低,至最后几不可闻。
……
……
直至第二天早上,子秦才从廖异的竹屋中出来时,呼吸到外面清新的空气,原本有些委靡的精神,不由得一振。
昨夜可是够苦的,说服廖异的力气,要比在恶狼谷大战一场还要累。若不是最终还是劝服了廖异,子秦几乎就没有精神走出来了。
廖异什么都好,就是对吕不韦比较忠心,子秦邀他出山助他。虽然和子秦的私下关系很好,但因子秦出身皇门,而他的主子吕不韦却是为皇门所杀,说什么也不肯助子秦。子秦没法,只好大骂了廖异,说他愚忠,又罗列了吕不韦的种种恶行,这才收了廖异的心。
廖异答应出山,但为了不仅仅子秦的事,而且也是为了苍生百姓。从这一点上讲,廖异无疑是个忧天下者。
还有一点,廖异也是为了自己着想。遥想当年,几乎行遍天下,术法却几无寸进,这些出山,可以多多体会民间,上体天心,下体民意,以期使术法更进一步。如若再隐居民间,可能最终真的是一事无成了。
子秦答应他,三日后过来接他。趁这几日,廖异收拾了一下东西,并把多年收藏的书籍藏于深山。
且不提廖异如何上山,藏书,转过来看看子秦。
子秦因劝说廖异成功,顿感轻松不少。学过少许术法的子秦清楚的知道,这术法一旦施展开来的威力。
年幼时,子秦在宫中甚喜奇闻,其把宫中多年收藏的奇书一一看完,并在其中找到一篇记载术士术法的述事。
早在上古时期,曾历经过万载的岁月,这万年中,奇人异人层出不穷,谱写过可歌可泣的事迹。虽然人早已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变成了一杯黄土,可他们的事迹却记载了下来。
上古时期,妖兽横行,作为万灵之长的人类,几乎没有空间可活。人的能力虽小,但创造力却首屈一指。不仅创造出了可以提高自己能力的功法,也创出了借用天地之力以灭敌的术法。
《奇闻经》中曾记载,上古妖兽善翼生来就能用术法,引天地之力为己用。古有能人,根据以术,悟出术法,随着时间的推进,人类所掌握的术法越来越强大,类型也越来越多,并根据天地元气的不同性质,划出五行,制定了术士们的修行法则。
上古的术士,修练手法特别,手段异常的高超,攻击力强大不说,而且还用不错的防护能力。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术士们术法渐渐的消失于时间的长河中。鲜有人记得当年厉害十分的术士们。
第4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