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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终于大哭起来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父亲也慌了神,他害怕的抱起母亲,从母亲的胸口掉下一把刀,我看见母亲的胸膛上在淌血,那把刀明晃晃的好像一我在电视剧里看见得死神的眼神。我哭的更大声嘴里大喊“妈妈妈妈”。“老婆,我不是故意的……”父亲对着母亲铁青的脸喊,大步走去门口踹开虚掩着的门要送妈妈去医院,我大哭喊了声爸爸不要丢下我。还没等我跑到门口,父亲一脚踹住了门,大喊:“等我回来!”随后我便听见父亲锁门的声音。
  这可能是我人生中哭的最厉害的一次了吧,无穷尽的泪水涌上眼眶,害怕,孤独,绝望,一起在心里挣扎,前方母亲胸口滴下的血,仿佛是一个厉鬼一般紧紧的抓住我的心,我想起刚才梦里的兔子,它惊恐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我。我害怕的缩进门角,恨不得能真的缩到里面。双手紧紧的抱住膝盖。午夜3点钟,寒冷的风从门缝吹进来。年幼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小声啜泣着睡着了。
  父亲开门把我推到,我看见父亲又大声的哭起来,他抱起我,把我放在床上,我睁大眼睛看着他含糊不清的问他:“妈妈呢?”
  “悦悦,你听爸爸说,妈妈现在在医院,医生说妈妈需要熟悉的人跟他说话才能醒来!”
  我打断爸爸:“为什么?为什么妈妈不醒来?”
  “因为,爸爸送妈妈去医院耽误了太多时间,妈妈缺氧太久了,所以,妈妈还在昏迷。”
  对于小学四年级的我来说这并不难懂。“妈妈……会死吗?”我问爸爸,爸爸抱起我:“只要悦悦去了妈妈就不会死。”
  从小到大,我就不喜欢医院,繁琐的程序之后,医生几句的询问之后,你可能随时会被确证为什么病症,只要闻到医院的酒精味神经就会高度紧张,看到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总是会让我想到小时候打针时医生冰冷的双手。
  而此刻我无暇顾忌那些。我牵着爸爸的手走在医院的走廊里,只感觉所有人都看着我们,从只言片语里我听到他们好像是在议论我和爸爸,还有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妈妈。简单的说就是在议论我们一家人,此刻,他们或许会感同身受的悲伤,或许是怀着一颗好久没有看热闹的心在议论我们,对于我都无所谓,我只想快点见到妈妈。转了一部电梯,来到重症监护室楼层,只有我和爸爸,还有一个女护士,空旷的楼道我们的脚步声格外清晰。
  走进母亲病房的那一瞬间,我的眼泪又夺眶而出,母亲身上连满了花花绿绿的线。戴着呼吸面罩。床头的那台机器滴滴滴的响个不停。我坐在母亲旁边,看她深深地沉睡着,不知所措的大哭起来。爸爸说:“悦悦,你和妈妈说话,说着说着她就醒了。”
  第二章大姐姐
  我用手不停地抹着眼泪“妈妈,你快醒醒,妈妈,悦悦害怕。”反复重复这句话。因为我真的不知道我该说什么。
  妈妈,你快醒醒,悦悦害怕!
  妈妈,你快醒醒,悦悦害怕!
  一个护士把爸爸叫了出去,我隐约听见护士和爸爸说让他交钱。爸爸推门进来的时候手上拿着很多检查报告和处方,对我说:“悦悦,你在这里你在这里陪妈妈,爸爸一会就回来。”
  说完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这间病房拉着密不透光的窗帘,唯一的光源就是床头这台检测母亲生命体征的仪器和我病房门头窗投进来的冷黄色的微光。我坐在床边陪着妈妈,握住她的手,和她说话,给她讲她平时讲给我的故事可是她还是沉沉的睡着,放佛永远都睡不醒一样,我记得小时候妈妈总会告诉我,叫醒一个人的方法就是给那个人唱她最喜欢听得歌曲。
  上幼儿园的时候每天早上妈妈为了叫醒我总会唱我喜欢的歌,那个时候我总会在妈妈歌声中醒来,给妈妈撒娇,然后她就会挑漂亮的衣服给我穿。放学接我回家会在途中的公园买糖葫芦和棉花糖给我。妈妈还给我买过一只小兔子,我门都格外喜欢她,可是有一天那只小白兔死掉了,妈妈看我哭了好几天就买了一只布的兔子给我。就在这时我突然非常想念布兔子。我没晚都会抱着她睡觉的。
  一直到下午爸爸还没回来,病房更加暗了,还好走廊内偶尔传来忽远忽近的脚步声和护士们的窃窃私语声让我不是很害怕。病房门突然被推开,是一个护士,她手里端着一个饭盒,亲切的对我笑“小妹妹,还没吃饭吧,你别伤心,你妈妈会好起来的,你先吃饭,吃了才有力气和你妈妈说话呀。”
  说着她打开饭盒的盖子,里面飘出了炒肉的味道,还有馒头的香味,我咽了口口水,说谢谢姐姐,她笑盈盈的和我说不用谢。“小妹妹,有什么需要尽管和姐姐说,姐姐就住在你对面的值班室,今天晚上我值班,快吃吧,别凉了。”
  我吃着吃着就感觉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护士姐姐急忙给我擦泪,心疼的摸摸我的头,“小妹妹,别哭了。”我听见她的声音也有点哽咽,我抬头看到,她也哭了。
  我因此哭的更加大声,嘴里的饭菜顿时也没了香味。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不知道自己承受了多少,我害怕的不知所措,当看见妈妈像个木头以一样躺在这,我不知道和谁哭诉,爸爸从小就不喜欢我。妈妈如果醒不过来,我该怎么办,看到昏迷的妈妈不知道谁还没能是我的依靠,幼小的我还不知道怎么保护自己,照顾自己,这样的时候我也只能哭泣。现在有个护士姐姐在我饥饿时给我送饭,在我绝望的时候安慰我,我此刻觉得她就是我的依靠。我的“亲人”。
  哭过之后就会格外清爽,至少满肚子的苦水倒掉一半“姐姐我害怕。”我和护士姐姐说已经晚上爸爸还没回来,“别怕,姐姐陪你。”一直到晚上爸爸还没回来,我和护士姐姐来到她的值班室,桌子上放了一个相框,是护士姐姐和一个女人,在医院门口的合影,那个女人坐在轮椅上,面容憔悴发髻凌乱,护士姐姐皮肤细腻,一身白衣显得人格外精神一丝不苟。
  俩个人眉宇之间有点相似,都是那种有气质的女子。“姐姐这是的病人么?”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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