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梁玉在得知消息兴冲冲赶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刘景世那让人迷恋的笑容,文君也正以含情脉脉的目光注视着刘景世,这情景竟让她的心脏一阵猛跳,嗓子眼里突然漾上一股又苦又涩的滋味,富有弹性的脚步顿时沉重了许多,一时间她居然有了逃避的冲动。正当她要悄悄转身离开的时候,刘景世发现了她。
“梁玉,你来的正好,看文君给你带来了什么?”
梁玉无奈,只好强忍内心的苦涩努力在脸上堆起笑容:“谢谢文君姐,能让我们最先装备就已经不错了,怎么还好让你亲自送来。”以往银铃般的声音竟变得沙哑。
文君正被爱火烧得发晕,丝毫没有发觉梁玉的异样,笑着迎上前去:“谢什么呀,你们可是近卫团呢,黑望和刘帅的安全都要指望你们,自然应该首先装备的。”说完便亲密地挽起梁玉的手臂,“来,让我来给你挑选一把刀吧。”
听到文君要给梁玉挑选刀,春、夏、秋、冬四女也赶紧凑了过来,求着文君也给它们挑一把,文君含笑一一答应,边挑边解释:“这些刀的材质都是一样,不过刚开始的时候工匠们有些手生,制造出来的刀从样式到做工都与后来生产的有差距,你们看,”她指点着那些不同,又不无惋惜地说:“要不是你们要得急,给你们一定全部都是最好的。”
刘景世在旁边插话道:“这么多天怎么就生产了这一点?原料供应应该没有问题呀。”当前局势如此紧张,武器生产又关系到军事力量的强弱,他心中自然有些焦急,稍不注意就在话语间流露出来。
刘景世只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在敏感的文君听来却强烈地感受到了责备的意味,这对她来说是难以承受的,她的脸色顿时由晴转阴,半天才说道:“原料供应是没有问题,原因是我们在武器的性能上进行了多方面的探索,光研究淬火技术就花费了好长的时间,所以才保证了大刀的强度和韧性;而盾牌也经过了多次改进,比如把正面设计为锐角,这样可以轻易地滑开枪尖的冲击;还有在盾牌四周增加了沟槽,稍加训练一个班就能迅速组合成一个可以移动的堡垒。”说到最后,竟然委屈地含泫欲滴:“虽然在时间上耽误了一些,但也是为了能让战士们用上最好的武器,如果因为我们的这些研究而延误战备,那就责罚我吧。”
也不怪文君委屈,自从上次会议把任务安排下来以后,她就迅速组织技术骨干,扩建工棚,增招工人,边生产边研究,特别是钢铁的淬火技术与青铜差距很大,文君亲自带领工匠进行实验,经过百余次的失败才摸索出了最佳的淬火方案。然后又请来有过使用盾牌经验的战士,让他们参与盾牌的研制改进,以达到功能与实用的完美统一。可以说,文君为了这些武器装备已经费尽了心血,本想能得到刘帅的称赞,却没想到一番心血换来的竟是责备,这打击也太大了,她怎能受得了。
刘景世哪里会想到自己随意的一句话居然惹出麻烦,立刻慌了手脚,而他对如何哄女孩子却没有一点经验,只是不停地解释:“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多心……”
梁玉看到刘景世如此在意文君,心中更是酸痛不已,她恨自己,从小本就是个敢想敢干的人,偏偏在爱情这个问题上优柔寡断,明明爱刘景世爱得要命,却又没有勇气表达出来,平白耽误了许多大好时机,现在难不成要和文君夺爱?可即便刘帅能接受,自己又怎么去面对文君?——放弃吧,梁玉暗暗对自己说。然而,心中却有另外一个声音在顽强地呐喊:不,不,那是我的至爱,我不能放弃!——可是,这样坚持下去将置文君于何地?而自己又如何自处?梁玉暗自叹息。但心中那个声音却更加强烈:我不管!大不了与文君共效娥皇女英我也心甘情愿,若不能两全,就让刘帅来选择吧!……两种思想在梁玉心中激烈的交锋着,理智与感情之间的矛盾让她无所适从。
春儿、夏儿年龄大些,平时就十分佩服文君的才能,这会儿见文君伤心,先是瞪了刘景世一眼,然后扶着文君到一旁劝解去了。刘景世松了口气,想到梁玉还在,不禁尴尬地抬眼去看梁玉,不想梁玉一样是双目迷蒙,满脸哀伤,他惊异地问:“怎么了,你?”
秋儿、冬儿则与梁玉感情较好,早就深知梁玉的心思,和文君相比两人更希望梁玉能跟刘帅结为情侣,这倒不是她们对文君有什么成见,主要还是因为梁玉在性格方面比较有亲和力。可是,她们几次看到刘帅在文君大胆主动的进攻下缴械投降,而梁玉却仍然挣扎在暗恋之中不能自拔,既同情又替梁玉着急,恨不得能帮上点什么,可刘帅在这个问题上简直就象一个羞涩懵懂的大男孩,让她们感到无奈。冬儿见刘帅仍然毫不觉悟,便埋怨道:“怎么会有你这种人,真是块木头。”接着两人一起拥着梁玉去了另一边。
只剩下刘景世呆呆地站在那里,拍着脑门寻思了半天,最后莫名其妙地嘀咕道:“我做什么了?我也没干什么呀。”
武器分发下去,战士们个个爱不释手就象得了宝,一有空闲除了擦拭便是舞弄,营地里一片刀光剑影,但由于这种短柄大刀从来就不是装备军队的武器,所以没有现成的动作规范。刘景世见此便与梁玉商量,就让战士们参与刀术动作的制定,要求套路以简洁、实用为主,如果有谁的动作被选中,将成为这套刀术的编委而名标史册,并可以为这套刀术命名。
第6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