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刘景世的作战计划立即得到余霞客等七人的强烈反对。在镇府的议政厅里,余霞客首先说:“统帅乃全军之统帅,理应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若刘帅觉得此战无十足把握,还可从长计议,待准备充足再做计较,而非以身冒险,陷全军于无首。”他本来就有些不以为然,认为再怎么说也只是些从未上过战场的女人,而且刚刚才训练了十几天的工夫,这样急于求成实在是太过冒险,万一刘景世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就全盘皆输了。
林青锋接着道:“将帅有道,各司其职,属下才智纵不能及刘帅于万一,但冲锋陷阵之事还能做到不畏生死,如若事事皆由主帅亲临,岂不让百姓笑我等将领无能?还望刘帅三思。”他倒不是怀疑女兵们的战斗力,而是担心刘景世的安全,他现在已非常清楚刘景世对德景镇意味着什么。
司马忠虽然整天度日如年的等待着解救矿工的那一天,但他对女兵们的战斗力也有些怀疑,所以,他和其他的人一样表示了反对。
刘景世有些感动,他知道众人是在担心他的安全。“刘瑞知道大家好意,但如此安排实属迫不得已。大家知道,战士们的训练是由我一手负责,训练内容也是根据我的方案制定的,这就存在着一个指挥是否得当的问题。比如什么情况下采用什么队形,什么样的环境采用什么样的战术,等等,这些都需要指挥者了解下属的素质,还要对战场有一定的判断力,所谓知此知彼,百战不殆。如果假以时日,大家自然会明白其中原委,轻松胜任。但当前来说,还是由我来最合适。”
说到这里,刘景世稍稍停顿了一下,双手紧握,眼睛里放射着锐利的光芒:“我又何尝不知此战仓卒,但矿工兄弟身陷魔爪,每延迟一天,他们便要多受一天的摧残,甚至多少生命都将被无情的剥夺。何况,一支军队如果不经过战火的洗礼,训练的再好,也是纸上谈兵。实战经验不会在训练中得到,养而不用,必为娇兵。战士,就应当在战斗中成长!”
司马忠听到刘景世的这一番话语,心有所感,眼里不由蒙上一层水雾,暗暗立誓,今后无论火海刀山,唯刘帅之命是从。余霞客、林青锋等也知道他说得有道理,便不再说什么,只是心里暗暗发誓,哪怕豁出性命,也决不教自己负责的任务出现丝毫纰漏。
为了确保这次行动的成功,刘景世还毫不吝惜把他的武器装备充分利用起来。他将匕首、开山刀和手枪留给了自己,另外携带十支标枪。而将冲锋枪和仅剩的两颗手雷交给余霞客,并教会他使用的方法,因为刘景世觉得万一自己和林如锋被敌人追击,那余霞客的策应就将是一步非常关键的棋。从上一次的卫城战中刘景世察觉到,倭鼠的纪律性很强,而且似乎过度依赖指挥,于是便给余霞客授计,让他在伏击不奏变成阻击之时骑赤云从空中专找倭鼠的首领下手,摧毁它的指挥系统,或许可以乘敌混乱之际将之击退。
为了相互配合,他们还约定了各种联络暗号。
半夜,林青锋带领着疾风一团领先一步出发,然后刘景世率领近卫营和暴雨军团第三团也紧跟其后踏上征程。将近天亮的时候,刘景世的部队靠近了黑望煤矿。他将部队隐蔽在矸石山下,戴着夜视镜与司马忠摸进煤矿的生活区。春夏秋冬四女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煤矿里,心顿时悬了起来,后悔刚才自己没有坚持跟着他们去。等待的时间简直让她们度日如年,就在忍不住煎熬想冲上去的时候,刘景世和司马忠终于回来了,然而却带回一个不好的消息。
事情有了重大的变动。不知什么时候煤矿突然多了八十几辆拉煤的牛车,至于增加多少倭鼠已是不得而知。“打,还是不打?”刘景世用询问的目光扫视着眼前的六位女军官。暴雨三团的三个营长和副团长朱小叶把目光一起投向团长王雨葳,而王雨葳又把目光投向了粱玉。其实,暴雨三团是暴雨军团中最强的一个团,训练时那些骄人的成绩与眼前这四位领导者又有着直接的关系,所以,她们现在的犹豫不决完全是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在作祟。
毕竟,她们还是第一次参加战斗,而且还是与世界上最血腥的恶魔——倭鼠战斗。
粱玉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望着刘景世坚定地说:“依我看,打!虽然多了八十几辆牛车,但那是用来拉煤的,押运的倭鼠顶多有二、三百只。而且咱们打的是有准备之战,倭鼠则是仓卒应战,只要我们跟敌人保持距离,发挥出标枪远攻的优势,就一定能消灭它们!”说完,便有些紧张地期待着刘景世的表态。
果然,她又得到了期望中那赞赏的一瞥,接着刘景世下达了命令:“好,全体都有,准备战斗!粱玉,”
“有。”粱玉压抑着兴奋,挺胸应道。
“命令你率领近卫营全体战士以攻击队形由西向东进攻煤矿之倭鼠。记住,注意与敌保持距离,不要走散。”
“是。”粱玉礼毕,转身下去招集部属。
“王雨葳,”
“有。”
“命令你率领三团全体战士在路口处待命。如果里边战斗进展顺利,得到信号即刻从东向西攻击;如果近卫营攻击不利,则派出一营进行支援;若倭鼠强大力量对比过于悬殊,则以阻击队形全力掩护近卫营撤退。另外,告诉士兵,注意节约武器。”
随着一声声口令,队伍迅速行动起来,战士们虽然有些紧张,但却没有表露出丝毫慌乱和畏惧之色。刘景世欣慰地看了一眼周围的女兵,轻喝一声:“跟我来!”便手握标枪率先冲入矿区。
第1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