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连葵自然也跟着附和,一阵寒暄过后,川岛芳子便来到关押稀牙的房间。
进入牢房里面,川岛芳子脱掉罩在外面的长衫,坐到审讯桌前,一边伸手接过陆连葵递来的香烟,一边打量着被吊在刑具上的稀牙。几分钟的功夫,他和孙飞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把他叫醒!”邱艮负责看管这两人,对手下下令。
旁边两个光着膀子,满身大汗的男子便掂起旁边水桶,照着稀牙和孙飞的脸庞狠浇了下去。之后这两人才缓缓苏醒。
"你就是稀牙?"
川岛芳子吐出一口烟,起身慢慢走向屋子中间,不慌不忙地围着稀牙转了一圈。
"他妈的,金长官问你话呢,快说!"
一边的邱艮看见稀牙这种态度,抢先上去掴了他两个耳光,稀牙歪歪头,无力的吐了一口血水呻吟着仍旧不说话。
邱艮刚要发作,川岛芳子把他拦下来。
这时,樱会的腾木原真提了一个箱子上前和川岛芳子耳语,听她说完以后,川岛芳子脸上露出一阵由衷的喜悦,一边熄灭香烟一边指着箱子说:“打开看看。”
这具皮箱往桌面上一放,稍微有些清醒地稀牙顿时傻了眼:“这不就是那天孙飞拿回来的箱子吗?怎么?……”稀牙扭头看了一眼孙飞。这小子显得有些不安,他本以为将皮箱藏在衣柜夹层内,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哪知道川岛芳子在抓了他们以后,樱会的特务随后就到他们的住处,把房屋翻了个底朝天,最终把这只箱子又取了回来。
“你把箱子藏在家里了?”
“是啊,就在衣柜里,谁知道....”
“你——真他妈没……唉!……”事到如今,稀牙知道自己没必要再狡辩了。
“怎么样?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认帐?”川岛芳子话语突然变得异常严厉,两眼直直地瞪着稀牙,大喝一声。
川岛芳子突然间提高声调,让牢房内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虽说稀牙自幼便在社会上闯荡,但像川岛芳子这种颇有几分男子气概的女人,实为少见,加上他一身威严的军装,从外表上看,本来就是一位作风干练的军官,使得她刚才那句话对稀牙也形成了不小的震慑,稀牙开始重新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女人,抬头问孙飞:“这箱子是不是从她手里抢来的?”
“是啊!”孙飞点点头。
“什么?怎么不早说?”稀牙顿时感到机会来了,看来眼前这女人应该和日本人是一伙的,于是强忍疼痛,立马换上一副笑脸对川岛芳子说:“是,是,箱子是我拿的,别人送给我的,可我之前并不知道这东西是你的,现在既然找到了,那你就拿去好了……就是,可以把我们松开了吧?”
这时一旁的河本大作已经打开箱子验证过了,除了东西被翻得有些乱之外,其它并没有少什么。尤其是那几张白纸,河本大作仔细地数了2、3遍,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其收好,冲川岛芳子点一下头之后,他便合上箱子,先行跟秦汝更出去,在办公室等候,剩下的交给川岛芳子处理。
川岛芳子也稍微放心,同时也松了一口气。田中隆吉吩咐的事情他现在基本上完成了,转过身来她又想捉弄一下稀牙,放了他是绝对不可能的,但就这么让她死了,又未免太便宜他。
于是川岛芳子慢慢走到稀牙跟前说:“想走?哼,也可以,不过....”川岛芳子顿了一下,嗖的一声,从身后一人腰间抽出把日本短刀,“咔嚓”一声插入桌子上。
“你们每人割下一条舌头!我就放你们走。”
“什么?”
稀牙听完这番话,有些吃惊,瞪大眼睛看了一眼笑吟吟的川岛芳子。心想他妈的比我还狠啊!
孙飞更是紧张得叫出声来,两腿抖的跟触电似的,就差尿裤子了:“稀牙哥,怎么办,割舌头呢.....”
几个捕快给他们把铁链松开,压着他们来到川岛芳子面前。
明晃晃的钢刀上面,印着稀牙和孙飞有些绝望的面容。
“罢,罢了。”
稀牙叹了一口气,对孙飞说:“看来是大哥我估计错了……”
第二十二章箱尸疑案
"罢,罢了。"
稀牙叹了一口气,对孙飞说:"看来是大哥我估计错了,本以为我能够和咱们肃亲王爷一样,光复大清,死而后已……没想到......唉……"
说罢,稀牙一把拔起钢刀,张开嘴巴,挥手就要往舌头上削。
眼看稀牙口中伸出来的舌头立刻就要挥刀成为两半,川岛芳子却及时制止:"慢!"
在场的人都一怔,本以为稀牙会血溅当场,没想到半空中他握刀的手却就此停住。
"你刚才说什么?肃亲王?你认识他?......"
川岛芳子重新打量稀牙一番,向他问道:"你和肃亲王是什么关系?"
"我之前是肃亲王附上一名侍卫,因为办事比较得力,深得其心,后来肃亲王去世之后,我便离开王府去了上海,现在经人推荐,加入洪帮。"稀牙如实回答。说完之后又一脸狐疑地看了看川岛芳子:"要杀便杀,你问这些干什么,难道你是....."
川岛芳子听他如此一说,眉心为之一动,眼前似乎又出现昔日自己父王的音容笑貌,谆谆教诲。
"我是被她六岁就送去日本的二女儿......"
"显叇格格?"
"不错!"
川岛芳子点点头。
这个时候牢房内出现了短暂的安静,川岛芳子没想到稀牙居然是自己父王昔日部下。
"把他们放开吧。"
川岛芳子下令,并吩咐他们将刑具和短刀收起。
川岛芳子没有想到,通过这件事情她居然会遇到自己父亲当年的旧部,眼下箱子既然已经追回来,并且也没有什么损失,她自然也就对稀牙另眼相看了。
川岛芳子是个聪明人,她知道自己既然已经有了靠山,接下来还是需要找几个帮手的。
所以在牢房里聊了一会儿之后,川岛芳子也了解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两人,正是一个有心一个意,自然就很快打到了一处。交谈一阵之后,川岛芳子便拉了稀牙入伙。
这其实正合稀牙心意。
并且当稀牙听川岛芳子鼓吹日后还会有大事相托的时候,当下也是铁了心跟定她。不过话也说回来,就算他不为自己的前程,冲老主子肃亲王的名号他也还是愿意为川岛芳子效命的。
第2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