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莫要冲动。你要孩儿如何是好。”
“叔母,放下那东西……赫连婧琦,你如此这般,活该被灭国。”此话一出,让室内一刻间安静下来,赫连建永只是皱了皱眉头,却并未说话,这些事情已经都交到赫连婧琦手中,她要如何处理就如何处理,她不插手。赫连婧琦的头慢慢转向那乔父侄儿,对她微微一笑,慢慢地走向他,站到他的面前,凑到他的面前一字一句清晰的说道:“那么——便是你们欠我的。”她的眼中充满了淡漠,疏离的很。
此刻,他的眼中,这个女孩早已不是什么孩子,已是久经风雨的干练女子,令人畏惧,是否该说这皇室“养人”。乔父那侄儿也是回应:“那灭你国之人还端坐之上,为何不报?”赫连婧琦略微的偏过头,面朝着他的脸,再凑近些,在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二人听到的声音说道:“你怎知我不报?可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乔父那侄儿听着瞪着一双眼,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说完这话之后,他的反应让赫连婧琦笑了起来,慢慢推开,两人凑得很近四目相对,她伸出一个手指头抵住他的嘴唇,示意他不要开口。那鲜红的嘴唇上扬,给人以一种威胁。
紧接着,她就听见“咣当当当”一声,瓷瓶落地,她回过头去看,那乔夫人已经将那药水下肚,她慢慢地回过身正面朝着她。一旁的乔父已经说不出话,除了懊悔之外还是懊悔,悔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赫连婧琦看着他们,不禁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看着乔夫人慢慢地爬回乔锡的脚下,乔锡带着一种不可置信的语气开了口:“母……母亲,你……”
乔夫人没说什么,只是说:“生前,母亲不能为你做什么,现在能做些什么也是好的。”乔锡的身子抖得越发明显,也不知是腿上的疼痛引起的,还是为了让自己忍住不哭,总之这样的场面令人为之动容,就连上座的赫连建永都有一丝不忍看下去的意思,偏过了头。赫连婧琦看了看他们,对着乔锡身旁的侍卫示意了一下,让他们解开他的绳子。得到指令的侍卫自然是照做,快速的为其松绑,到底他们都是听命行事,这一架子跟他们也没丑,能帮就帮,看他们这样再怎么说都有些于心不忍。
得到了松绑的乔锡一下子就从椅子上滑落到地上,用手摸着,慢慢地往上摸,摸着自己母亲的脸,声音有些抖:“母亲……”此刻哪里会顾得自己腿上的疼痛,母亲很可能随时都会离自己而去,相比之下腿上的疼痛算得了什么。乔夫人的眼眶里装满了泪水,她的手也是抖着摸着自己的儿子的脸说着:“受苦了锡儿……母亲,对不起你啊……”乔锡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说什么都不对,说多了只会让人更伤心吧。乔夫人的手慢慢向下移,手一直不停的抖动,想去摸摸他的伤口,却又不敢摸,怕他疼,只能看着流泪。
“锡儿,莫要哭……母亲……只是先走一步罢了。”
第七十二节:不愿看人受苦
他们的话语饱含哀情,不曾想来为皇上祝寿竟是有来无回。乔夫人已服下毒,旁人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赫连婧琦没有打扰他们团聚,也只是似有若无的浅笑着看着他们,一句话也不说。乔夫人母子二人在那流着泪说话,让人看着好生凄凉。
讲话不过几轮,乔夫人的眉头开始紧皱,觉着身子有些不适,肚子先有了反应,手慢慢地移到自己的肚子上,身子慢慢蜷起,不可控的抖起来,咬着自己的嘴唇忍住不让自己发出声。乔锡察觉出了异样,赶忙伸出手去摸寻自己的母亲,问道:“母亲,你怎么了?”乔夫人的身子慢慢地离地面越来越近,显然是疼痛难忍,却还要逞强的回答:“我没事。”这声音却是出卖了她,虚弱得很。
被一直抓在一旁的乔父二人见此也着急起来,就知道这赫连婧琦给她吃的不是寻常的毒药,怎会让人安乐死。他们虽急却做不成什么事,只能干急着。乔夫人慢慢地整个人趴在地上,脸朝着下也不知是何表情,谁都不知道她到底有多么的疼痛难忍,世上本就没有感同身受这种东西,不是她谁能知道她有多痛。
一开始,乔夫人还能勉强忍住不叫喊出声,可是渐渐地她感到了吃力,痛的连咬牙都觉得累,开始慢慢地在地上打起滚来,乔锡看不见但是他的感官变得灵敏了许多,感觉到了不对劲立马开始伸手去摸,嘴上还一边喊着:“母亲,母亲,你如何了……”乔夫人本想回答些什么可是却说不出来话,她想着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多担心,也就咬咬牙吃力的回答:“母……母,亲……无……事。”她这么一回答,反而让他们更加担心,都痛的难以说话了,这得有多痛。
乔父见自己的夫人如此痛苦,也是看不下去,开始向着赫连婧琦说道:“沫雅公主,臣有一事相求。”他这此番话赫连婧琦并没有过多的表示,只是看神情似乎是意料之内的事情,一挑眉略微的侧过头去看他一眼说:“哦?难为姑父有事相求,不知所为何事啊。”
“我等既已出不去,也只豢养兵马是死罪,可是我这夫人并不知情此事,臣愿意为夫人受苦,还请公主绕过臣的家人。”乔父如此求她已是不易,而赫连婧琦听了淡然一笑,走到那乔锡母子二人边上,看着他们做出一副怜惜的模样,摇头说道:“啧啧啧,看着自己的妻儿受苦,着实有些残忍了。”
“公主……”
第9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