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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驻军营地早早得了消息,一众将士列阵相迎,军容整肃,盔明甲亮,刀枪林立,似一片钢铁丛林。为首军官大步上前,行礼如仪,“大帅,副官,我等奉命在此恭候多时,天津卫局势日趋紧绷,幸得大帅亲临,我等军心大振呐!”言罢,挺直腰杆,目光满是崇敬与期待,身后士兵亦是齐声高呼,声浪滚滚,似要冲破云霄,彰显晏家军威风,亦透着对统帅到来的殷切寄望,盼能在这暗流涌动局势下,得一主心骨,稳守津门。
  晏润林端坐马背,身姿挺拔如松,一袭戎装笔挺,肩章闪耀寒芒,剑眉星目间透着冷峻威严,抬手示意众人免礼,“兄弟们辛苦,如今罗国祥贼子在侧,虎视眈眈,天津卫不容有失,咱们当同心协力,护一方安宁。”声音沉稳,如洪钟响彻营地,自带一股安定军心的力量,目光扫过众人,所及之处,士兵们皆觉如被烈火灼烧,热血沸腾,恨不得即刻提枪上阵,与敌厮杀。
  入了营地,不及休整,晏润林与易靖卓便直奔总部营帐。营帐内,沙盘高筑,地图铺陈,标记密密麻麻,勾勒出天津卫及周边敌我态势。参谋们围聚,神色凝重,正据各方情报推演战局,见二人进来,纷纷起身行礼,晏润林摆手,径直走向沙盘,“罗国祥部如今动静如何?”语气简短,直奔主题,目光如隼,审视沙盘上代表罗国祥势力的标识,似要从中洞悉其隐秘心思。
  “大帅,罗国祥部自前几日起,便收缩防线,按兵不动,营地周遭戒备森严,密探难以靠近,其意图实在难测,我等正多方打探,尚无确切消息。”一参谋抱拳,疾声汇报,眉头紧锁,满是焦虑无奈,罗国祥此举,仿若一潭深水,不见波澜,却不知水下藏着怎样致命漩涡,令晏家军众人如盲人摸象,一时寻不得破局要领。
  晏润林剑眉紧蹙,手指轻叩沙盘边缘,“哼,这老狐狸,定在谋划什么阴谋,传令下去,加派眼线,密切留意其一举一动,一有异动,即刻来报。”转头看向易靖卓,“靖卓,你带一队人,巡查周边防线,加固工事,谨防突袭,罗国祥狡诈,咱们不可掉以轻心。”易靖卓领命,“大帅放心,属下定当守好防线,叫那罗国祥无机可乘。”言罢,大步出帐,点齐人手,风风火火而去,身影消失在营帐外日光中,唯余坚定脚步声,似战鼓擂动,为这紧张备战氛围添一抹激昂。
  晏润林则继续留在帐内,与参谋们研讨应对之策,分析罗国祥可能出招,从正面强攻到侧翼迂回,从佯装败退到里应外合,种种设想在沙盘上演义,应对方案逐一敲定,力求料敌先机,稳操胜券。时光在紧张谋划中悄然流逝,日光渐斜,营帐内烛火燃起,昏黄光晕映着众人疲惫却坚毅面庞。
  正沉思间,副官匆匆入帐,递上一份电报,“大帅,北平来电。”晏润林接过,展开一看,神色骤变,电文告知鹿希甄见过郁霆烜之事,寥寥数语,却似一道霹雳,击中他心房。他深知郁霆烜心怀鬼胎,此番与鹿希甄碰面,定没安好心,北平局势本就错综复杂,恰似一团乱麻,鹿希甄涉入其中,安危堪忧,念及此处,心急如焚,来回踱步,营帐内气氛因他情绪骤紧,参谋们面面相觑,噤若寒蝉,不知北平出了何事,能让大帅这般失态。
  易靖卓恰在此时回营,见此情景,打趣道:“大帅,何事这般愁眉不展,莫不是北平那位佳人让您牵肠挂肚啦?”边说边解下披风,挂在架上,笑嘻嘻走向晏润林,待看清晏润林手中电报,神色一凛,“可是鹿夫人出了何事?”晏润林将电报递给他,“希甄见了郁霆烜,那贼子心怀叵测,我担心她被算计。”声音低沉,透着担忧与自责,自责没能在北平护她周全,让她直面危险。
  易靖卓看完电报,眉头皱起,“这郁霆烃,又在耍什么花样,鹿夫人聪慧过人,想必也有应对之策,大帅莫急,且等等夫人消息,说不定已有收获。”他拍了拍晏润林肩膀,试图宽慰,目光诚挚,知晓晏润林与鹿希甄情深意笃,此刻担忧,人之常情,可身处津门战场,又不能即刻赶回北平,唯有在煎熬中等待消息,祈愿鹿希甄平安无事。
  北平城,晏家宅邸,鹿希甄自见过郁霆烜后,回府便陷入沉思。她深知此番会面,虽未起明显冲突,可郁霆烜言语间暗藏玄机,提及鹿家宝藏,又对陆军部之事闪烁其词,背后定有大图谋,关乎晏家根基、北平安危。她坐在书房,案上烛光摇曳,映着她凝重面庞,手中纸笔罗列与郁霆烜对话要点,反复推敲,试图寻出破绽,拆解其阴谋。
  “鹿家宝藏,这多年隐秘传闻,郁霆烜怎会突然提及,莫非他已有所线索,欲借此扩充军备,与晏家抗衡?”鹿希甄喃喃自语,眉头紧蹙,笔在纸上无意识划动,思索良久,起身踱步,“陆军部泄密,若真是郁家手笔,那晏家军事部署皆在其窥视之下,危险至极,必须尽快查实,堵住漏洞。”言语间,决心已定,她唤来宋铨,“宋铨,你暗中查访,留意郁家与陆军部人员往来,一有可疑,即刻回报,此事关乎晏家生死,务必小心谨慎。”宋铨领命,“夫人放心,属下定当全力以赴,不辱使命。”言罢,隐入夜色,身影如鬼魅,消失在宅邸暗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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