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为师在,你便是未央。
如此霸道,连翠竹的摇曳都寂静在刹那。
我怔怔看着师父笑了,却挑了他一缕青丝在手,和我的一缕拧在一起,编成了结。笑盈盈看着那个青丝结,我道:“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这次,你逃不掉了。”
他浅笑拍拍我的头,却捏了个诀,那青丝结瞬间掉落在了他的掌心,随即对我道:“这算是央儿给我的信物么?”
我却猥琐地捏了他的下巴端详半晌,直到看得那白润的面容染了胭脂才道:“这么俊的小妞,怎么能单单以此为信物?放心,等大爷赚够了钱,定会给你买金镯子金戒指为信。”
师父的脸色由红转黑,嘴角抽搐:“金镯子……金戒指……”接着看向我,凤眸眯了眯。
我一惊,忙扯过师父白嫩的小手道:“放心,车子也会有的,房子更会有的。”
谁知师父面上的黑色又重了那么几分,给了我一记爆栗:“你的小脑瓜,真真猜不透每日都在想些什么。”
我摸摸头哀怨道:“这不是显得有诚意么?想当年,你可是给了我一只白玉簪来着。这头发丝儿,又怎么能比得上呢……”
他凤眸垂了垂,却捏了捏我的鼻尖儿:“只要是央儿给我的,千金不换。”
我撇撇嘴:“那你怎会忘了我千万年……”
他浑身一振,紧紧蹙了眉。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却不知该怎么再去圆这个场。
为什么玄颜会替代我的位置,又为什么师父会忘了我,这些事其实本就不该被提起。那些伤害和过往,毕竟只是一种实相。而当真相被揭露的时候,所有的实相自然会化成虚无。再追究其因,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不禁苦笑,却扯扯他的衣袖撒娇:“师父准备什么时候娶我过门?”
其实,这话说得直接了点,也实在了些,因为我明明看见师父又脸红了,轻轻别过头咳了几声道:“你这丫头……”
我却又心起调戏,贴在他身上来回蹭蹭,直到看着某人气息紊乱才又道:“没有名分的话……央儿可要走了……”
他猛地回头将我箍紧,又侧身将我压在身下道:“那你走吧……”
师父却冷哼一声:“那为何要如此鬼鬼祟祟?”
司命摸了摸脑袋干笑几声:“这不是……我的伤刚好……又不知道……”随即很是慎重地看了看师父问,“你确定你现在是辰子君?”
师父默默颔首。
司命大叔却很是犹疑地眨了眨眼,随即严肃问:“那你告诉我,我们结识那天,是因为偷看天界哪个仙子洗澡而打了起来?”
我一个没把持住,笑了出来。
师父他……凤眸眯了眯。
司命大叔这才很是不好意思道:“这不是不放心么?”接着又看了看我,“再说,央儿如今……也不算外人了。”不知是不是错觉,黑暗中,司命大叔的脸红了红。
师父凤眸中却起了寒意,冷道:“你方才就在?”
司命大叔猛地捂嘴,悻悻摇头:“直到你们进屋,直到你们进屋。”
“直到……我们进屋?那进屋之前呢?”师父则问。
我偷笑,这大叔,撒谎撒得也忒没水平了些。
“咳咳,我说子君,我来可是为了很重要的事情。”司命大叔却换了副模样,肃道。
“恩?”师父蹙眉。
“那啥,这外面黑乎乎的,又蚊虫成群,还是……先让我进屋吧。”司命大叔讨好笑道。
我悄悄瞅了瞅,隐约看见司命大叔脸上几个被蚊子亲吻的痕迹。这架势,莫不是在那竹子中潜了有一阵子了。可是,以师父的修为……怎会察觉不出?
很是疑惑地看向师父,却听师父道:“你等一下……”
下一刻,师父捏诀,我见竹榻周围起了一层罗帐,而罗帐外……似多了一个屏风。
师父将那罗帐放下,又把我在竹榻上安置好,柔柔捏了捏我的脸:“你好生休息。”随即,便出了去。
我却一骨碌爬了起来,躲在罗帐后竖了耳朵偷听。
司命大叔似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碰的那竹门咯吱作响。
我不觉将头又贴出几分。随即,却没了声音!
很是好奇地将罗帐掀了个细细的缝,我向外瞧了瞧,只模糊地看见了司命大叔和师父一胖一瘦的两个身影似在交头附耳低语着什么,奈何一点也听不清!
倏地想起彼时在灵隐寺的时候,他们二人便是这幅样子,真真是急刹我也!
我内心的八卦精神在那一刹那被燃起,记得抓耳挠腮,谁知却觉一股热气自丹田涌出,直直到了耳际,随即似有什么屏障砰的一声爆了,一阵清晰的声音传来,却是司命大叔道:“此事我已经告知了你……剩下的……好自为之。”
师父沉默无言。
接着……你妹夫的又没声了TT却见那罗帐倏地被掀开,我一惊,看着师父喵了一声,发现自己又成猫了!
第六十九章 竹曳暮色星辰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