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是诧异的将他自衣服内扒了出来,却看见那地上十分熟悉的面具……和我的黑曜石链子!将狐狸拎在手里,我颇为嫌弃地看了一眼,却看见那狐狸很是鄙夷的撇过头,大义凛然地闭上了眼睛,似要英勇就义。
“咦,该是我鄙视你吧……怎么就变成了只狐狸?”我嘴里边念叨边上下打量着他,别说,这毛茸茸的样子和泓时那白喵有的一比,啧啧,不错不错。
“你想干什么……”那狐狸颇为恐惧地问道,两只前爪还成交叉状护在了胸前。挡住了那片白白的绒毛。
“看你呐。”我答道。
“看我……”狐狸似更恐惧了。
“你这身毛留着做个大围巾应该不错。”我思考了下道。
“你……”狐狸那小身板儿在我的爪子下颤抖了一下,而后,蔫了,“我就知道落入你手里没什么好事。还以为你是央儿,没想到只是辰子君找来的替代品。”
“你在说什么!”我有些震惊。
“辰子君居然给你了那消失已久的姬神锁护体……却不曾再去紫落山顶看看央儿……真不知道你这女人有什么好的。”那狐狸自顾自的念叨了许久,却听得我一愣一愣。
“卿渊,别来无恙。”师父的声音传来。我手一抖,红狐坠地。
只见师父踏月色而来,桃花飞逸乱春风。而后,他看向我爪子下的这只红狐。这红狐……叫卿渊呐。
红狐似在赌气,没有做声。
“你为了破我的结界连人形都撑不住了?”师父调笑道。
红狐依然没有做声。
“这次我就放了你……不过……下次不要再来了!”师父沉道。
“辰子君,原来你未曾因央儿悔恨半刻!”红狐却突然开了口。
师父面色微暗。
“何必弄个假的骗自己……”红狐似在嘲讽,却被师父打断了。
“我的事情,你不必管!”师父怒道。
“是,曾几何时卿渊待子君如知己,没想却竟落到如此!”红狐冷道。
“我帮你恢复人形……你……回去罢。”师父似叹了口气,宽袖一拂,地上便多了一个裸男。我却还未看清他的样子,便被师父捂了双目。
“将姬神锁留下。”师父淡淡道。
我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便重见了光明。那红狐,已经消失了。
“央儿,你不该来此处。”师父轻轻撩起我的头发,帮我戴好了链子道。
“师父,他是谁。”我问。
“蓬莱岛照影上仙,卿渊。”师父蹙眉道,随即便转身欲回别苑。
“哦。”我跟在师父后面走着,却越发的心不在焉。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卿渊,他为什么说我不是未央……师父还瞒着我什么吗?
“师父……我……”我看着他的背影道,却又觉得说不出口。
他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头。
“我们去喝酒吧。”我脑袋一抽道,但随即又想,喝酒也好,把师父灌醉了说不定可以问出个什么。
“好。”师父只说了一个字,他竟同意了!
那日,也与今日般,是在这桃林,只是,是那一千多年之前,这清乾别苑还未建成的时候。
一个鹅黄色衣衫的可人少女捧着一个小小的青瓷瓶在桃林里来回踱步,还碎碎念着:“不知这从下界风月场买的桃花劫是不是真的能成就音华上仙的桃花劫哇。”却一跺脚,接着道,“不管了不管了,先下了药再说。”
言罢,那少女便宝贝似的捧着那请瓷瓶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一只雪鹿,自桃林中踏了出来,粉色间翩然,绰约若玉尘。那雪鹿悄悄跟在少女的身后,直到少女入了桃林深处的一个八角亭,方在远处停了下来,遂周身白雾渺然,瞬间化成了一个面容无双的白衣男子,那男子看着少女在亭子内的身影,嘴角略抽。那亭子名曰浅暮,也真真映这桃林芳菲,暖风斜阳之景。亭中此时正摆着一案,上面是些文房之具和几卷书画。案下,是一坛子酒。少女站在案边,很是期待地打开了瓷瓶,接着清风袭来,卷起细细的粉末,让少女不由得打了个喷嚏,却抹抹鼻子,随后便去拿案下面的酒坛子。她将酒开了坛,很是兴奋地将粉末悉数倒了进去,末了还很是得意地用袖子擦擦手,而后又将那酒坛小心翼翼封了回去。而这浅暮亭中发生的一切,皆被那藏在桃林中的白衣男子看的清楚。男子的嘴角又抽了一下,而后欲上前去,却没想一个紫衣男子直直步入了那亭中。那紫衣男子身姿伟岸,却冰肌玉骨,面容俊美中带着些刚毅,剑眉星目。
男子看到未央先是一愣,而后道:“央儿,你怎在这?”
那少女却也是一愣,对着男子喃喃道:“卿渊……咦,怎么不是音华上仙……不对哇,给你的条子不是写着戌时么!”
男子很是诧异,打开了手里的条子又看了看才道:“是申时没错。”
少女一惊,捂嘴道:“糟了!”
远处的白衣男子失笑,打开了手中的那张字条,上面赫然写着戌时。
浅暮亭中,少女的小脸却起了些可疑的红晕,接而软软地倒在紫衣男子身上道:“卿渊,好热哇。”
那紫衣男子似很疑惑,后看到了桌子下面刚才被少女随手一丢的青色瓷瓶,拾起来后惊道:“桃花劫!”男子的一张俊颜满是愤怒,后抱着那已然迷糊的少女出了浅暮亭,独留下白衣寞然,在桃林中锁眉。
音华回忆到此处,凤眸中的欲念似尽数退去,很是感慨地看了看身边已经醉醺醺睡得一塌糊涂的未央,喃喃道:“原来是因为酒么?”后又自嘲一笑,“所以今日……你才没有中那桃花劫?”
桃花依旧笑春风,未央继续熟睡中……
作者:咳咳,由于未央童鞋终于酒醒了,故第三人称完毕,以下继续第一人称。
我明明记得昨晚是和师父在晓园喝酒来着,呃……然后想把师父灌醉了套套话,却扯得偏了,什么卿渊音华,子期伯牙的,可后来……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一睁眼就天亮了……而且还自动的回到了房间的床上。突然拍拍脑门,恍然大悟,你妹夫的!未央啊,你难道不记得你酒量不好一喝就倒么!看来……昨天又丢人了。撇撇嘴,却听见门外有人在说话。
“音华上仙,此画乃照影上仙吩咐奴婢带过来呈给您的,奴婢又怎再拿回去。”一个女子道。
“罢了罢了,你将那画放到书房吧。”是师父的声音。
画?什么画?
我顿时来了精神,还未洗漱就冲了出去,看着师父道:“师父,那卿渊送你画了?”
师父点点头,却蹙眉,似在沉思。
“我去看看!”我屁颠屁颠道。哟,子期自动差人送画给伯牙,这是主动示好么?
师父却拉过我:“去洗漱了吃饭吧,为师做了红烧肉。”
“肉!”我顿时乐了,于是便把那画的事抛到了一边。这一拖便过了半日,师父又去那饮光泉疗伤了。我又想起看那画的事,故决定还是要去瞧上一瞧。于是,我捧着上午剩的半碗红烧肉,边吃边挪到了师父的书房。咦……好多书,好多画卷哇,倒底哪一幅?算了,随意看看吧。
于是,我便把碗一撂,边吃边看了起来。恩,这是一副墨梅图,随手一扔,恩,这是一副骏马图!
第十四章 那堪回首月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