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我是受你父母之命来接你回家去过节的。”我用命令的口气对娜说。
“娜不回去……”娜还没有想到用什么样的语言来搪塞我,急忙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蒙介然。
“我们今晚坐八点多钟的火车去农村搞社会调研。”蒙介然真伟大,说谎话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你看着办,我回去把你在这里的情况告诉你爸爸。”我看了蒙介然一眼,转身走出食堂。
“凡修,凡修……”娜呼喊着追了出去,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乞求地说:“凡修,别生气了,求求你,千万别把这件事告诉我爸爸,求你啦。”娜可怜兮兮地望着我,我则没好气地,醋意十足地望着娜。
“凡修,求求你,以后娜再也不在叔叔和婶婶面前告你的状啦,求你行行好就放过我这一回,好吗?”娜拉住我的手,撅着小嘴,娇滴滴,哀怨并可怜兮兮地摇晃着。
“求求你了,好不好,我都低三下四了,你难道还不怜香惜玉吗?”
“那你什么时候回家?”
我是最见不得娜祈求我时这个娇弱楚楚,可怜无助的样子,心渐渐地在她的摇晃下软了下来,只好点头表示同意。
“明天晚上,娜先回你家好吗?求你。”娜活像一个受气的孩子。
“那么转天呢?”我盯视着娜。
“娜跟你在一起,就咱俩,行吗?”娜又用软软的,冰冰凉的小手,拽着我的大手,翘起小嘴唇,用一双娇滴滴,而又哀求的目光望着我。
娜知道我最经受不起她这种表情的,也最痴迷她这种举止的,每当她跟我这样撒娇时,我铁石般的心肠就会逐渐地被她软化,然后成为碎片。
平日里我总是说,娜是一只骗取我同情心的蛇,长大了或许会变成美女毒蛇,然后,把我麻醉,最后毒死我。
娜听了我的比喻总是一蹦一跳地围着我转三圈,然后大声地喊着,娜把凡修毒死了,娜把凡修毒死了。
哎,这个让我痛,让我爱,又让我吃醋的小丫头片子,我还能说什么?只好用手指轻轻地刮了一下娜的鼻子,“说好了,明晚在家等你,不许跟我耍花招。”
“不会的。”娜高兴地松开我的手。
此时,蒙介然走了出来,我以胜利者的姿态看了一眼站在娜身后的蒙介然,把一束带着枝叶的白里透粉的月季花递给娜。
“记住了,如果反悔可是要知道其中的规则。”
“知道,知道,”娜喜爱地接过月季花对我甜甜地笑,用花挡住脸的右面,不让蒙介然看见她脸部的表情,然后连连跟我伴鬼脸。
我扑哧一声被她逗笑了,这个小魔女,小妖精,如果她是个男孩子,一定嘎的冒坏水。哈哈,谁是她的征服者?当然是我了,你蒙介然算个球,我满意地一蹦一跳地离去。
终于把我这个小傻瓜哄骗走后,娜这才松了口气。她最担心的就是怕我把她和蒙介然的事情告诉她的那位严厉的父亲大人,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他是谁?”蒙介然疑惑地望着娜。
“弟弟。”娜一边欣赏着手中的月季花,一边朝食堂里走。
“怎么样的一个弟弟?看来他对你还满好的吗?他怎么还送花给你?”蒙介然很严肃地望着娜。
娜却扑哧一声笑了,“你不知道,我特别喜欢花啊,凡修和我一起长大,他知道我的爱好,月季花是我最喜欢的花了。每次凡修想讨好我的时候,他就会送一束月季花。你别看他长得魁梧,其实他才16岁,他是我爸爸战友何叔叔的儿子。”
“16岁?”蒙介然不相信地看着我,“长的这么高大才16岁?”。
“是啊,我17岁,比他大一岁。”
“你怎么从没告诉我?”蒙介然有些不高兴。
“这还要告诉你吗?”娜不太明白蒙介然的意思。
“你要知道,我不是那种随随便便浪费感情的人。”
蒙介然的这句话让娜从心里产生了反感,娜很不高兴地拉下脸,赌气地仍下蒙介然,一个人独自朝宿舍走去。
“玉娜,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你怎么这样怕他。”蒙介然在后面追我。
“我怕他?笑话,从小时候起我就没少在他父母面前告他的状,在他的身上至今还有被他爸爸打后留下的伤疤呢。”
“是真的?”蒙介然追了上来。
“我是怕他把咱俩在一起吃饭的事告诉我爸爸,你不知道,爸爸对我的管教非常严厉。”说到这里娜看了一眼有些惊讶的蒙介然,急忙为自己的失言而向他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说父亲的不是,请你原谅。”
“你父亲是干什么的,对你这么严厉?”蒙介然用很深的目光看着娜。
“他是,他是一家企业的工程师。”娜不想把父母的真实身份告诉蒙介然,以免吓跑他。在过去的岁月里,除了娜自身觉得高贵,以及瞧不起特任外,娜的父母身份也让同学们
悄然地远离了她。
现在,我先从娜再次轮回到人间,上小学的时候开始说起吧。
娜每到一个学校学习,那么,这所学校的校长一直到班主任对娜都是十分的毕恭毕敬、诚惶诚恐,唯恐出现什么差错和闪失。
这即让娜骄傲,又让娜痛苦,在这矛盾性情中长大的娜很是孤僻。为此,娜只有我这么一个朋友。
上高一时,娜和一位刚刚转到他们班的男生说的来,每天放学他俩总是一起回家。这件事让娜的爸爸,我的这位伯伯大人知道后,硬让娜站在房角面壁思过整整一天。
娜的爸爸不给娜水喝,不给饭吃,直至身体孱弱的娜晕倒在地上为止。
还有娜这位可怜的母亲,我的伯母,她在外面可以呼风唤雨,也可以发挥她的女权主义,一旦在娜的父亲面前,她就像是一只被驯服的猫,不敢为娜辩护,更不敢袒护娜。
娜背地里曾经让我去问问我父母,为什么她妈妈如此地怕爸爸?我告诉她问过自己的妈妈无数次,也问过爸爸无数次,得到的回答是,大人的事小孩子家不要跟着瞎掺和。
这怎么叫瞎掺和呢?我觉得娜的母亲在她父亲手里一定有把柄,不然的话,她不会对娜的父亲这么言听计从。
在娜填报考大学第一志愿时,伯伯一再坚持让娜报考清华大学或北京大学的金融系。娜不想再呆在他们身旁,受他们的左右。为此第一次违背他们的意愿。
第1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