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林羽没有在听仇泽的说明,他脸色凝重地盯着在仇泽手里越转越快的黑魔方,问:“夜空之物?”
“嗯。”
一道黑光闪过,两人消失。
下一刻他们出现在康鸿公司的大门口。
仇泽结论性地自语了一句:“还是差了一些。”
康鸿公司值班的保安只觉得眼前黑光一闪,就凭空多了两人出来。
他们刚要开口询问,胡林羽猛然就是两拳,一拳一个,全部撂倒。
“这才是最快的办法。”说完,他从侧门冲了进去。
“人真是不可貌相。”又总结了一句,仇泽也跟着冲了上去。
两个人,在没有人性的钢筋混凝里全速奔跑。
他们的脚步,踏碎康鸿公司长久以来寂静的夜晚。
医院里,值班的护士已倒在地上。
他们直奔女员工所在的208房间,一脚踹开门。
时间刚刚好。
一道人影正站在床前。
那人影开口了:“想不到你们真地合作了,还能在这个时候找到这里。”
他回头,赫然是那名石秘书。
石秘书的脸上仍堆着笑,只是这回全是阴森森地冷笑。
仇泽问:“让总经理同时委托商冯两家,好让我们自相残杀的人,是你?”
“是我。”
胡林羽问:“杀害十三人,并制造成自杀假象,企图最终设成五芒星献祭之阵的人,也是你?”
“是我。”
“为什么?”
“有家外国公司请我来搞垮康鸿。他们出的条件很不错,我就答应了,于是我就计划设下五芒星献祭之阵将康鸿的运势由强转弱。说白了,我和你们一样,只不过是为了完成委托而已。”
仇泽反问:“康鸿公司要是垮了,那几万员工的生计怎么办?为设一个阵法就杀害十三条无辜人命,不会良心不安吗?”
“良心不安?哈哈,笑死我了,”石秘书大笑起来,声音尖锐刺耳,“我们这种人哪有资格去同情别人,又不是慈善家,再说那些人在这没有人性的血汗工厂工作,也不过是任人压榨的可怜虫,我倒是帮助他们解脱了。”
仇泽怒喝一声:“谬论!”
“谬论也罢,真理也罢,暗世界不需要那么多大道理。弱肉强食的世界,需要的是实力。拥有实力的人,才有在这个世界说话的权利,”说着,石秘书不知从哪儿抽出了一把泛着寒光的刀,“等设成这个阵法,我就送你们上路。”
刀锋落下,直刺那床上仍不醒的人。
鲜血飞溅。
“怎么会·······会这样?”飞溅的是石秘书的血。
一柄赤红色的巨型匕首贯穿了他的胸膛。
“我们不是慈善家,没有可怜别人的资格;我们也不是野心家,没有为了一己私欲而去伤害别人的权利,”从床上下来的庄蝶烟抽回匕首,冷冷看着痛苦倒地的石秘书,“你说是不是,门口那位。”
仇泽和胡林羽一齐回头,发现身后竟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那标志性的光头,是一道大师。
一道大师笑着说:“不愧是庄小姐,也正是因为有了庄小姐这种可人儿,这出戏才会如此精彩。”
“你个贼秃驴,明明知道这个人的伎俩,却也不说破,就为了看你的破戏。”
“看戏是贫僧最大的乐趣,那位石施主演得如此之好,贫僧又怎么忍心打断他呢。若是惹了庄小姐不高兴,贫僧实在惶恐。贫僧这就会就回九口山寺闭门思过。”说完,他施施然地走了。
庄蝶烟看他离开,冲那两名男孩说了句“走了”,从他们中间穿过,也下了楼。
仇泽和胡林羽相视苦笑,回头看了一眼那具已经开始冰冷的尸体。
他们还太年轻,对着暗世界明白太少。
“看来我还是什么都不懂,师傅们只让我看了这个世界的善和美,接下来我要自己去看这世界的恶和丑。”这是告别时胡林羽对仇泽说的话。
康鸿公司的连续自杀事件最终以石秘书的“第十四起自杀”画上了句号。
但这事件将公司里部分人唤醒了,他们开始反抗,反抗公司为了效率而强加给他们的冷漠无情。
这些不是仇泽现在所关心的,他现在关心的是晚饭做什么菜才能让庄蝶烟满意。
每个人每天都这样重复着各自的日子,难免会忘记一些东西,但有些事是必须记住的:
记住,我们不是慈善家,没有可怜别人的资格。
记住,我们不是野心家,没有为了一己私欲而去伤害别人的权利。
记住,人类会欣赏星空的美丽,但人类不会因此而不再丑陋,正是因为自身的丑陋,人类才会向往星空无暇的美丽。
第四章初恋事件
二年六班的教室里,仇泽坐在自己那张最后排靠窗的座位上,像往常一样托腮看着窗外。
天空上的乌云压得很低,随时都有可能下雨。
距离上课还有三分钟,大门口陆陆续续还有学生小跑着进来,他们可能是赖床了,可能是路上有事,但这些都不太好成为迟到的理由。
当然也有悠闲走着的学生,一副不把上课时间放在眼里的样子。这样子的学生里以成双成对的情侣居多,他们沉浸在自己的小甜蜜里,哪里还有心情去管什么上课时间。
仇泽把目光从教室外收回来,无意地扫了一眼教室。
还有不少座位是空着的。
高二的这个年纪,果然是尝试着去恋爱的最好时节,就连仇泽这位班级边缘人都知道班里不少对情侣的名字。
这些都与他无关,从高一转学进来,他就和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保持着距离。
毕竟他所处的世界和这里的孩子们的世界有所不同。
上课的铃声准时地响了起来,情侣们也一对一对地到了。
空着的座位迎来了它们的主人,除了有一张。
直到中午下课,仇泽左手侧的那张椅子仍是空的。
不过这并没有让仇泽在意,他仅知道那座位属于一名叫郝想的女孩,仅此而已。
去在意一名只知道名字的人,实在是多管闲事。
仇泽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他还是无意地听到了一些消息:
“听说没,郝想离家出走了!”
第4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