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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想他。
  很想。
  非常想。
  脑子里还盘旋着以前曾经说过的话:我林凤飞要把这皇宫搞个鸡飞狗跳!不把所有人玩晕,誓不罢休!
  言犹在耳,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清风复朝暮,浮生若一梦。
  天龙八年,户部尚书李康泰家。
  快!快!快!手脚都麻利点!一会儿居公公就要来了,晚了接旨的时辰,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管家李福指挥着府中的丫头仆役们。
  丫头们搬桌搬椅,取烛放果的忙活了半天,才算将接旨的供桌摆放好。
  李福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连忙去后堂请李康泰去了。
  后院。
  “老爷,时辰快到了!”
  李康泰早就穿好了朝服站在书房里。听见管家在门外,慢慢地转过身,嗯了一声,推开了房门。
  李福跟在李康泰身后,一言不发。刚才在在院子里跟家仆的唠叨劲,全部收了起来,挺直了微微有些弯曲的后背,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
  没一会儿,居公公就手捧圣旨一脸凝重地来到了院子里,李康泰连忙跪下接旨。
  “圣旨下!”
  居公公头抬得老高,正眼都没瞧李康泰一眼,缓缓打开圣旨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户部尚书李康泰之女李莲荷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朕己值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李莲荷待宇闺中,与朕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指为秀女。一切选秀礼仪规制,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办。钦此!”
  李康泰根本就没有认真去听圣旨里面说了些什么,他只知道,他的这位‘清君’居然要选秀女了!
  他要选秀女了?
  还选到自己女儿身上?!
  李康泰听完这话就愣住了!皇帝选秀女,怎地选到我家来了?李康泰心里一阵苦涩,我那可怜自己的女儿,居然要嫁给那个皇帝?这可如何是好啊?李康泰想到皇帝登基时,皇太后*迫他封后的时候。
  “皇帝,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不可一日无主!”
  皇帝冷冷地憋了皇太后一眼,面对皇太后一日三进言,丝毫不为所动。
  “朕刚刚登基,根基未稳,对于朝政尚未熟悉,此时大婚只会令朕分心。封妃册后之事,暂且不提!”
  皇太后在先帝驾崩之时,答应先帝,皇帝登基一年内,由太后临朝听政,另指二位重臣监理国事。那二位大臣只怕自己做得太好,位高权重之时,功高盖主,深恐被猜忌,遭到伤害,于是不到半年,就辞退监国大任。只有皇太后,事必躬亲。皇帝深知皇太后背后的力量,不好过多反驳她的意见,所以朝政之事,大多交由皇太后作主。只在册后这一事上,二个起了争执。
  “皇帝!治国先治家!如果皇帝不能册后,那么皇帝也不能早一日亲政!”
  嗯!!
  李康康想到当时,浑身不舒服!八年前,若不是皇帝退一步,将皇后人选交由皇太后亲选,可能至今也不能亲政。虽然当年皇帝退了一步,但这么多年,唯一能在皇帝面前活得下去的女人,只有寒梅。她是当今皇太后的亲侄女,早在三年前就进了宫。
  这位国君不好女色,这次若不是皇太后以死相胁,他也不会下令全国大选。为了减少进宫的人数,皇帝拟了一个标准,待选秀女要符合标准。不合格的秀女,直接淘汰。
  居公公念完圣旨好半天,昂着头,等着李康泰谢恩,可是等了半天,也没听见他说话,低下头一看,才知道他跪在那里口中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李大人……接旨谢恩了!”
  居公公很不高兴,眉头一拧,嘴巴一撇,双后背到身后,叫了他一声,又将头抬得老高。就好像他这一声费了他多大的力气一样。
  ……
  等了半天,还是没有听见任何关于‘谢恩’的声音……
  居公公瞪了瞪眼睛,低下头看了看李康泰,发现他正常得很,没有傻也没有晕。复又抬起头,提高声调道:“嗯……李大人!领旨谢恩吧?”
  李康泰听居公公念完圣旨以后,满脑子里都有女儿的哭喊声!这要是将她送进了宫,估计女儿也活不成了!居公公哪里知道李康泰心里的想法,他几次提醒李康泰接旨,他都没有理会,明显不是把他放在眼里。太监的心理,本就与常人不同。太监是残缺的,最恨别人看不起自己。
  居公公眼神一冷,心里骂了几声,低下头,冷声道““李大人!接旨!谢恩呐!”
  这回李康泰听到了,连接双手接过圣旨,谢恩。居公公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瞧瞧李康泰,虽然嘴里没说,但心里却在驳斥他不知天高地厚,皇帝要他亲自到他家下旨,那是皇帝看得起他!本以为到他们家来能弄小几个小钱的,如今不但钱没到手,还被他一个小小的尚书看不起?看不起就算了,他居然要自己喊了半天才肯接旨,明显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居公公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他求到自己身上来!到那时,哼哼,看谁还帮得了你!
  李康泰原本就不是存心对居公公不敬,所以根本不晓得他心里的想法,他这时只是看着手中的圣旨,也不打开瞧,就那么盯着。
  “爹呀,您都已经盯着圣旨看了一个时辰了,您不累么?”
  李康泰刚刚要订亲的女儿原来听说皇帝要选秀女,居然选到了自己身上,正想跟李康泰发脾气,结果跑到院子里一看,李康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有些担心自己的爹是不是吓着了,便走到身边来问候。
  “啊!莲儿啊!你瞧你瞧!皇上要选秀女啦!我们玉林国后继有人啦,哈!”
  莲儿摇了摇头,拉着李康泰的衣袖道:“爹啊!他是个……是个……唉,您相信他选秀是为了填充后宫,为皇家开枝散叶吗?”
  李康泰看着自己的女儿,虽然他也知道,包括皇太后都认为这个皇帝不是不好女色,很有可能是……
  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女儿己经让自己宠坏了,自小给她订的亲,她嫌人家只会赌钱,最后看上了一个穷小子,穷书生,没办法,只好选个日子给她订亲,没想到这亲还没定,圣旨就下来了。李康泰明白女儿的心,她是嫁定了那人穷小子,可是能怎么办呢?先皇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先先皇’也只有一个儿子,‘先先先皇’也只有一个儿子……
  注:先帝并不止一个儿子,皇子有三个,一个义子。但这件事只有皇帝与当今太后知情。此处写先帝只有一子,只是外界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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