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望着他的神色,心里明明知道他是在胡说八道,可就是找不出什么破绽发脾气,极不愿意听也得往下听,一口闷气逼在心里更加难受,脸都气得青了起来。他望了凌兖几眼,见他还在说,就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也向凌兖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有心,你的理由也太多了。我都明白了。”
“哦!我就说校长不同凡响嘛,我没说完校长就全知道了,佩服!”
凌兖瞧着校长,依旧满脸真诚。校长明明知道他是在故意奚落自己,嘴上虽不说,可心里却气得直颤抖。他见凌兖停下了,才说:“我知道了!你少奉承我几句。”他说着又瞧了桌上正在转动的录音机,转儿望着凌兖。“食堂开饭了,你也吃饭去吧!现在也该饿了,别饿坏了身体。年轻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饿出胃病可不是好事!”
凌兖听着校长的话,心里也明白校长是故意在咒自己,可他偏偏就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满脸笑容地向着校长说:“谢谢校长关心!我会注意身体的。人都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还要保留革命的本钱向校长和各位领导多学习点知识呢。”他的语气也不清。
“好了好了!你也别说了,回去吧。”校长极不耐烦。
凌兖望着,可他为了让校长别再找自己,还是故意气他一阵,又说:“校长!你找我来就是和你聊那么一阵天呀?”
“聊天不好吗?我们老了,也总得跟你们年轻人交流一下思想。”校长厌恶之极。
凌兖又说:“我就知道,校长人好,为了学校的发展可谓费劲了心思。你不但自己要听取学生的意见,把政策落在实处,还叫了那么多领导一起来听。我今天说得不好,让你们失望了。不过,你们放心,承蒙领导看得起,我一定会努力学习,做一个能为学校做贡献的人。”
凌兖说着,故意又望了沙发上的几位领导,只见他们每个人都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心里也觉得自己该满足了。他们见凌兖突然望着自己,心里似乎都怔了一下,幸好校长又说话了。“行了行了!凌兖。我们大家也饿了。你心里的想法我们都是知道的,你回去好好学习吧,学校的希望就在你们的身上了。”
“那谢谢您!校长,我先走了。”凌兖坐出很高兴的样子。
“你走吧!”
“那谢谢你们!各位领导,我先走了。”凌兖又故意向着众人说。
“走吧走吧——”每个人都仿佛把凌兖当作瘟神一般,深怕自己沾上,见他辞行,也慌忙敷衍地答道,向他望往门口挥了挥手。
凌兖把录音机收好,走出校长办公室,心里早已忍不住大笑起来。走出教学楼,他看见蓝萌露正远远地望着自己,满脸都是担心的神色,也连忙笑着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可以离开了。蓝萌露见到凌兖轻松的样子,知道没事,也松了一口大气,笑着走在前面。
二人回到家里。凌兖把录音机放在桌上,边和蓝萌露说当时的情景边听录音,蓝萌露笑得前俯后仰的,说凌兖简直是鬼。他们碰上了凌兖,简直遇上鬼了。
他们没有想到,校长在办公室里发牢骚,把其他几位领导大骂一通,说他们一个个都枉称专家学者,其实连个学生都不如,反被学生给数落一通。几人走出办公室,都说撞鬼了。
正文第九章
清晨,天色还没有大亮,在驶往苗寨的盘山公路上,一辆满载歌声的豪华中巴车正破开层层的浓雾,在宁静的山地间划开一条喧闹的缝隙。中巴车的头上蒙着一条长长的红布标语,上面印着“xx大学文学院XX级一班”几个白色楷体大字。
半期考试以前,班主任就说半期考试后带大家出门春游放松一下。可后来因为学校规定春游不可以出门太远,怕出意外,大家确定不下地点而耽搁了。而现在,学期虽然靠近尾声,大家依旧没有忘记春游的事,或者已经说成夏游才对。经过全班同学的商议,班主任决定带大家去苗寨。凌兖晚上打电话约了蓝萌露,蓝萌露也很爽快的答应,星期五晚上八点半,她就跟着凌兖全班六十几个人上了从旅游公司租来的豪华中巴。
凌兖坐在中巴车的最后一排,蓝萌露紧挨着凌兖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经过一个夜晚,大家早上醒来时汽车正行驶在一条盘山的公路上,乳白的晨雾缭绕着苍翠的山峦,也缭绕在车身的周围,朦朦胧胧的让人看不清远山。蓝萌露微微地靠在凌兖肩上,默默地望着窗外朦胧而过的绿色。汽车努力地爬行着,山雾成缕地撞击着车窗的玻璃,转儿又碎散着冲向了车尾。坐在车上,给人一种奔驰在云雾间、腾云驾雾的感觉。或许也是山上的空气极为清晰吧,同学们一会儿就纷纷把车窗打开了,丝带般的白雾带着一股悠凉的气息顺着窗口灌入车里,更让人心头凭空增添几分喜悦。
六十多个青年人走在一起,车内的气氛自然分外热闹。
陈渊和梁翰坐在汽车的前排,陈渊经过了几个月的时间,在音乐学院几位教授的指导下,他还学会了谱曲,同梁翰搞了一个二人组合,取名为“光头乐队”。他本来想邀凌兖加入的,让凌兖写上几首歌词,与梁翰商议,梁翰说凌兖与宿舍的关系不太好,邀请他加入怕影响宿舍的团结,所以就搞起了“二人传”。
豪华中巴是从旅游公司租来的,驾驶台的上方装了电视机和影碟机,供人唱歌消遣解闷的。陈渊和梁翰先抱着吉他给大家唱了两首歌,然后就是大家各自唱,也有大家提议唱的。
第3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