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伯,伤口怎么还流血呀?你怎么哑伯进来给慕容泽重新处理了伤口,然后示意夏雪出去等会,可这个小妮子怎么会明白哑伯的意思呢,无奈慕容琪又不在,心急。
“哑伯,你是要什么东西吗?”
“哑伯,泽怎么样了?会不会有事呀?”
“哑伯,你到底要说什么呀?”
不包好点?”
“哑伯,你——”
“出去。”哑伯实在受不了这丫头在耳边喋喋不休了,大叫一声。
夏雪瞪大了眼睛看着哑伯,原来哑伯不是哑巴,那为什么要装哑巴,原来慕容琪周围到处都是迷呀。
“哑伯,你会说话干嘛装哑。”
“雪儿。”慕容泽知道凭此人的医术会在此屈就,那便是不想让人寻着,摇摇头让雪儿别再多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行了,不问就是了。”雪儿撅着嘴答应,盯着哑伯那冒着精光的双眼说:“哑伯,你装聋作哑的事情,本姑娘就不和你计较了,快点治好泽,要不我满大街的去给你宣传哦。”
“你,哼,毒妇。”哑伯没有想到这小丫头竟然威胁自己,可是谁让自己现在是琪王爷的手下,也不敢得罪这姑奶奶,没好气地说:“那现在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我出去干嘛?”
“病人伤及肺部,为防旧疾复发,要施针排淤,姑娘是要欣赏吗?”
“施针排淤?”夏雪脑瓜子一转,心想不就是针灸嘛,要自己出去干嘛呀,没心没肺的说:“针灸就针灸嘛,让我出去干嘛呀。”
“你一个大姑娘家,怎么就不知道害臊呀,一个大男人袒胸露背你也好意思看,这世道真是——”
“嘭”
还没有等哑伯啰嗦完,夏雪就走出门,使出吃奶的力猛地关上房门,心里是愤愤不平,这死老头真是没有见识,这样就骂自己不害臊了,迂腐,封建。
屋里的哑伯听见门“嘭”一声关住楞了,慕容泽“噗”一声笑了,没想到雪儿也会吃瘪,一笑,肌肉牵动着伤口,刺心的疼痛,眉头紧锁,冷汗直冒。
“咬着。”哑伯把一根木棍递过去,取出一排银针,继续道:“呆会扎针的时候,可能会更疼,忍着点。”
慕容泽点点头,又看了看哑伯,估计刚才会支开雪儿,估计是怕雪儿看见自己痛苦碍手碍脚,反而耽误哑伯施针,不免心里对哑伯多了份好感。
哑伯扎针、拔罐、吸淤血、上药;再扎针、再拔罐、再吸淤血、再上药,折腾捣鼓了一天一夜,慕容泽咬着木棍愣是一声没吭,终于在哑伯上完药后,再也支撑不住,闭上眼睛,昏睡过去了。
夏雪在门口也整整守了一天一夜,刚开始时和巧儿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慢慢地急了,在门口来回走动,看得巧儿头晕,再后来想要推门闯入,看看哑伯在干什么名堂,巧儿死活不让进,怕会打扰哑伯,无奈继续等,站累了,席地而坐。巧儿劝她先休息一会,哑伯好了来就来告诉她,夏雪就是拗,不答应,没办法,这样一守候就从日上三竿又到了日上三竿。
这一天一夜未曾合眼的还有一人,那就是从宫中给父王请安回来的琪王爷,夏雪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中,对十三弟能得此红颜真是好生羡慕。
哑伯终于把屋里的沾了血的布、药渣、血水都一一收拾干净后,退出房门。夏雪看见哑伯出来马上迎上去。
“哑伯,泽怎么样了?”
哑伯是谨慎之人,在屋外就该当好哑伯的身份,笑了笑,做了个睡觉的动作,还在夏雪手心写了个好字。
“哑伯,是不是说泽很好,现在睡着了,是吧。”夏雪开心的问。
哑伯点点头,也笑了,一抬头看见夏雪身后不远处有个人影,定睛一看是琪王爷,心想这王爷怕是也变情种了。哑伯拍着夏雪的肩膀,用手指着夏雪的身后,让夏雪回头看看。
夏雪一回头,看见那慕容琪如雕塑般站立着,心里觉得一热,这厮不会也一直杵在那里吧,不知道为何看见他心情觉得就有些异样,朝他笑着挥挥手。
慕容琪慢慢走过来,脸上也有笑容也没有怒意,淡淡地说:“还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吧,陪本王一起去吃点东西吧。”
夏雪摸摸肚子,不说还好,一说还真是饿了,可是一想万一慕容泽醒来了找自己了怎么办呢。慕容琪像是读懂了她的心思,微动嘴角,拉起夏雪的手,牵着她的手往大厅走去。
“放心,哑伯和巧儿会照顾好十三弟的。”
“姐姐放心去吧,有我和哑伯呢。”巧儿推了一把夏雪,这小丫头心里是多希望把自家王爷和姐姐凑成一对,只可惜郎有情妹无意。
慕容琪也没等夏雪答应,直接牵着走了。夏雪正好肚子有些饿,就顺水推舟,也不僵持了,走进饭厅,一看桌上的菜,百合鲈鱼汤、香椿拌豆腐、水煮对虾、白果扣猪肚、山楂糕,三菜一汤一甜品。
夏雪惊讶地瞪圆了眼,抬头看着慕容琪,满脸的疑惑,这不是初见时,在聚闲楼白杜雅间备下的酒菜嘛。
“坐吧,不知道府中的厨子手艺能不能和聚闲楼的比。”
慕容琪也不理会夏雪的惊讶,掀起衣袍,自个先在桌前坐下,斟满了两杯酒,一杯递给夏雪。
“不,我不喝酒的,你喝,你喝。”
“陪本王喝一杯吧,恐怕以后很难有这样的机会。”
慕容琪带着淡淡的忧伤情绪,独自先一口喝下了一杯,最近心里是极闷的。这几日回宫,南擎天带着南煊将士已经安全离开东晟,父王因为自己没有按照他的旨意办事,对自己横加指责。前日太子和公主也救回来了,但是东晟的军队损失惨重,慕容雄看着自己在这一仗中损兵折将更是暴怒,如今这东晟皇宫里到处是阴云笼罩,琪王爷是一刻都不想多呆。回到别苑本以为看见小雪该是幸福的,竟忘了小雪身边如今又十三弟在,看着小雪在屋外守候了一天一夜心里更不是滋味。想到这些,难免心中不快,酒一杯接着一杯。
“喂,你干嘛呀。”夏雪在一旁看着慕容琪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一句也不言语,担心地握住了他说中的酒杯。
慕容琪看了看被握住的酒杯,微微有些醉态,慢慢转头看看小雪,魅惑般的笑着说:“小雪,这是怕本王喝醉吗?”
“是啦,是啦,你喝醉了,还要劳烦我去叫人,来扶你,那不是给我添麻烦吗?”
慕容琪一听这话,一把夺过酒杯,一口下肚,然后把酒杯摔在了地上,看着四分五裂的碎片还是不解气,一把握住夏雪的手,怒气冲冲地说:“麻烦,照顾下本王就是麻烦?”
“呵呵,说笑,说笑。”看着这厮的凶相,夏雪很没有志气的陪笑,慢慢一个手指头一个手指头地扳开慕容泽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弱弱的说:“琪王爷,好王爷,可不可以以松开手?很痛唉。”
“小雪这样就痛吗?那你知道本王心里有多痛吗?”
“啊,你有心绞痛?”
“你,哼。”慕容琪突然意识到要是这死丫头装糊涂,自己和她说什么都是自取其辱,怒目而视,咬牙切齿地说:“吃菜。”
夏雪立马低头开吃,这妮子也不傻,看到这满桌的菜就知道慕容琪的心意了,看来这王爷是真对自己上心了,可是自己是万万不能接受他的心意,一是因为慕容泽,二是因为夏雪觉得古代不是久留之地,总有一天会离开。
慕容琪看着小雪低着头,扒着空碗,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好气的是在这丫头的眼里,自己怎么就那么可怕吗,吓得她连菜也不夹,好笑的是小雪什么时候这么驯服了,竟然不反抗自己了。
“没让你吃空碗。”慕容琪夹了鱼肉,剔去鱼骨,放在小雪的碗中。
夏雪看着这个霸道脾气暴躁之人竟然也会有温柔的时候,眼眶有些红润,抬起头来,看着他,那微湿的黑眸,微翘的红唇,这一切都勾勒出楚楚可人的模样。
“小雪,真美。”
“啊,呵呵。”夏雪脸顿时红了。
慕容琪给小雪又夹了其他一些菜,心情似乎好了些,缓缓开口:“小雪,你说十三弟和本王有什么不同?”
“这个呀。”夏雪也不知道说什么,这厮脾气又不好,说的他满意倒也算了,万一他一个不高兴,要是摔摔酒杯,就算了,再抓自己的手腕,那可真要断了。
“说吧,本王保证不会生气。”
“这可是你说的哦。”夏雪紧盯着慕容琪的脸,看看此话能不能当真,看着他点头允诺了,大胆放心地开始了:“第一泽平易近人,我和泽说话,他从来不用本王,你,一天到晚本王本王,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王爷似的;第二泽脾气好,你就,反正这个你也清楚了;第三泽为人简单,你不到自己神秘,周围也都是迷。”
“你觉得你很了解十三弟,他没有秘密?”慕容琪觉得这丫头眼里自己没有一样比十三好的,不知道是不是猪油蒙心了呀。
“你看,你看,这点泽也比你好,泽是不会在人背后说别人的坏话的。”
“好好,好,十三弟什么都好,本王,我什么都比不上行了吧。”慕容琪记得刚才小雪说喜欢相互称你我,一说“本王”马上改口。
“呵呵,也不是了,你也有好的,不是马上知错就给了吗。”
“哈哈哈哈”夏雪一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小雪,能叫我一声琪吗?”
慕容琪每次听见夏雪叫十三弟“泽”时,都希望有一天,小雪也能亲昵的叫自己一声“琪”。一直期待了那么久了,现在要是不自己主动提出来,怕十三弟带走小雪时,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吧。
夏雪看着慕容琪一直满怀期待的看着自己,点点头,微微一笑:“琪。”
“恩,小雪。”慕容琪满心开心,另取一酒杯斟满酒,高举酒杯说:“小雪,就陪我喝一杯,怕是以后没什么机会了。”
夏雪心里一直嘀咕“没有什么机会”,也许是吧,自己找到了回家的方法,就会和这里所有的人离别了,的确是没有什么机会了,那就痛痛快快在古代喝一回,也不枉费辛辛苦苦穿一回。
“干杯。”
“干杯。”
两人一杯接着一杯,酒多了,话自然也多了。夏雪本来就没什么酒量,两杯之后便醉意朦胧,早就在半梦半醒间,慕容琪但是越喝越清醒,听着夏雪一会儿骂自己暴君,一会儿说谢谢救命之恩,又过一会又问慕容琪是不是有银色面具,一大堆的话,一阵阵的笑声,最后终于醉倒在慕容琪的怀里。慕容琪看着小雪因为喝酒而红润的脸庞,闭着眼睛,还轻唤着“琪”,而不是“泽”,心里无比的满足,让小雪的头靠在自己的怀里,打横抱起朝夏雪的卧室走去,看着这安静的醉猫竟在自己的臂弯里也睡的如此踏实安稳,应该是累着了。
第五十八章 把酒言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