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掌柜飞速下楼,走进厨房,把厨房看了个遍,就是不见这胖掌柜,便问周围的人:“掌柜呢”?
“回二掌柜,掌柜今儿个一大早就出门了”。
“有说办什么事吗?”
“不清楚,好像说是要上山采药材”。
夏雪心里嘟囔着,这一个厨子,不呆在厨房烧菜,去采哪门子的药材呀。
“诶哟,哪个不长眼的”,夏二掌柜低头深思走着,不料结结实实地撞在一堵人墙上,多亏这人强膘肥体壮,否则夏公子早就疼得咬牙咧齿了。
“二掌柜,对不住,没撞疼吧”。
“呵呵,是掌柜,正找您呢”。夏雪一看是掌柜,忘了疼,一把拉着掌柜往里走,看见掌柜满身的泥,身后还背着笸箩,有些好奇,便问:“掌柜你还真上山采药了呀”?
掌柜笑笑也不作答,走进里屋,放下笸箩,一边问夏雪找他什么事情,一边拿出刨挖的药材刷掉泥土准备去晾晒。
“冬虫夏草”。夏雪一看见掌柜拿着的药材辨认出来了。
掌柜惊喜的看着夏雪,一把握住她的手:“二掌柜,夏公子,真是见多识广,快帮老夫看看,这些是不是挖对了”。
“掌柜你开什么玩笑,你挖都挖来了,还会不认识吗”。
“公子有所不知,老夫有个远方亲戚身患喉疾,常年咳嗽不止,前些时候,听闻在山上有种药材冬天似虫,夏天化草,有平喘祛痰、强身健体之功效,须在夏至前后,每日的清晨日出前寻找,才有机会刨到,看,今天收获不小吧。”
“慕容泽是您亲戚”?夏雪一听见“喉疾”、“咳嗽”,第一反应就是天使,在东晟国,他是自己见过的唯一一个咳的那么厉害的人。
掌柜惊恐地看了看周围,关上房门,轻声说:“休得胡说,像老夫这样身份低贱之人,怎么可能会是泽王爷的亲戚,要是旁人听了去,怕是要多生事端”。
“掌柜,对不起,我这人你也知道,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夏雪看一提到慕容泽,掌柜神情紧张,也许真被猜中了。不过自己也不想八卦,每个人都也该有不为人知的故事,又何必一定要揭穿。
“老夫知道夏公子并无恶意”,掌柜看了看药材,看向夏雪,“这药材在东晟国很少有人认得,老夫也仅是听人说起过,才上山试试运气,公子又是如何知道的”?
掌柜疑惑地看着夏雪。夏雪见状也不申辩,看着窗外的景致,缓缓道:“掌柜的亲戚应该是受寒后引起的咳嗽吧,在下儿时贪玩,在冬天跌进河中,寒气侵入心肺,也是久治而不痊。”
“那公子现在可是否痊愈了”?掌柜暗自庆幸,夏公子来聚闲楼也有段时间了,却也没见他咳嗽过,看来这病是治好了,那是不是说泽儿也有救了。
“也不能说现已痊愈了,自古以来医内不治喘,只能说治疗后至今还未复发过”。夏雪如实相告。
此时掌柜似乎看见了黎明的曙光般,拉着夏雪的双手,有些激动的说:“夏公子,老夫待你可好?”
“掌柜的知遇之恩,在下没齿难忘”。夏雪心中也估计到了掌柜要说的话了,抽回收手,拍了拍掌柜的手背,说:“掌柜是要问在下,如何医治,大夫此时身在何处是吧”?
“夏公子心思细腻,老夫不说,定也能猜到几分,希望能请医治公子的大夫,救救我这远房亲戚”,掌柜说着说着就要给夏雪下跪,“请公子成全,老夫给您磕头了”。
“掌柜,使不得,您这不是让我折福折寿嘛,不是我不想帮,是我真找不到那大夫”。夏雪立马蹲下扶起正要下跪的掌柜,心想自己上哪给他找大夫呀,要是能找来,自己早回家去了,也不在这瞎折腾了。虽然自己很希望掌柜的亲戚健健康康地活着,可是这古代没有抗生素、也没有激素,治疗就更是难上加难。
掌柜一听找不到大夫,失望地垂下头,老泪纵横,几个月后就要入秋了,每到秋冬泽儿咳嗽就会愈加严重,自己总是想尽一切办法寻药,希望减轻他的痛楚,总是以为只要泽儿还活着就一定能找到医治的方法,而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无果。
夏雪看着掌柜流泪,心想这慕容泽应该是他很亲的人吧,当然只是她自己猜想,掌柜也没有承认就是泽王爷。上次泽王爷帮了自己,还未报恩,现在掌柜又求自己,虽然是没有办法帮忙去现代请医生了,不过有句话叫做久病成良医,也许自己可以帮忙。
“掌柜,那大夫我是没有办法帮你找了,不过这病我治了很多年,很多方法我都记得,要是不嫌弃,让我试试如何”?夏雪一边说着,一边递给掌柜毛巾,这六旬的老头都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了。
掌柜听这一说,心中又燃起了希望,接过毛巾擦着脸说:“让公子笑话了,公子肯出手,老夫感激不尽”。
“在下尽力试试,毕竟很多药这里没有,要是没有效果,还望掌柜不要怪罪”。
“夏公子,需要什么药材,尽管说,定当找来”。掌柜十分坚定地说。
夏雪呵呵笑了几声,也不知道怎么说,抗生素静脉注射、气道舒张剂、糖皮质激素等等,这些怎么可能会在古代出现呢,虽然说自己是药理分析专业的,但设备和原料找不到,即使找到了也是白搭,小妮子的理论专业知识不是盖的,但操作技能就太惭愧了,还没实践就穿越到此处了,合成麻醉剂是唯一的技能。
“掌柜,是不是告诉我,您远房亲戚的具体症状,也好对症下药。”夏雪这样说也是让掌柜能安慰些,对症下药她是不会,不过和自己发病时候对比下,如果真是差不多的,那自己倒是真能帮到了。
掌柜回忆着亲戚发病时的症状,慢慢地说道:“一般入秋后开始咳嗽加重,痰多,有时候伴有血丝,气急短促,有时候甚至喘不上气”。
“哮喘。”夏雪很肯定的说,因为自己曾经就是这样的症状。
“夏公子,您指这病叫哮喘”。掌柜没有听见过这样的称呼,“大夫诊治后都说是喉疾引起的,现在已经侵入五脏六腑”。
“哦,差不多意思吧,急性支气管炎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疗慢慢演变成慢性支气管炎,一般患者都有肺气虚弱,容易出汗,脾虚失运,肾虚精亏的情况”。夏雪根据以前医生告诉自己的说了遍。
掌柜听着夏雪的分析,觉得泽儿的病也许真是有希望了,遇上夏公子定是苍天怜悯,天佑泽儿,是老天开眼了呀。
夏雪看着掌柜喜悦、感激、愤怒不断变化的表情,有点怀疑是不是乐极生悲了呀,拉着掌柜的衣袖喊着:“掌柜,没事吧,掌柜”。
“夏公子,别拽了,老夫的袖子就快扯下来了”,掌柜拍拍夏雪的手:“老夫是高兴,高兴呀”。
掌柜高兴了,夏雪可更担心了,自己只是试试,掌柜却抱了那么大的希望,要是救不了那不是让老人家空欢喜一场呀,算了,帮人帮到底,反正自己还有秘密武器。一想到这里,当时泽王爷的那句“藏好这项链,不要被人发现,否则恐怕会惹来杀生之祸”跃出脑海,唉,到底怎么办呢,还是静观事变吧,先看看病人再说吧。
“掌柜,我们去看看你远房亲戚吧”,夏雪说着就拉掌柜往外走。
“等等,二掌柜,等等,不能去”。
“为什么?”
“呃,这个,这个”
“望闻问切,病人都见不着,还做什么”。
“可是,老夫暂时还不能见他”。
“不是您亲戚嘛,怎么就不能见了?”
“夏公子,待老夫先想想办法,安排一下”。
掌柜也没等夏雪回答就夺门而出,看来是心急如焚了,不过也让人费解,掌柜这么关心他应该不会有仇呀,那为什么就不能见了,算了还是休管他人瓦上霜。不过这二掌柜倒也没有闲着,把这些冬虫夏草清理好,拿出去晒晒,这可是好东西,冬虫夏草是与人参、鹿茸齐名,在现代可是极珍贵,对治疗哮喘也确实有很好的效果。
第十三章 冬虫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