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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的结局。
  “我居然看到蛇王了!我好兴奋!”不常语言的土龙也兴奋得直哆嗦。
  蛇王啊,蛇族的最高统领啊!
  原来是蛇月如的家人。
  南宫啸会意,抱拳恭敬道,“原来是八弟,在下南宫啸。”
  蛇梓非的注意力再次从众人移到南宫啸的面上,蛇月如再次恶狠狠的挡住了他的视线,带着威胁意味的道,“叫姐夫!”
  平日里蛇月如总是欺负他这最小的,如今蛇月如‘落难’了,蛇梓非可不怕她了,上前去十指一戳蛇月如的小身板,蛇月如的身高刚刚到他的肩膀,看起来是要弱小得多,他带着以大欺小的势态,俯视道,“你不就是比我早出来一会儿嘛,要不是在母后的肚子里,你甩了我一尾巴,你能比我先出来?”
  蛇月如七个兄弟,除了最大的大哥比他们大之外,其他七人都是一胎孕育而出的,一说到这大小之分,蛇月如更怒了。
  “我本来是要第一个出来的,被那群混蛋给抢了先了,我才应该是最大的!”
  “你最大?”蛇梓非斜眼,牡丹扇子忽闪忽闪,“哎哟,就你大,我们都小,行了吧!”
  蛇梓非那欠揍的妖娆小模样总是能勾得蛇月如拳头痒痒,当下大喝一声,粉嫩的拳头已经紧紧捏紧,一拳就朝蛇梓非而去,“找打!”
  “怕你?”蛇梓非挑眉,三十年未见,也不知道这丫头拳头有没有长硬?
  兄妹八人可是从小打到大的,可谓见面就打,如今三十年未见蛇梓非也早已手脚痒痒了,将那牡丹扇面一收,优雅而流利的便放进了衣衫之中,迎上了蛇月如凌厉的拳风。
  接下去,在场的一干人等完全石化了,惊得半天没回过神来。
  只见那两姐弟在这宽敞的大殿中便开打了,你一拳我一脚,蛇月如如无赖泼皮,尽捡最损的招来,揪头发抓衣衫,各种猥琐招式尽往那蛇梓非身上招呼,蛇梓非似乎很是注重仪态,就算是打架也打得风华万千,身姿优雅,出招行云流水若舞蹈,两姐弟并没有用妖力,都是用肉体的力量在你来我往。
  “哎哟!你居然打我的脸!”
  “打人不打脸!还打!”
  “我真的发怒了!”
  蛇梓非一边打一边骂,就算是骂人,那嗓音也带着优雅如神祗,而蛇月如完全的已经打出了瘾,打得那个红光满面,拳头舞得虎虎生风,长腿挥得干劲十足,每一招都直将蛇梓非那优雅的外表给撕碎。
  众人算是见识了这两姐弟的相处模式了,这思念之情也不是这样表达的啊!
  两姐弟那速度叫人眼花缭乱,众人只见隐约的两条交缠虚影,还可听见那拳脚相接之声,和蛇月如蛇梓非那怒喝之声,南宫啸抱着手,饶有兴致的欣赏着蛇月如那利落的身姿。
  自家的娘子真是怎么看都好看啊!
  看那揪头发的芊芊十指,莹润光洁!好看!
  看那专攻下三路的扫腿,修长有力,健美利落!好看!
  打着打着,那两团虚影已经交缠着向外席卷而去,众人也跟着追了出去,这等精彩的大战,一辈子能看到的机会或许就这一次了!
  殿外的广阔广场之上,两条人影依旧厮杀,从天到地,冲入云端,再从天而降,难分难解!
  打得南宫啸与杨烈等练家子也不禁手痒,但想着他们姐弟两人三十年未见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只得在一边观看着。
  “痛快!”蛇月如爽朗一喝。
  “再来!”蛇梓非亦是豪气冲天。
  于是两条人影又战到一处,直打得天昏地暗,众人看着那精湛的武艺,惊叹之声不绝,果真是妖族的一代翘楚,蛇月如虽然妖力不行,但是却依旧身手不凡,蛇梓非更是不差分毫,手法高超毫不逊色,与蛇月如见招拆招,打了许久还是不见胜败。
  以往蛇月如出手,俱是泼皮无赖,以胜为目的,各种猥琐招数尽出,她还真真的未露出过真实的实力,此时,可谓老底尽露,众人也算是将她的身手见识到了。
  正当此时,天空之处,一声力道十足洪亮男音,带着至上无以匹敌的霸气如惊雷炸开,传入众人的耳中。
  “有架打怎么可以少了我!”
  “有架打,怎么可以少了我!”
  众人还未从那洪亮霸气的男声中回过神来,只见一条飞鸿掠影自九天排空而下,强势加入了那两人的战团,于是两人之战变作了三人混战。
  “月儿!”南宫啸紧张得喝出了口,那半空之上,隐隐可见蛇月如那清丽的面庞,不知道是因为打架用力过猛还是因为兴奋,那额头上都沁出了汗珠来,玉面粉嫩,眼中战意熊熊燃烧。
  那新加入的人仿佛是个伟岸的男子,也是如蛇月如与蛇梓非一般是黑衣黑袍,看样子似乎是蛇月如的兄弟,兄妹三人你来我往,可谓招招惊险,完全是往死里面打,但却又伤害不到对方一毫,仿佛千百年养成的默契般。
  “哈哈!我蛇云非来也!”又一声狂热的长啸,又一男子持剑自天而降,加入了三人的战团。
  四人混战已经乱作了一团,逮谁打谁,在半空之中如一团混沌的黑影,就连那地面上观战之人最强的南宫啸与杨烈都看不清谁是谁了。
  “我蛇啸非来讨教各位几招!”
  “他么的,打架怎么可以少了本大爷!”
  “哥来了,自己献上孤拐让哥打三百大棍先!”
  接连又有几条人影自天而来,掠入了战圈,几条人影看似都非凡人,那速度比那离弦的利箭更快几分,堪比流星坠地,霸气十足,那一团战圈已经完全混乱了,根本就理不清谁是谁,就只见几条黑色的人影你来我往,纠缠不断,逮谁打谁,那片天空之上,除了刀剑拳脚之声,便是阵阵不同的叫骂呼喊之声,热闹非凡。
  “老七,你怎么比以前弱了,来让哥好好的教教你!”此男生刚猛有余。
  “哎哟,老七,你他么的怎么跟个娘们似的!”此男声火爆中带着粗鲁。“哈哈,老五,老七本来就是娘们!”此男声痞气中带着豪爽。
  “谁他么踢老子的屁股,站出来!”火爆的男声中,加了几分恼气。
  “哎哟,别打脸别打脸!”此男声,温润中,带着妩媚,蛇梓非无意。
  “好啊,老三,尝尝我的祥云剑!”此男生自信超然。
  “祥云剑有何惧,看我的火龙锏!”此男声带着属于强者的霸气。
  “搞这么多花哨作甚,三哥,吃我一拳!”这女声,南宫啸再熟悉不过,蛇月如是也。
  众人大致已经猜到了,那便是蛇月如的几个兄弟,时常听她说起,如今一见,果真是个个都非凡人。
  这等高手大战,精彩绝伦,地下的人都不自觉的看呆了,那青椒肉丝土龙几乎都要看得流口水了。
  战神啊!三界闻名的蛇族战神,平日里难得见一个,今日一见便是这么一大窝啊!
  青椒幸福得往后一倒!又晕了!
  南宫啸紧盯着那一团混战,细细的看着,若是数得不错,蛇月如有兄弟七人,那里已经有了六个,还差一个。
  果真,一声惊天动地的长嘶之后,一片的火光照耀了整个黑夜,将这京城照得透亮,那光源处,只见一匹白色烈马脚踏虚空而来,那马混体雪白,彪悍不同于凡马,额头上却是生出了一个晶莹透亮的独角,马蹄之下,是朵朵红云,随着那马儿的降临,炙热的火焰染红了半边天,就算是隔着这么远,南宫啸依然能感受到那灼热的温度,热风刮得他头发迎风狂舞。
  那马的气势非常,一看便知是马中王者,那马上的人如君临天下携着无上的王者之气而来,黑色紧身古朴战袍,刀削的眉,斧劈的唇,深邃的轮廓硬朗坚硬,那男子俯视着那混战的七人,微眯的眸突然乍睁,猛然爆发出强盛到极致的战意,似乎下一刻便要撑破这片天下的战意和气势,手提战刀便冲入了那战团。
  南宫啸看那马,便已经猜到了那人的身份,蛇月如的大哥蛇繁非,千年修行便是准妖皇的天纵之才,被三界修炼之人誉为继万年成皇的龙泽之后的第二号奇才,他所乘的坐骑便是三界难寻的妖马炎蹄,马中王者。
  南宫啸看着蛇繁非以及蛇族的众多高手,眼中更多了一份期冀。
  总有一天,他也要成为那样顶天立地,俯视苍生的绝顶高手,才有保护蛇月如的资本,才有和龙泽对抗的实力!
  蛇繁非的闯入,将那战团众人吓得不轻,一时间尖叫怒喝连连。
  “大哥来了!快跑啊!”
  “次奥,变态又变强了!”
  “跑什么跑!给老子狠狠的揍!”
  “就算是你是大哥,哥也一样的打!”
  “费什么话,上!揍他!”
  混战迅速变成了围殴,七人围着蛇繁非,纷使出浑身解数与他对招,长间短剑火尖枪,玉扇鞭子方天画戟,各种奇异的强力武器纷纷投向了中央的蛇繁非,但是妖王和准妖皇的差距宛若天堑,七个妖王对抗一个准妖皇,但还是从一开始便胜负已分,就算蛇繁非有意的想和弟弟妹妹们切磋切磋,但是实力摆在那里,他只是抬头挥足间,一众妖王便已经被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地面上一条紫金色身影已经如飞花般闯入了战团,南宫啸按捺不住心中的悸动,也不禁加入了战团,杨烈更是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八人混战,现在成了十人。
  这时候,南宫啸才真正的见识了他与真正妖族高手的差距,那种如蝼蚁般的感觉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但是他没有丝毫的胆怯退缩,反而是越战越勇,战意丝毫不输。
  战团中刀兵之声不断,隐隐来传来热烈的讨论之声。
  “哟,那谁啊?”
  “妹夫。”
  “妹夫?”
  “妹夫!”
  “原来是妹夫啊,失敬失敬,来来来,哥教你几招!”
  “哎哟,这位呢?”
  “好像也是妹夫!”
  “啧啧!老七真是艳福不浅,要是龙叔知道了,三界肯定要翻天!”
  “打架就打架,哪壶不开提哪壶!吃我一拳!”
  “次奥!”
  混战到最后,终于有人挺不住了,哀嚎连连。
  “不玩了不玩了!”
  “老子走了,你们继续!”
  “老大欺负蛇啊!”
  不一会儿,战团便分开,几人纷纷落地,众人这才看清了众妖孽的面孔,七男一女,相貌都有几许的相似,但又各有千秋,各有各的不同,霸气的唯我独尊,威武的豪情万丈,阴冷的冰入骨髓,绅士的风度翩翩,火爆的横怒倒竖不怒自威,痞气的吊儿郎当。
  蛇月如身边南宫啸杨烈一左一右的紧紧伴着,那两人初次与真正的高手对阵,虽然不堪一击,但是却也是兴奋万分,与高手对阵就是不一样啊!
  “这是我大哥蛇繁非,二哥蛇临非,三哥蛇祥非,四哥蛇韩非,五哥蛇云非,六哥蛇啸非,八弟蛇梓非!”蛇月如将她的兄长与南宫啸等人一一介绍,因为万分的激动小脸都是红扑扑的异常可爱,紧紧的挽住他的手,又与众妖孽介绍南宫啸,“这是我夫君南宫啸。”
  几人抱着手,却是将目光又齐齐的投向了杨烈,似乎也感觉到了杨烈眼中对于蛇月如异样的情愫,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围观着这两男一女,蛇繁非歪歪头,指指杨烈,“他呢?”
  蛇月如微微有些尴尬,“他是我在人界收养的徒儿杨烈。”
  “哦!”众妖孽拉着长长的音调回道,七双怪异的眼神在三人之间飘来飘去,似乎并不满足这个答案。
  杨烈突地挺胸雄纠纠气昂昂的道,“师傅,迟早也是我的!”
  “哦!”众妖孽再次将齐齐回应,那尾音又被拉成了几分。
  南宫啸的脸瞬间便阴沉了下来,大力的将蛇月如给挽进了怀中,狠狠的圈住了她的香肩,以表示所有权,同时那冷冰冰的眼神盯着杨烈,“我是绝对不会将月儿让给你的!”只要有他在,必定排除万难!
  “好,这才是我的好妹妹!”
  蛇繁非开怀一笑,宠溺的摸摸蛇月如的脑袋,同时眼风一递,一旁的炎蹄领会,踏步走来,蛇月如将炎蹄的缰绳递给了蛇月如,“炎蹄就留给你了,他速度奇快,威力无边,必能助你闯过劫难。”
  蛇月如接过那还有些许蛇繁非手心温度的缰绳,眼中是满满的感动,有这么多的人爱护她,关心她,她有何理由不拼尽全力闯过去呢?
  蛇繁非摸摸陪伴他几百年,随他征战三界的炎蹄,眼中是满满的期冀,千言万语都不足以刻画他心中的期盼,“护她。”
  “啾!”炎蹄扬扬蹄子,长嘶一声之后安静下来,马头重重的点了一下,桀骜不驯的头向蛇月如低下,任她驱使。
  蛇繁非都将他用半条命换来的爱马献出了,其他人怎会落后。
  蛇临非将腰间长剑抽出,“妹,这是哥哥灌注了精血练就而出的宝剑,威力无边,好生收着,以备不时之需!”
  蛇韩非拿出了三粒亮闪闪的丹丸,“这是哥在太上老君那里好不容易偷来的,不舍得吃,吃了它,可以让人暂时有超越妖王的实力,拿好了!”
  “这是能抵御准妖皇攻击的锁子甲!”
  “这是哥的风火轮,用它速度奇快。”
  “这把富贵牡丹扇虽然看似简单,但是做武器可是攻势奇快……”
  大堆的法宝丹药被一股脑的塞到了蛇月如的手中,看着兄长们把随身用了几百年的武器都交到了她的手中,蛇月如不禁再一次热泪盈眶。
  她定要拼尽全力,闯过这一关,才不愧对兄长们对她的万千疼爱!
  “不许哭,我可是把家当都交给你了,要是你还过不了这劳什子劫,你对得起老子嘛!”脾气最为火爆的老三一把钳住蛇月如的小肩膀,厉声道,那眼中对于蛇月如的关注不会少于任何一个人。
  “把命给哥好好保住!少一根头发我都拿你是问!”最为痞气的老四也接口道,转而又对着南宫啸与杨烈恶狠狠的威胁道,“哥可就这一个妹妹,若是她有何闪失,哥必将你们打下十八层地狱!”
  南宫啸杨烈二人颔首,要是保护不了蛇月如,他们二人必定也不会独活。
  气氛极其压抑,就连那一直围观的众人也感受到了那种悲壮之意,想那劫难必定是非同寻常。
  终于,作为兄长的蛇繁非一声厉喝将悲悲戚戚的众人给惊醒过来,“一个个都成什么样子,这又不是生离死别!”
  被他这一喝,众人才回过神来去,气氛再次热烈起来。
  “对,就是,谁敢说咱家月如过不了这劫,哥跟他急!”
  “老子的妹妹肯定非同寻常!”
  “月如加油!”
  “唉!我们都来了这么久了,都不请咱们进去坐坐,太小气了!”
  “对对对,大家去殿中坐坐,咱们兄妹好好的聚聚!”
  众人勾肩搭背,吆五喝六的往殿中去了,淳于昊已经吩咐了宫女多备了七桌酒菜,众人热闹非凡的挤在珍馐殿中,其乐融融。
  “你是师傅的兄长,那在下便斗胆称你声师伯!”淳于昊举起酒杯,对着蛇繁非,“师伯,师侄敬您一杯。”
  “你乃是人界之皇,我乃妖界修炼之人,这师伯,我倒是斗胆承下了。”
  蛇繁非举杯,与他对饮,同桌的还有南宫啸杨烈与蛇月如三人也是同时举杯,大家同乐。
  众妖孽已经与蛇月如的众多徒儿打成一片。
  天绝逐风与以炼丹之术登峰的蛇韩非打成一片,追影林婠婠则是满面崇敬的与速度三界前列的蛇云非对饮,以打造武器闻名三界的蛇临非和花轻轻地煞讲解着自己最新打造的新武器,青椒肉丝土龙万分紧张与蛇梓非说话,冷傲看上了蛇啸非腰间的一方万年碧玉,两眼放光的与他搭讪着……
  珍馐殿中其乐融融,欢声笑语不断。
  在这热烈的气氛之中,蛇月如依依不舍的送走了众多位兄长,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蛇月如悲从心来,重重的叹口气。
  一具温热的滚烫的身子紧贴而来,南宫啸紧紧地拥住蛇月如的小腰,轻声道,“娘子,你还有我。”
  暖从心来,蛇月如轻轻的蹭蹭身后男人的脸庞,“无论任何情况,都不许离开我!”
  “无论任何情况,都不许离开我。”南宫啸将她的话郑重其事的一字一句重复了一遍。
  两人十指相扣,一同看着那京都之中遍天的烟花,此时无声胜有声。
  他们都知晓,在那身后宫殿的阴暗角落里,还有一个人的远远看着,那眼中对于蛇月如的爱意,绝对不会比南宫啸少去半分。
  师傅,我也在你身边,一生一世……
  春秋佳节,三国普天同庆,热闹非凡。
  蛟龙海是一片位于天宇和神龙大陆之间的一大片广阔海域,其广阔堪比十个天宇,波涛汹涌,风浪不断,惊现异常,以故千百年来,未有几人能从天宇大陆成功到达神龙大陆。
  此时的极蛟龙海中,已经泛起了惊天的浪潮,日月不见,星辰匿形,幽冥浓雾密布,飓风卷起巨浪,遮天蔽日,水墙高高堆起如巨山威猛无比,这一片天地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大作,伸手不见五指,宛若深海地狱。
  那呈暗黑色的蛟龙海水深处,数不清的水族在四处逃窜,有蛟族,水蛇,鱼儿,个个惊恐万分,呼喊连天,恐惧在海中蔓延,这海域如一座不见边缘的牢笼,牢狱中的生灵随时都可能会被人突然杀死,海中水波震荡,天翻地覆,没有一处平静,似乎有一双无形的罪恶之手,在追赶着生灵,令他们四处奔逃,一道黑色水流突然将那抱团逃窜的无边无际的水族包裹住,在众多水族惊恐的尖叫中,那一道黑色水流竟然将他们身上的妖力和生命力尽数吸收,那诡异的黑色水流之后,那方才还四处逃窜的生灵瞬间便成了一团团没有生命的黑色死肉,缓缓的坠入了幽深黑暗的海沟之中。那海中无数的黑色水流四处流窜,给蛟龙海带去死亡和恐惧,所到之处,皆成一片死域,无人能幸免,海面上的浮满了水族的尸身,无数水族丧命。
  此时,天地共泣。
  遥远的神龙大陆,无数的神龙教信徒们虔诚的仰望着蛟龙海的方向,默默的合十低声念着咒语,那海中收割着万千生命的黑色流体此时已经遍布了神龙大陆,到达每一个地点。
  众信徒见了那携着不祥之意的气流,没有半点的恐惧,那眸中带着病态的狂热,他们出生之时,便被告知,他们的生命便要随时献给神龙大人,成为神的使者,得到永生,如今,神已经降临,他们很快便要投入到神的怀抱中……
  黑色气流带着无数虔诚信徒的灵魂,汇往了蛟龙海,留给神龙大陆的只剩下具具没有生命的尸体,那尸体面上仍然带着让人可悲的狂热虔诚。
  那黑色水流带着几乎是整片蛟龙海和神龙大陆的生灵之力和信徒的灵魂,往海水深处一处幽暗的海沟中去了。
  那冰冷黑暗不见一丝光彩的海沟之中,隐隐可见一个巨大的卵,如活物一般传来有力的心跳之声,且随着那生灵之力的增加,那心跳越发的快,突地,那原本没有任何光泽的巨卵爆发出强烈的亮光和无上的气势,将三界之中所有强大的存在都惊醒了。
  蛇界深处,正在修炼的蛇皇蛇麟风缓缓的睁眼,眼中神光穿过蛇界,到了蛟龙海,片刻之后,又缓缓的和上了眼,轻启朱唇,“蛟皇突破了。”
  一旁的蛇后似乎有些紧张,“但愿月如能闯过这关。”
  蛇皇侧眸,看着一边的爱妻,眼中的爱意不减,搂过她的肩,轻声的安慰道,“放心,有龙兄在,月如定会没事。”
  听他如此说,蛇后点点头,但仍然是忧心忡忡,“不知道他们的结局会如何?”
  蛇皇摇摇头,“那是个变数,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不必担心。”
  四道深邃的目光想要再探寻,却发现那一个人界已经被一个强大的结界罩住了,三界之中的大能再也不能通过神念进入了那一片人界。
  蛟龙海腾起惊天大浪,层层堪比天穹高的巨浪一次次的将神龙大陆席卷,那一片本来便是遍地枯骨的大陆又是一阵鬼哭狼嚎,残留之人望着那席卷而来的噬天大浪,眼神呆滞,口中仍不断呢喃着,“神龙大人会来救我们的,神龙大人会保佑我们的……”
  但是神龙未见,等待他们的只有阴森的海浪和扑面而来的死亡之气。
  蛟龙海中,那道金光照亮半个天际,成了黑暗中的唯一的光亮,但也只是稍纵即逝,又归于平静,海沟之中传来阵阵令人心惊胆战的骨骼伸张之声和蛋壳破碎之声,半晌一条五彩蛟龙腾空而去,破开海面腾去九天。
  那蛟龙的身体大得无边无际,似乎要将这人界硬生生的撑破似的,蛟吟不比龙吟响亮,但也是震天动地,那本就平静的海面再次卷起滔天巨浪,那巨蛟在其中翻腾盘旋,如久睡而起的懒腰,用尽一身的遒劲。
  终于,那蛟折腾得够了,停顿下了身子,一半身子盘在海中占据了大片的海域,另一半在空中伸直,遥遥看着天宇大陆那个方向,深陷的蛟目中是冰冷无比的阴森。
  “蛇月如。”
  巨大的蛟嘴缓缓吐出三个字眼,阴森夺人魂魄,冷气侵入骨髓。
  蛟皇策划了千年,闭关了千年,收割了无以计数的生命和虔诚信徒的灵魂之后,终于从准妖皇的境界,突破为妖皇,三界之中,将会风云变换,各方势力将会重新洗牌,但这一切都不会影响到天宇大陆之上。
  正是新年,家家张灯结彩,户户喜迎新春,人人喜笑颜开,黑夜中璀璨烟花朵朵绽放,天下势力从新洗牌,三位新皇即位,百年的争端和混战之后,终于又安定了一次。
  东吴都城的大街之上,繁华异常,正是大年三十,人人都冒着严寒来到了街上看灯逛夜市,淳于昊批准了今夜举城同乐,是以这夜半三更本是关门闭户之时,这大街是仍然是灯火通明,人山人海,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几乎整个京城的人都出来了。
  街上的商贩生意火爆,商品琳琅满目,街边勾栏中戏曲杂耍比武摔跤正是繁盛之时,勾栏旁被挤得水泄不通,时时传来人们的喝彩之声。
  蛇月如今日也破天荒的穿上了喜气洋洋的红衣,身边还是依旧跟着形影不离的南宫啸,还有杨烈,以及南宫啸的众暗卫蛇月如的众徒儿等人,几人在拥挤的大街上闲逛。
  “糖葫芦勒!”
  “名家绝笔字画!”
  “大爷上来玩啊!”
  人声鼎沸,人生百态俱是在此。
  蛇月如边走边看,身边的南宫啸紧盯着那摩肩接踵的人群,要是谁对身边的人儿多看一眼,他便立马狠狠地以百倍千倍还之,身边的杨烈更甚,那一双煞神眼瞪得老大,要是谁对蛇月如多看一眼,他便抡起拳头就要准备上了,在二位护花使者强大的气场之下,生生的在蛇月如身边隔出了一个真空地带。
  蛇月如的注意力终于从那繁华的街市上收回,这才注意到身边之人那浑身的煞气,和围观群众对她避如蛇蝎的畏惧眼神,她狠狠的将身边两人白了一眼,才又举步向前。
  人们脸上的笑颜感染了蛇月如,让她也放下了多日来的负担。
  该来的自然会来,担心也无用。
  身后之人已经是成双成对,天绝逐风携手共看花灯,地煞花轻轻相拥仰望天上的孔明灯,林婠婠在人群中左冲右突,毫不滑溜,身后冷面的追影丝毫不敢将目光从她身上移走片刻,她到哪里,他总能第一时间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好不欢乐,青椒肉丝土龙勾肩搭背嘻嘻哈哈看着这人界的胜景,眼见着暗卫三人都有了自己的归属,而自己仍然是孤家寡人的追形向蛇月如投去哀怨的眼神!主母,还有女徒儿不?冷傲一把搭上他的肩!兄弟,天涯何处无芳草,咱们不急慢慢找!杨姿因为身体缘故,任凭她如何张牙舞爪哭天喊地耍泼赖皮,淳于昊还是将她留在了宫中,小两口过他们自己的两人世界去了。
  蛇月如感叹着缘分,不禁紧紧的牵住了南宫啸的手,而那早已经草木皆兵的南宫啸乍被蛇月如的小手紧紧挽住,有种受宠若惊的恍然,再看到她眼中满满的感动,不由得将她的小手反扣而去。
  “以后,每年我都陪你过年。”
  一句简单的话,却是一生的承诺。
  “嗯!”蛇月如微微的点头,与他携手一同拥进了人流中。
  前方一座冷火璀璨的压制小楼印入眼帘。
  云月楼。
  “说起来,也是许久没见过追月了。”蛇月如一想到那日的月下美人轻舞的共鸣,不禁对那淡雅如水,凉薄如风的男子有了几分心心相惜。
  身后那人的脸徒然降温,握着小手的力量一紧,“不许想他!”
  蛇月如又将他狠狠的白了一眼,“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就进去见见吧。”
  不顾南宫啸的醋意和杨烈的杀意,蛇月如已经走向了云月楼。
  云月楼中,雅致的包厢之中,淡雅的香气自香炉中冉冉升起,琴声流泻而出,令人如痴如醉。
  追月将那日蛇月如抚的曲子一遍又一遍的抚着,试图去寻求那日所见的那一派胜景,可是每每抚起这曲,他的脑子里便是满满的蛇月如的笑影,月下一舞,已经勾去了他的整颗心,甚至整个灵魂,挥之不去,遗忘不了,那一袭黑衣,已经成了他一生摆脱不了的羁绊。
  可是!
  追月苦笑,伊人已经为人妇,徒留他独自伤悲。
  听着云霓与他汇报大唐之事,那新皇身边的一袭明媚风袍,只是他穷尽一生也捕捉不到的泡影。
  蛇月如,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子,为何要这样深深的埋进我的骨血里、心里,甚至灵魂里,折磨我,耗损我?
  良久,琴声戛然而止,追月抚着那心上那一突然跳动的殇。
  他苦笑,他念她成狂,可是她却什么都不知……
  云旎进来,弯下身轻声汇报道,“公子,一切准备就绪,等待您一声令下,我们便行动!”
  追月这才从那渐去渐远的幻影中醒转,微微的挥挥手,有些疲惫,“待定,时机未到。”
  “是。”月旎轻声回道,追月这一段时间来的异状月旎自然也是知道的,他陪着追月一起长大,对于这位主子的心思,他也能揣测出几分。
  “公子,您还有大事要做,切勿为了……”
  他的话未完,追月便轻轻的挥手,“我知道,你下去。”
  “公子,若是夺得天下,那月姑娘必然也……”
  “下去!”声音带上了几番凌厉,追月虽未带愠色,但是月旎已经知道了他已经生气了,追月虽然面上淡如风薄如云,但是月旎清楚他绝对不是表面上那样的,发怒的追月与平日里的追月,俨然两个人,一个淡雅,一个却是杀人如麻。
  月旎退下,可是追月的心绪确实难以平复,二十五年来他一直是步步为营,谨慎小心,让自己不受仍何人的伤害,但是为何遇见她,只是仅仅的几面,他的心便已经为她沦陷?
  难道,她是他命里该有的劫数?
  或者,是上一辈子,他欠了她,这辈子,注定要他看着深爱的她与他人欢好?
  追月苦笑……或许吧,真的是。
  追月,难道今世真的是为了追寻那明媚的月儿而来的?
  突然,追月似乎心有灵犀,感觉到了什么,他起身移步出了这包厢,出了灯火通明,正是生意大好的大堂,走出了云月楼。
  正见着,那由远而近的笑颜。
  追月扬眉一笑,看着那在梦中出现过多次的笑颜,他的喜悦遍布全身。
  “追月兄,进来可好?”
  蛇月如慢慢走向那淡雅的男子,他的身形那么的虚幻,如谪落人界的一段仙玉,处处都散发着与这尘世格格不入的高贵,让人觉得疏远,只可遥望,但又不觉间想要靠近,去探听他的内心。
  “月姑娘,别来无恙!”
  追月遥遥颔首,那淡然如月的面不自觉的扬起一丝微笑,雾气朦胧有些虚幻的长眸中,终于泛出些许真实的光彩。
  蛇月如身后一人探出,狠狠的隔绝了追月的视线,将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给明晃晃的打断了。
  “追月宫主,我们又见面了!”南宫啸对追月的影响一直便是不好,此时眼见着两人的眼神交流更是怒火中烧,一手将蛇月如的小腰揽过,圈在铁腕中,以示所有权。
  追月的眸有些黯然,他勉强牵出一抹轻笑,“啸兄,天下第一庄一别,不觉已经一年有余了……”
  他感叹万分,突地见蛇月如的身后似乎还有另一道与南宫啸一般如狼似虎凶神恶煞的眼神,他定睛一瞧,又见一俊美无比的男子在蛇月如的身侧对他怒目相视。
  “可是西韩的杨兄?”
  杨烈对于所有跟蛇月如有过多接触的男子都没好感,当下一瞧追月更无半点好脸色,“是。”
  他低低回道,脸上没有一点晴色。
  “闻名不如见面,杨兄,久仰久仰。”
  追月微微一笑,朝着杨烈微微一抱拳,那眉间的高贵之气,不是凡人所能及的。
  “幸会。”杨烈皮笑肉不笑。
  东吴的繁华夜市中,几人并肩而行,蛇月如处中间,身边还是依旧伴着南宫啸,杨烈等人,但不同的是,多了一位高贵华丽的追月,那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比起红装的蛇月如紫金色长袍的南宫啸以及黑色劲装的杨烈耀目得多,宛若九天之上遨游的仙人坠落凡尘,在这尘世喧嚣中煞是扎眼,就算是一袭布衣,穿在他身,也能有一种凡人所不能及的高贵。
  追月笑语盈盈,不时品谈着这东吴的繁华,百姓的和乐,平日里惜字如金的他,今日却是高谈阔论,从古自今,天文地理,人文山川,说得头头是道,简直就是无所不谈,蛇月如似乎对他所说的很是感兴趣,不知为何,与追月,总能产生一种玄奥的心灵相通之意,大概这便是知音吧。身旁南宫啸那张俊脸老早就已经黑了,一直抿着唇瞪着眼,见谁都是一副欠了他百八十两的模样,大手紧紧的攥住蛇月如的手,捍卫着他的神圣领土,他也想插嘴打断他们的谈话,但是听了半天,发觉蛇月如和追月之间的谈话,完全就不是他所熟知的范围,偏偏蛇月如又是一副很想知道的迫切,追月更是对各种东西随手拈来,说得头头是道,他想插嘴也插不进去,简直就若他们二人才是一家,而他南宫啸是外人似的,身后的杨烈早已经酸云罩顶了,大手紧紧攥着腰间的长剑,若是追月敢再靠近一点蛇月如,他就一刀劈了他。
  气氛异常的诡异,身后的众暗卫和众徒儿在两位煞神强大的怨念之下,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眼神左右飘忽,一会儿瞧瞧与追月侃侃而谈巧笑言兮的蛇月如,一会儿又瞧瞧绿云罩顶的南宫啸,再看看几欲将追月生吞活剥的杨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走一步看一步。
  步步都是好戏啊!
  蛇月如与追月貌似都没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那一股强酸之气和强大的怨念,依旧谈论得热火朝天,置那两人若无物。
  “这东吴的胜景,除却天下闻名的‘东吴八景’之外,还有‘肥五山瘦三湖’之说。”追月面向着蛇月如,说起了东吴胜景。
  一说到这儿,众人都不禁竖起了耳朵,想听听这所谓的‘肥五山瘦三湖’是何典故,但却是不包括南宫啸与杨烈,这两位哥们从头到脚都呈乌云罩顶之势,三丈之内,人畜不得近。
  “肥五山,瘦三湖?我游走天下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还有此一说,追月兄给我讲讲如何?”蛇月如的求知欲似乎被充分的调动了起来,有些急迫的拉拉追月那纯白的衣袖。
  追月如穷尽的宝库,所知道的偏偏都是蛇月如想知道,但却又闻所未闻的东西。
  经她那小手一拉,南宫啸那黑的不能再黑的脸色又黑了几分了,杨烈面带杀气目露凶光,手中的武器已经攥紧,随时会给追月致命一击,一场血拼似乎在所难免了,逐风将天绝往边上拉拉,地煞护住了花轻轻,追影将那不要命还凑着脑袋上前看热闹的林婠婠拉到身后,追形冷傲非常果断的藏到了蛟族三人身后,一干人众都找到了藏身之处,又纷纷伸出脑袋,等待着这惊天一战。
  场中暗流涌动,两位煞神随时待命,杀气凶猛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此时他们是非同一般的同仇敌忾,已经同时将追月列为了必杀的头号名单。
  不知道场中暗流的,怕是只有蛇月如了,游玩本就是她的最大爱好,以前没事,她便周游三界,在龙泽的庇护之下,将这三界之中几乎所有胜景秘境禁地都游了个遍,可以说三界风光尽在掌握,这人界更是走了个大半,但追月张口便说出她闻所未闻的几个胜景,不由得有些急迫。
  追月谦恭一笑,不似逐风那般洁净到极致,更不似冷傲那般招摇,更不似蛇梓非那般勾人心魄,但其中那一股子淡然如远月迷眼般的虚幻,叫人回味万分,蛇月如在他的笑容之下,竟然有些痴了……
  南宫啸横眉一挑,眸中寒光乍射!敢勾引我娘子!
  杨烈就待将腰间利剑狠狠的往追月身上招呼过去,南宫啸一把捏住了他拔剑的腕。
  两人目光交汇,彼此的意思竟然明明白白在一息间传达了给了对方。
  南宫啸虽然已经怒火中烧,但他不会如杨烈那般冲动,此时只可智取,不可力敌!
  杨烈微眯着眸子,与南宫啸交汇时,头微微的一点,表示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知道是因为与蛇月如王后之缘,还是因为两人在战场上的合作造就,两人之间的默契已经达到了一个眼神便明白对方心中所想的境界。
  南宫啸冷冷一笑,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有了一串糖葫芦,拉过与追月说话说得不亦乐乎的蛇月如,将糖葫芦放到了她唇边,那方才那冷意翻腾的眸光,此刻软得都快揉出水来,“娘子,快吃吧,这是你最爱的糖葫芦。”
  “啊,糖葫芦!”蛇月如一声惊叫,欢喜的将糖葫芦放入了口中,嚼得津津有味,暂时将与追月的谈话撂倒了一边。
  南宫啸勾唇一笑,蛇月如最爱吃便是糖葫芦了,他带着挑衅意味的眼光得意的瞥了一眼追月,带着胜利者的超然,将蛇月如的小腰揽入怀中,向追月宣布着蛇月如的所有权!这是我老婆!
  “内子就是如此贪吃,叫追月兄见笑了。”南宫啸笑笑,那一声‘内子’特意加重了几分。
  追月摇头不语,眸子低垂下去片刻,其中的寒光一闪而过,稍纵即逝,又转为那淡然的笑意,如雾飘渺,如风令人捉摸不到。
  杨烈也是冷笑。
  那个男人,绝对不简单。
  必杀之!
  “这糖葫芦的制作工艺也是十分讲究的,月姑娘可知道?”追月款款而语,“这天下的糖葫芦,首选我东吴祥云阁的最佳,要制作出一串美味的糖葫芦,非得三十道工序不下。”
  蛇月如看看手中的糖葫芦,她还真是不知道小小的糖葫芦还有如此繁复的工序。
  追月继续,“山楂自然是麦州的山楂最好,香催可口,糖最好是要夏州甘蔗熬制的方糖最佳,此种方糖入口即溶,其甜味浓而不腻,还有这串糖葫芦的竹签,以京城百里之外的翠竹最佳,因为竹签的好次也会大大的影响到糖葫芦的口感及味道……”
  追月继续侃侃而谈,一串小小的糖葫芦,硬被他扯出了许多,将这东吴的山川河流都给抖了大半,这东吴的风土人情都讲了个遍,蛇月如听得认真,连糖葫芦都忘记吃了。
  众人听罢也久久不能回神,想不到这糖葫芦还有这么大的学问!
  “那祥云阁在哪儿,我要去买一串吃吃!”蛇月如激动得又将追月的衣襟给抓了个紧,她对于追月的憧崇敬似乎又多了一分,自己这自以为博学多才的千年老妖怪,在追月这天文地理无所不知的天才面前,是那么的不值得一提。“呵呵!”追月轻笑,竟然宠溺的敲敲蛇月如的脑袋,那动作,那神情,那份宠溺,让南宫啸瞬间便炸毛了,身后更有已经成了刺猬的杨烈。
  火势凶猛,战火即将拉开,刚从糖葫芦的震撼之中回神的众位人,慌忙以一个人类难以匹及的速度退出去几米,继续隔山观虎斗。
  “祥云阁,便是你独月门名下的产业,身为门主,你竟然不知?”
  追月轻笑,那惑人的绝代风华,晃得一种围观群众不知道东南西北。
  蛇月如一脸的不好意思,貌似祥云阁还真是独月门手下的产业,她有些尴尬的挠挠头,身侧突地探出了一个头来,是刚刚才奋力将浑身的刺儿给顺下去的杨烈。
  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追月,满脸的狰狞的杀意无法掩饰,“追月宫主怎对我独月门的情况如此了然,莫非……”
  此言一出,众人看向追月的眼神都变了,方才想起,他可是追月宫的宫主,与独月门的摩擦矛盾可是不少啊,追月将独月门的情况都摸得如此清楚,那其中的寓意,显而易见了!
  果然,蛇月如的目光有些变化,虽然只是轻微的一点,但杨烈还是捕捉到了,他有些得意,昂首挺胸的瞥向了南宫啸。
  南宫啸不语,目光紧缩着追月,看着白嘴郎要怎么说。
  追月还是笑笑,神色每一点变化,坦荡不已,“整个江湖都知,偏偏你这门主不知,呵呵……”
  想想也是……
  蛇月如有些懊恼,她竟然方才对他产生了一丝的怀疑,她并不是以貌取之辈,但那和追月之间的玄奥的心心相惜告诉她,追月虽然有秘密,但他绝非大奸大恶之徒!
  “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宫主也做得太不像样了!”
  蛇月如怀着一丝抱歉,与追月笑道。
  “你呀!”追月摇摇头,如一个兄长教训幼妹般的宠溺又带点责备的神情,那眼中的情意,却是绝非兄妹那么简单!
  身后的两尊煞神已经早就火力齐备,若不是身处闹市,怕是已经大开杀戒,将追月千刀万剐!
  众人的眼神一刻也离不开这火爆的三男一女戏码,除了那不知道是真傻还是搞不清状况的蛇月如外,几乎所有人都看出了追月对于蛇月如的不同,刺激火爆的剧情随时上演,但前面闹市上的骚动将众人的注意力暂时的拉开了。
  “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冷傲瞧着那百姓皆是死命的往那边挤过去,那边一处勾栏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怎一个人声鼎沸人山人海!
  南宫啸似乎抓住了一点机会,已经抓起蛇月如的小手,将之生生的抽离开了追月的身边,往那骚动之处挤过去,“娘子,我们也去瞧瞧吧!”
  蛇月如还未反应过来,南宫啸已经护着她,强有力的挤进了人群,往那人声鼎沸之处去了。
  身边的人儿走远,追月那月一般的迷茫的眸子中,真真实实的失落和黯然是掩不去的,他微微摇头,信步走了过去,又一尊煞神挡在他面前。
  杨烈黑着面,不给他半点好面色,“今日我师徒几人游玩,追月兄就不必跟随了。”
  言下之意,你一个外人跟着作甚!
  似乎对此还是不痛快,杨烈装模作样看看身边的人潮,继续黑着面,“今日京都之中人潮如海,想必追月兄的小倌馆也是生意兴隆,追月兄何不回去,兴许还能多赚几两油头钱。”
  嘶!各种冷气倒抽之声。
  想不到杨烈那道貌盎然的嘴里也能蹦出如此恶毒的话语,果真是蛇月如的一手调教出来的啊!从那腹黑的淳于昊,面善心黑的逐风,满肚子坏水的冷傲,刁蛮的林婠婠,到这面黑心更黑的杨烈,果真都不是省油的灯。
  云月楼乃是三国之中最大的南风馆谁人不知道,追月偏偏又似乎爱栖身在云月楼之中,杨烈将他与那浓妆艳抹靠着屁股存活的小倌想比,对这如天人般淡然的追月,简直就是一种赤果果的贬低!
  尽管是如此恶毒的话语,但似乎并不能影响追月半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优雅,依旧是笑笑,“无妨,月姑娘邀请在下出来夜游,想必也不会在乎那些。”
  杨烈气结,黑着面雷利风行转身就走,快步追上了蛇月如两人,与南宫啸一起将蛇月如一左一右护住,半点也不给追月接近蛇月如的机会。
  追月眼中令人看不穿的雾气将黯然和冷意淹没,他举步款款而行,随着那前面三人去了。
  一行人随着他们四人的步伐挤到了那人潮最为拥挤的勾栏之下。
  那正是京城最大的酒楼布下的勾栏,此时小曲已经唱罢,摔跤比武也过了,老板便出了新的花样儿。
  “各位看官,各位看官,今日的规矩,我再重复一遍!”大概是今日的气氛将老板感染了,让他亲自上主持今夜的活动,两片小胡子兴奋得一翘一翘,“今夜的活动,名叫心灵相通,规则便是几对公子小姐一同上台,所有的小姐都要着同样的衣服,用盖头遮了脸,要是公子还能认出你带来的小姐,那便有本店提供的丰厚奖品,若是没能认出,那要甘愿受罚了!”
  “好!”
  人群中爆出了惊天的掌声,原来这东吴民风开放,对于女子的管制不似其他几国,新年更是情人相会之时,处处可见众多相好的公子小姐携手而游,这活动便是为那众多的情侣准备的!
  一听这规则,蛇月如来了兴致,一把揪住了南宫啸的手,向台上大挥着手,“我要参加!”
  南宫啸笑笑,也随着蛇月如心花怒放,眉开眼笑,那眉毛都快得瑟得飞起来,转眸看向追月与杨烈,眉头跳跳!看清楚,谁才是月儿的正经相公!
  两人挤过了人群,上了台去,已经有了几对情侣上了台,兴致勃勃的要将那奖品拿下,蛇月如不求那奖品,只为迎合今日的气氛,紧紧的攥住南宫啸的手,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天成,那宛若天人的两人立马将台下的一干围观群众也迷得七荤八素。
  突然台下爆发出震天的呼声,一袭白衣如飞鸿般的掠上了台,仙姿绰约,追月稳稳的落到了蛇月如的身边,对着蛇月如君子一笑,南宫啸的脸立马便黑了,面上的笑容立马冷却下去,“你来干什么?”追月不答他的话,反而是看向了那老板,微微躬身行礼,“在下还未有相好的姑娘,今日借老板您的地盘,寻位有缘姑娘如何?”
  那老板还未能从追月那惊世的风华中清醒过来,但台下的众多人已经反映过来了,纷纷欢呼着,又有一人跃上了舞台,杨烈黑着脸,站到了三人的身边,理直气壮的道,“我也未有婚娶,也来寻个中意姑娘!”
  但那两人的目标很是明确!蛇月如!
  那两个如天神般的男子,立马便唤来了台下一众女子的尖叫。
  “小女子未有婚配,小女子也来!”
  “好帅的男人啊,我也来!”
  “啊,算我一个!”
  不多时,那小小的勾栏上已经涌上了几十个身形容貌各异的姑娘,挤得水泄不通,不管是美的还是丑的,几十双盈盈的目光,几乎都在追月杨烈和南宫啸三男之间打转,尽管南宫啸的身边还有个美若天仙的蛇月如。
  老板有些汗颜,看着那丑的美的胖的瘦的几十个姑娘,又出言道,“要不了这么多!”
  一番挑选之后,几十个姑娘剩下了十几个,皆是身形娇小,身材差不多的女子,这才难辨认,姑娘们纷纷去后台换衣服。
  南宫啸知道杨烈与追月的意图,但是他丝毫不怕,以她和蛇月如的默契,定能轻松的认出她来!
  杨烈更是踌躇满志,今日他定要第一个将蛇月如挑出来!
  追月看着两人,面上带着绅士的笑意,千金易得,知音难求,既然蛇月如是他追月的知音,便是天赐的缘分,他绝对不会放弃!
  台上三个男子面上那或是霸道,或是成竹在胸,或是淡然的笑意,都惹来台下一众尖叫之声。
  冷傲无比惋惜的摇摇头,扼腕道,“师傅以后的绿帽怕是不会少了!”
  引得众人一阵鄙视。
  一见着台上如此多的姑娘,而男子少之有又少,东吴本就男多女少,此时台上这么多未婚的女子,尽管都是冲着那三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去的,但台下还是涌上来几个有底气的男子。
  “小生尚未婚配,今日也借老板宝地寻一位中意姑娘如何?”
  “老子也来!”
  “这种事,怎么可以少了我!”
  一时间,又上来了十几个男子,正好台上十几个女子,老板眉开眼笑。
  今日若是能撮合几对姻缘,也算是功德一桩啊!
  “哇!”
  “好帅!”
  台下又一阵欢呼之声,夹杂着众多女子的惊呼之声,众人看去,只见一男子缓步走上台来,一身棕色的长袍豁然生风,气势非凡,那男子的面貌也是世间难寻,比之在场的南宫啸三男丝毫不逊,眉目深邃如刀削斧劈,鼻峰挺拔,眉山不羁,那双眸子之中包含邪魅的深意,与蛇月如那蛇皇父亲的邪魅有几许像。
  那男子对着三男笑笑,缓缓走来,在三男身边站定。
  台上四个男子,或是霸道,或是火爆,或是淡雅,或是邪魅,均是绝世无双,恍若仙人,老板也是汗颜,不知道今日这是吹的什么风,竟然吹来了如此出众的四位男子,还有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他不动声色的抹抹额头上的汗意,底下早已经有人经受不了这视觉冲击,两眼一翻,晕了!
  南宫啸的目光不禁落到了那陌生男子的面上,不知道为何从他身上他感应到了威胁之意,甚至是有些!惧怕!
  其他二人也是有他的感觉,这个人,似乎不该出现在此,但是他偏偏出现在此,又觉得冥冥之中他本来就该出现似的。
  三男均是蹙眉猜想,那棕色衣袍的男子却只是笑,那笑意之中的邪魅,继续无情的打击着台下众多怀春女子那脆弱的承受能力。
  很快,众多的姑娘便已经换上了酒楼提供的衣裳,均是青衣绿裙,身材一般,发饰一般,甚至连身上原本的味道都被浓重的香料给掩盖了下去。
  十几位姑娘均是头盖面纱,将面貌遮住了,十几人均是一般的身材,站在台上,还真是不好分辨。
  “好,游戏开始!”铜锣一声响,老板大喝一声。
  游戏算是开始了!
  铜锣声一响,南宫啸便有行动了,他目标很明确的朝着那中央一个女子走去。
  没错的,那肯定是蛇月如!
  那是种来自灵魂的熟悉感,是王与后的默契和心灵相通之意,不只是他,杨烈和追月似乎也是冲着那女子去的。
  “你们这是干什么!”南宫啸有些恼意,杨烈能挑出蛇月如来,他不觉得惊讶,但是追月的目标似乎也是很明确,直向蛇月如而去。
  追月笑笑,“那中央那位定是月姑娘!”
  “你怎么知道!”南宫啸杨烈两人均是咬牙切齿。
  追月不语,还是笑,已经移步向那中央的女子去了,身后的南宫啸与杨烈也不敢丝毫的落后,紧随着跟上去了。
  三人纷纷在那女子的身前站定,再次确定,那肯定就是蛇月如,即使是衣裳香味都变了,但他们十分笃定,那肯定就是蛇月如无疑!
  三人站定之后,纷纷对着对方挤眉弄眼一番,目光又一致的落到了那棕衣邪魅男子的面上,直觉上,那男子绝非常人,至少,他们都感应不到他的深浅,若非是弱到极致,就是强大到极致,但他们都纷纷偏向于后者。
  只见那男子已经选好了角落里的一个女子,傲立在前,冲着三男邪魅一笑,那眼中的笑意,有得到之后的兴奋,更有嘲讽,还有众人看不明白的其他深意。
  还有其他的男子似乎也似乎是选定了蛇月如,但一见那三男如狼似虎的眼光,又悻悻的退了开去。
  “好了,大家都选好了吧!”过了半晌,一见大多数都男子都选好了女伴,便高声出言道,“现在,你们可以揭开姑娘面上的香帕,看看是不是你们心中所想。”
  “揭、揭!”
  台下一阵起哄,南宫啸理所应当的伸手向那盖头,同时两只手也伸向了那盖头,南宫啸狠狠的瞪了身边的追月杨烈一眼,铁爪握拳,带着恶风便探向了追月,追月毫不落后,手掌翻转躲过了那恶风,玉手不屈不挠的伸向那盖头,又被杨烈挡住,电光火石间,三人已经过了几招,这次,杨烈与南宫啸那短暂的联盟宣告破灭,三人各自未战,皆是以第一个解开盖头为目的,斗得水深火热风生水起。那邪魅男子冷笑一番,眼中的嘲讽颇有深意,他探出苍白得有些过头的手,向那盖头而去,轻轻的掀开,见到了盖头之下的人脸,他那邪魅的脸上,笑容更深了。
  一见着那盖头之下的人脸,这边的南宫啸三人惊呆了,南宫啸飞快的将面前那女子的盖头掀开,却见到一张他从未见过的女人脸,虽然是面容姣好,虽然是月貌,但绝对不是蛇月如!
  就在那棕色衣裳的男子掀开盖头的瞬间,眼前那本该是蛇月如的女子的味道便是大变!
  蛇月如怔怔的看着面前那男子,再看看不远处已经掀开了陌生女子盖头的南宫啸三人,对上他们的目瞪口呆,她茫然的摇摇头,为什么?
  明明是感觉到了身前的是南宫啸几人,他们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那臂膀相撞的争斗之声,可是听得明明白白,为什么一掀开盖头,看到的却是这男子?
  那男子看着眼前的女子,眼中竟然也有几番的醉意,一双深邃的眸子,如两潭深泉,让人不知不觉便沉溺其中。
  几人之间静默不语,一声尖叫划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啊!”
  是那被南宫啸三人挑到的女子,一见自己被三个如此出众的男子同时挑中,她心花怒放,以至于一头栽在地上,晕了过去。
  “蛇族公主,果真是三界难得倾城佳人。”
  那男子笑得邪魅,眼中氤氲着邪气。
  蛇月如看着眼前那男子,已经将他的身份猜了个明了,能在瞬间将她这妖王瞬移到这边来,而让她又没任何察觉,那面前这男子的修为绝对在她之上,不是准妖皇,便是妖皇,三界之中准妖皇以上的人不多,这人界更是少之又少,面前这男子,必定是蛟皇无疑。
  “蛟皇。”
  蛇月如一口唤出他的名,蛟皇那妖皇的威严包裹着她,让她灵魂都有些颤抖之意。
  蛟皇依旧是笑,那笑容无害之极,温润至极,“公主,可叫某驭龙。”
  驭龙,好大的口气!
  蛇月如看向那蛟皇面色不善,今日他出现在此,莫不是想要危害这天宇生灵?看他的修为应该已经突破了准妖皇的桎梏已经成了妖皇,这人界生灵的魂灵对他来说已经没多大用了,那他来此的意图……
  驭龙看着蛇月如,目光紧紧的锁着她的眸,如同一股已经成实质的意识开始禁锢她的灵魂,蛇月如想要挣脱,但是那属于妖皇的力量,不是她能反抗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驭龙那两湾深潭般的眸子,将她的意识带入其中,神智顿时丧失。
  两人的对视只是片刻间,驭龙的目光由犀利变得温和,面上依旧带着笑意,“看来公主与在下的缘分不浅啊。”
  虽然只是片刻的对视,但对于蛇月如来说却是像历经了千年,她的灵魂被他禁锢了片刻,不知道他对她做了什么。
  蛇月如身形有些虚晃,额头上沁出了大颗的汗珠,灵动的眸光有些恍然,看向那男子的眼神有些许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何而来的变化。
  那边的三男已经奔了过来,南宫啸当先将蛇月如扶起揽入怀中,看着她突然苍白的小脸,心道不妙,“月儿,你怎么了?”
  “没、没事!”蛇月如下意识的推开了南宫啸的怀抱,扶着额头,目光却是看向了蛟皇驭龙。
  但是立马蛇月如便惊觉,她为什么要推开南宫啸,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对他产生一种排斥的情绪?为什么,突然对陌生的驭龙多了一份亲切和渴望?
  南宫啸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看着蛇月如,他也感觉到了方才蛇月如下意识里对她的排斥,为什么?
  蛇月如的脸色突地煞白,猩红的眼转向了驭龙,驭龙仍然是笑得一脸温润无害,俨然一翩翩公子,与那抬手覆灭一块大陆全部生灵的蛟皇完全沾不上边。
  迷情!
  他竟然已经对蛇月如下了三界至邪的邪药迷情!
  迷情之药效,作用于灵魂之上,中毒者便会下毒者爱如骨髓,一生不相离。
  “驭龙,你好狠!”蛇月如几乎泣血咬碎了一口银牙,内心升起阵阵的无力感。
  这便是她的劫?
  迷情之毒无解,她要如何度过这劫?
  杨烈与追月已经持剑护在蛇月如面前,虽然他们三人敌对,但是对于意图伤害蛇月如的人,他们可不含糊,尽管那男子看似十分强大的模样。
  “月儿,你……”
  南宫啸的嗓音有些诧异和不安,转目看向了男子,他似乎猜到了什么。
  钢拳紧攥,咬牙上前,冷目中燃烧着火气,“你对月儿做了什么?”
  驭龙轻笑,将搭在肩上的乱发一把掀到腰后,风度翩翩,“公主,我们还会见面的。”
  他说罢举步转身,留下了目瞪口呆的一众人。
  “休走!”杨烈持剑追了上去,被蛇月如一把拉住,如今在场的人都绝不是蛟皇驭龙的对手,硬拼只会徒增伤害。
  驭龙头也不回,挤入了人群中,蛇月如的目光一直下意识的锁着他,那眼中,是发自灵魂的不舍,但是她的心明明却对那男子恨到骨髓里。
  他对她下了迷情,便是一生也难以摆脱他的控制,就算是死,她的灵魂也一样对她痴爱不改。
  驭龙负手挤入了人群中离开,蛇月如明明白白的看见了一个女子随着他的脚步离开,那女子离去之时,向着蛇月如这边回眸一笑,嘲讽至极。
  司徒熙偌!
  那北唐的皇后,司徒熙偌,想不到她已经攀上了蛟皇这棵高枝了,看她的样貌,眸子已经化成了蛟族一般的青色,浑身也有妖气流转,怕是已经化成了蛟族了。
  “月儿!月儿!”
  南宫啸几次呼唤,总算是将蛇月如的神智也唤了回来,蛇月如惊醒,心中的痛苦和无力之感袭来,靠进了南宫啸的怀中,看着他熟悉的面孔,大颗的泪珠混着热气滚落,湿透了他的衣衫。
  南宫啸从未看到过蛇月如这般无力这般伤痛,他一下子慌了神了,“月儿,凡事都有我!”蛇月如不答,拼命的摇着头,南宫啸不知道那迷情的威力,可是她却知之甚多,如今她中了迷情,与南宫啸的姻缘,便已经被强大的力量所改变。
  除非她死,不然她是无法摆脱蛟皇的控制!
  现在她的心仍然还可以控制住自己的行动,可是等到迷情药效到巅峰发作之时,她也只会有心无力,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灵魂爱上另外一个人,与自己心爱之人永诀。
  台上的节目已经结束,台下观众皆是不知道为何这美若天仙的女子会哭得如此伤心,不就是掀错了盖头嘛……
  杨烈上前,轻声细语的询问,“师傅,你怎么了?”
  “月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永远胸有成竹的追月的神色也有些慌乱。
  蛇月如依旧是摇头,那眼中的绝望,是众人未曾见过的,她的手一直紧紧攀紧了南宫啸的肩,生怕他何时会突然消失似的。
  南宫啸将蛇月如打横抱起,面色冷肃的大踏步离开了这繁华的大街,往东吴的皇宫而去了,众人看他的表情,也猜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纷纷紧跟而上。
  “啸,我们回大唐,我们回去就成婚!好不好?”蛇月如哭得绝望,她的心好乱,灵魂的召唤和心的挣扎,她不知道该如何摆脱那迷情之药的束缚,南宫啸在她脑海里的影像似乎有了渐渐模糊的趋向,而那蛟皇驭龙的形象,却是越发的清晰。
  迷情之毒,三界无解!
  “好,月儿,我们马上回去,马上就成婚!我们永远也不分开,哪怕是死!”南宫啸抱着她,脚尖轻点在一片片建筑之上快速奔走,狂风吹得他头发胡乱的舞着,根根发丝抚着她的脸。
  “嗯!”蛇月如点头,深深的靠紧了他的肩膀。
  有你在,哪怕是死,我也愿意!
  蛇月如已经打定了注意,若是迷情之毒无解,那她便死!她绝对不会容忍自己爱上蛟皇!
  当夜,蛇月如便与青椒肉丝一起,连夜赶回了大唐,同行的自然还是有她的几个徒儿,以及南宫啸的暗卫。
  在青椒那巨大的蛟头之上,南宫啸与蛇月如紧紧相拥,青椒在夜色之中全速前进,还有其他众人分别由土龙和肉丝载着,趁着夜色翱翔在东吴和大唐之间。
  “月儿,不要怕,有我在!”南宫啸将蛇月如深深的涌入了自己的怀中,问声细语的安慰着她。
  蛇月如的泪珠从开始便没停过,那一颗一颗灼热的泪珠,灼得南宫啸的心也跟着焦急欲焚,“啸,我怕!”
  她怕她压制不住迷情的妖力,到时候……
  蛇月如不敢想象那时的情形,她怎么可以在她的爱人面前,投入另一个人的怀抱,但是那种灵魂的压制,让她平生第一次感到了无力,脑海中南宫啸的身影又开始如破碎般慢慢的龟裂碎去,蛇月如忙抱紧了南宫啸,紧紧看着他的脸,她怕某一天,面前这男人印在她灵魂中的烙印会被另一个所取代,永远的消失。
  “月儿,你冷静点!”南宫啸紧紧钳住她的肩膀,冷静睿智的鹰眸如要看穿她的灵魂,“迷情三界无解,我来解!”
  “我聪明绝顶无坚不摧的月儿去了哪里?”
  “蛇月如,看着我,你还是那个蛇月如吗?”
  “你看看如今的你,一点小小的迷情便将你骇成这样,你妄自千年的修行!”
  南宫啸的声声厉喝,让蛇月如的灵魂如被响股重击,低迷的意思似乎有了回升。
  “月儿,你想想,当初你的父皇对我们说了什么?”
  “只要我们齐心协力,这劫算什么?”
  “月儿,你对我们的未来就是如此没有信心吗?”
  南宫啸的声声呼唤,让蛇月如萌生出了强大的自信,她恍然大悟。
  迷情又如何,她偏就不信,自己难道真的闯不过这关。
  她如此低迷,又有何用,但不用去想想怎么解除迷情的桎梏,三界之中,绝对没有无解的东西!万物相生相克,有劫便有解!
  更何况,她若是任自己沉沦,又怎么对得起疼爱她的蛇皇蛇后,众多的兄长,还有深爱她的南宫啸,还有那众多的徒弟,和众多关心她的人?
  唇角这才勉强有了一点笑意,带着泪水,平添凄凉。
  “啸,我们一起去闯!”
  “闯,千难万难,我们都一起去闯!”
  “今生今世,绝对不离开我!”
  “今生今世,绝对不离开你!哪怕是万劫不复!”
  南宫啸紧紧挽住蛇月如的手,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对方眼中的情意和信心,刻苦铭心!
  闯,无论是什么困难都闯!
  正是春暖花开之际,大唐国中,普天同庆,京城百姓更是载歌载舞,全民同乐,不仅是因为新的一年到来,更是因为他们敬仰的皇上南宫啸将和皇后举行盛大的婚礼。
  传说,大唐皇后是神女下凡,拯救苍生于水火,屠妖孽惩奸贼,破除了神龙教奴役苍生的诡计。
  传说大唐皇后美貌无双,法力盖世,能为这世间带来祥瑞,令大唐风调雨顺。
  大唐皇帝大婚,大赦天下,减免赋税,不说那四方蛮夷来朝,就连其他两个强大国家的国君也亲自来贺,给足了大唐面子,据说,西韩国主与东吴国主与皇后都有着匪浅的关系,令人遐想万分。
  “师傅,恭喜恭喜啊!”
  大唐皇宫中,一排张灯结彩,人人面上喜气洋洋,栖凤宫中,蛇月如的众多徒儿汇聚一堂,对着身着大红喜袍的蛇月如连声道贺。
  “今日是师傅的大喜之日,可不能少了徒儿们的红包啊!”林婠婠笑嘻嘻的凑上脸儿来,今日她也打扮得喜气洋洋,她不喜爱那些繁琐的装扮,只在头上戴了一朵小红花,在她看来,喜气足矣。
  花轻轻手中还抱着杨姿与淳于昊的孩儿,肥肥嫩嫩煞是可爱,杨姿听着林婠婠的话,也是抬头一笑,“对啊!师傅,咱家靖儿可是早就等着师傅的红包了!”
  淳于靖,当然便是淳于昊与杨姿的第一个孩儿,东吴的大皇子。蛇月如笑笑,自乾坤八宝袋中拿出了一颗红艳艳的果子,亲自递到了淳于昊那小胖手中,“我这儿最后一颗仙果了,吃下去保准我们靖儿身体壮实,聪明绝顶。”
  淳于靖似乎听懂了蛇月如的话似的,还未张开的小脸上笑出了一朵花儿,可爱十分。
  蛇月如看着他,突然有些憧憬,不知道自己今后的孩儿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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