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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
  蛇月如看着那破风而来眼瞳血红一片的人,直愣愣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说,为他的月儿陪葬……
  他是以为自己死了,才来以卵击石,以血肉之躯挑战自己这蛇王的威严吗?
  剑风已刮到了眼前,容不得蛇月如犹豫,南宫啸的剑已经到七寸之处,灌注了他平生之力刺出的一剑正往她的七寸之处罩去,带血的刀光重重的磕在蛇身之上,发出刺耳的金属交接之声。
  没想到眼前这凶兽的皮竟然如此之坚硬,宛若铜墙铁壁,自己这数一数二的名刀竟然在那纯黑的蛇皮之上留不下半点痕迹,南宫啸咬牙切齿,鲜红的眸燃烧着熊熊的仇恨和痛,仰天长啸。
  “啊!”
  方才他去了那洞中,可是乱石之间,哪里还有那脆弱的人儿?
  两手死死的握住刀,斜刺去蛇身,但就是刺不进,身体因为没有了依靠而急速下坠,那刀锋一直拼命的在蛇体里刺,一路下滑,刀刃和蛇体一路碰撞,发出刺耳的摩擦之声,还伴着点点的火花。
  但南宫啸的身子稳稳的落在地上时,那刀也钝了,黑色的蛇体没有半点痕迹,他单膝跪倒在地上,用钝去的刀身勉强撑住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虎口处被方才巨大的冲力震开,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主人,不要意气用事!”
  尽管凶兽当前,众暗卫还是不怕死的上前来要阻止南宫啸,但还未奔进,南宫啸又提刀开始了新的一轮进攻。
  若不是自己,月儿也不会死!
  今日,那凶兽不死,便是自己身死!
  蛇月如看着那暴走找死的男人,心上七上八下,蚀人的血光再次袭来,她看到南宫啸眼中的仇恨是他从未见过的不共戴天,她掉头,巨大而灵活的蛇身钻入了山林中,压倒了大片的林木,飞快的游向了远处的密林之中。
  “孽畜,休走!”
  见它离去,南宫啸提到便追上了上去,奈何就算他轻功再怎么绝顶,面对这千年的妖物,还是略输了一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消失在丛林中,再也寻不到。
  “啊!”
  追寻不到,他再次仰天长啸,生生将手中一柄钝剑折断!
  追影等人见那巨蛇竟然莫名的便离开了,窃喜一番,看来这是天佑主人,那凶兽也知南宫啸非常人所以才放过他一马。
  他们围上去,还未近他身,又听得一阵惊天动地的男子嘶吼,“月儿!”
  南宫啸仰天长吼,乱发狂舞,内力震荡激烈,竟然将方圆之内的草木都激得随风荡漾,上前来的暗卫众人耳膜震荡,差点被震破。
  “月儿!”
  那凄厉,那悲痛,那恨不得食己之肉的悔恨,伴随着声声几乎要撕裂声带的嘶吼,传遍了整片密林,为这一片狼藉增添上悲壮的气氛。
  胸中的闷气无处抒发,蚀人心腹的痛在骨髓间流窜,脑子里一片模糊,眼前的东西都似乎渐去渐远。
  “噗!”一口鲜血喷出老远,南宫啸口淌鲜血,向后重重一倒,陷入了昏迷。
  “主人—!”暗卫众人迎上去……
  南宫啸再醒来时,已经在马车上了,车轱辘缓缓前进,暗卫众人骑马在外面护持着,天绝在一边,见他醒来,原先冰冷的俏脸上含着欣喜,“主人,您醒了!”
  南宫啸起身,摇摇头,按按太阳穴,心尖上的痛苦仍然散不去。
  “我们现在在哪里。”
  “主人,我们在回北唐的路上,今夜之前便可以上官道门人汇合。”
  “嗯!”他低下头,天绝看不到他的黯然,但是那种悲痛拒绝的气氛却在这小小的空间中蔓延。
  良久,天绝受不了那种令人窒息的殇痛,试探性的开口,“主人,您不必伤心,月姑娘她定是已经先行离开了……”
  “你出去吧。”南宫啸未抬头,很平静的道。
  天绝担心万分,南宫啸这平静的模样,更显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天绝起身,便要出门去,自她的衣袋中落出一条条细细小小的东西,活蹦乱跳。
  南宫啸定睛一瞧,竟然是条黑色的小蛇,它正抬起头看着他,眸子里竟然是血红一片。
  那小蛇抬起头,与他隔空对望着,那血眸中竟然有丝丝人性化似的关心,看得他几乎已成死地的心莫名的有些温暖。
  但突然又想起那巨蛇似乎也是如此的黑色,也是如此一双血色的眸……
  南宫啸摇摇头,忍不住伸出手去触摸那小蛇,小蛇一点也不怕他,大大方方的便自他的手腕上一路纠缠而上,稳稳的盘到他的手心里。
  “嘶嘶!”
  小蛇似乎在与他说话,眼神软到了极致,南宫啸打量着它一身的色泽,这小蛇完全不似一般的蛇类看起来如此阴毒,纯黑色泛着乌光如墨玉光滑温软,一条蛇居然美丽如此,如一段美玉,那血色眼中,灵气十足,更骇人的是,它的身体竟然是温暖的!
  这是个什么蛇?南宫啸拿起它左右望望,那蛇一点也不怕他,小身子乖巧的盘在他的手心里,眼睛慢慢的合上,睡了。
  南宫啸有种哭笑不得感觉,它就这么一点也不怕他?
  “小家伙,我是不是见过你?”南宫啸猛然想起那两次追逐蛇月如时,总能看到她消失之后现场会有条小蛇,跟手心这蛇长得几乎一般,难道都是它?甚至蛇月如的背上也有这样的一条蛇纹。
  “你是月儿养的?”
  小蛇微微的睁开眼,南宫啸明明白白的看到了它对他翻了一个白眼,那眼中恰到好处的鄙视,是如此熟悉。
  “你定是月儿的。”他摸着它的小脑袋,笑笑而语,苍白的唇瓣上勉强挂着一点微笑。
  天绝看着南宫啸那对小蛇探究的神情,笑道,“这是路上跟着我们一起来的,您昏迷了两天了,这小蛇也跟在我们身后两天了,想必定是月姑娘养的,灵性十足。”
  “嗯!”南宫啸把玩着那小蛇,将天绝遣出去。
  马车还在行进,蛇月如化身成的小蛇躺在南宫啸的怀里纠结万分,本来是要走的,可是看到南宫啸竟然昏迷了过去,便又跟来了,她抬起头,用那泪汪汪的小眼神看着南宫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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