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直甩不掉,林婠婠急忙自怀中掏出一包药粉,迎风一扔,白色的粉末混入风中,造出一阵白色的清风,直扑追影。
“有毒,快闭气!”
一见那毒烟,追影便反应过来,忙将口鼻捂住,但这一耽搁,林婠婠便已如飞鸿跑得老远,跃进了一丛密林中,再也瞧不见影子。
另一边,一黑一紫金色两个人影飞快的掠过密林山地,向着山下冲去了,刚才和林婠婠一分开,蛇月如便往山下冲去,如猛虎下山般来势凶猛,瞬间便撞飞了几人,硬生生的从人墙中撞出一条大道夺路而去,但身后如蛆附骨的南宫啸就是甩不掉。
尼玛,不就是差点爆了你吗!不是还没爆嘛,至于追得这么紧吗?
蛇月如在前面狂奔,边跑边腹诽,有种恍然,就如回到了那被龙泽死缠烂打的时候。
此时身边的一切事物都成了虚影,唯有眼前那极速奔跑的黑衣才是真切的,南宫啸只有一个念头,抓住她!为了那个人,也为了自己!
蛇月如表现出来的爆发力是前所未有的,加之这又是下山,她的速度快得无以伦比,但身后那紧随不舍的南宫啸速度也是相差无比,蛇月如早已知道了他轻功的超绝,但今日似乎比上次又进步了许多,凭着轻功,借着树枝的弹力,走走飞飞,不舍不弃,几次都快要抓到她的衣边了。
“你跑不掉了!”
看准时机,南宫啸一个猛扑,雄壮的身子直直的扑向了那狂奔的人儿,突如其来的巨大力量将她扑倒在地,脚下一歪,两人顺着那山道‘咕噜噜’的滚了下去。
滚入一片稍微平坦的地方,终于停了下来,南宫啸正巧被她压在身下,未等他反应过来,带着恶风的粉嫩拳头已近在眼前。
“砰!”
蛇月如冲着南宫啸脸上结结实实的揍上一拳,飞快的夺路冲进了密林之中。
被那一拳揍得眼前冒金星的南宫啸反应也不慢,在她之后飞快的扑上去,但当他飞身入林中时,那里除了一条伏在草丛里的小蛇外,哪里还有人的影子。
见此景,南宫啸已明白过来,她!又跑了!
可恨!
携恨的一圈以千钧之力重重的砸在地上,强大的冲击力将那一片青草都震得弯了腰,这一片土地如经历了一个小小的地震,轻微的震动了一下。
又是这样!她到底是用什么方法逃掉的,为何会消失如此干净,无影无踪,就在这一息间!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就这样想逃避我吗!
待得南宫啸‘含恨而去’之后,草丛中的某蛇大摇大摆的往山下去了。
想抓我,没门!
蛇月如逃下了山,便化作了人形,马不停蹄的往天下第一庄去了。
虽然不知道以前为何得罪了南宫啸,但那夜她强奸未遂,南宫啸肯定恨不得杀了她,虽然她的身手倒也不怕性命不保,南宫啸那杀人的目光,让她有点做贼心虚,还是躲一阵子再出来的好。
无疑,天下第一庄是个好地方,那里地属南唐,不是他啸门的地盘,更不是他北唐的地盘,加之又和林婠婠约好了天下第一庄见,于是乎蛇月如便披星戴月的往天下第一庄赶去了。
转眼便赶了一个月的路,这一路上蛇月如易容成了一个面相猥琐的秃头中年,倒也躲过了啸门的许多盘查,一路无阻的向南唐而去。
正是日上三竿,太阳明艳无比,虽然已是秋日,但此时在南唐境内,这南国也感受不到什么秋的萧索,仍然是郁郁葱葱,蛇月如看看那日头,心里盘算着去下一个陈镇好好的休整一下,行动也变得慢了,马儿驮着她慢悠悠的沿河而行。
“呜呜!爹!娘亲!”
一阵小孩的啼哭惊扰了这一片的宁静,蛇月如伸出手遮住了刺目的阳光,瞧见那湍急的河中央正泊着一快竹筏,竹筏之上坐着几个不出十岁的小孩子,那竹筏似乎扎得不慎结实,眼看着就要散架了,那竹筏上的几个孩子岌岌可危,是以那几个孩子才哭得如此的惊慌。
想也没想,蛇月如便已跳入了水中,如蛇形之时般扭动着身子,蜿蜒着游到了竹筏旁边,倾尽全力在那竹筏还未散尽之前将之推到了岸边。
经过了一番折腾,总算是将那几个孩子给救上了岸,除了受些惊吓外,几个孩子的状况都还好,那竹筏也散了架,蛇月如查看一番,那竹筏之上明明都是打的活结,怎会承受得了这急水的冲刷,是谁要害这几个孩子?
“小朋友,告诉叔叔,是谁让你们到这竹筏上去的。”
蛇月如蹲下身,问其中一个孩子,那几个孩子看衣着似乎都是本地的农家孩儿,看着眼前这面相不善的‘叔叔’,有些怯儒,低着头,半天不语,但旁边一个开朗得多的小女孩发话了。
“是爹爹和娘亲!”
这倒是出乎蛇月如的意料,谁家父母这么狠心,竟然要自己的孩子死?
“爹爹娘亲为什么要让你们到竹筏上去呢?”
那小女孩一点也不怕生,脆生生的道,“娘亲说,龙神大人每年的这个时候就要找几个乖巧的孩子去龙宫伺候他!”
龙神?龙宫?
蛇月如一听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穷乡僻壤的,乡下人家迷信万分,偶尔有些什么神棍骗吃骗喝骗钱也是常事,但这样摆明了是要害人性命,若不是蛇月如进日路过,怕是这些小孩子都要葬身在这湍急的河流中了。
但是他们说的龙神?
“你们说的龙神大人是谁?他每年都要找人伺候他吗?以前去的人回来了吗?”
“神使大人说了,龙神大人法力无比,是水里的神,每年都要选最乖巧的孩子去龙宫伺候,去的人都会得到龙神大人的护佑,在龙宫里荣华富贵!”那孩子不过约莫七八岁,笑得一脸的稚嫩,“所以去的人都不回来了,一辈子呆在龙宫里陪龙神大人玩耍。”
看着眼前这一群天真的孩童,蛇月如怒从心来,这世上哪有什么龙神!三界龙族就那几个,还大多在龙界和妖界里,人界里有几个也是生活在海里,掌管人界的风雨,这里离海远得很,哪里会有什么龙神大人!“告诉叔叔,你们的家在哪里,叔叔送你们回去。”
一听说要回家,几个孩子面面相觑,似乎有难言之隐,还是那个活泼的孩子最先说话了,但那灵动的眸子也蒙上了点点灰暗,“神使大人说了,被送去的孩子是不能回家的,要是回了家,神龙大人就会恼,就不会给我们村下雨,但时候村子里面就没有饭吃。”
可恶!蛇月如暗骂一声神棍,竟然如此欺瞒世人,这云雨之事岂是可以随意更改的,就算是龙泽也是按照天地的旨意行云歩雨,缺了一点都不行,哪里还敢随意的干旱?
“走,叔叔带你们回家去!”
一听说要回家,几个孩子虽然有点怯怕,但还是听话的指引着蛇月如回了前面村子的家中。
进了村子已是夜幕,那几个孩子有一个的家正在村头,不多时便进了门口。
“爹,娘亲!”
一见到家了,那孩子如飞鸟般扑了进入,不多时便有一对身着粗衣的夫妇出来迎接。
“狗子,你怎么回来了?”
一见孩子回家,夫妇两人悲喜交加,他们本来就这一个儿子,但没想到今年神使会偏偏挑中他们家的孩子去伺候龙神,虽然千般不愿,但为了村里来年的丰收,夫妇两人还是忍痛将孩子送了出去。
“爹爹,娘亲,我不想去伺候龙神大人。”狗子扑进父母怀中,哭得肝肠寸断,小脸邹巴巴的,让蛇月如也不禁心酸。
“狗子,谁叫你回来的,你这是要害死全村人啊!”
短暂的欢喜之后,狗子爹一阵呵斥,虽然他也不愿自己的儿子被送走,但龙神大人的怒气,不是他一家可以承受的,有可能要害得全村人一起受苦!
“是我!”蛇月如牵着其他几个孩子走过去,面带愠色,“不过是神棍的偏财之说,你们竟然相信了,还险些葬送了亲身儿子的性命,天下没有再比你们糊涂的父母了!”
两夫妇看看儿子,又看看蛇月如和他身后的几个孩子,面带苦涩和无可奈何,谁家的苦肉不是亲养的啊!
“恩公,多谢你一番好意!”狗子娘泣不成声,咬着下唇,“但是!”
狗子爹反应过来,见着这几个孩子,若是让人见了怕要惹出祸端,忙催促着,“来来,快进屋说话,要是让人看见了就不好了。”
一行人进了屋中,经过了一番攀谈,蛇月如才知道,原来那所谓的神龙大人和神使都是神龙教之人!
又是神龙教!
原来,这南唐信仰神龙教早已成风,上至王公贵族,下旨平民百姓,家中多供奉神龙像,以祈祷平安,南唐更是随处可见神龙教的寺庙。
这村中信仰神龙教已经多年,每年的这个时候,神使便会来村中挑几个童男女去所谓的龙宫中伺候,用活结扎的木筏把孩子栽倒河中央,木筏散开,众多孩子便会沉入河水之中,再也找不到,便是已到了河中龙神的宫中享福去了。
这村中都如此很多年了,先后送走了十几个孩子,都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村民无奈,但所谓‘龙神’的旨意又不敢违背,生怕龙神降下灾祸,连累整个村子。
今年便是轮到了狗子这一家人了,若不是蛇月如恰巧经过,那狗子这几个小孩儿,便会成为今年的祭品,被活活淹死。
虽然这夫妇也不愿,但也没法,只得忍痛将独子送上了木筏,看他回来才悲喜交加,最后在蛇月如的劝说下,那夫妇终于绝了要将自己儿子送出的念头,蛇月如又拿出一笔钱要他们连夜搬到别处去生活才作罢。
蛇月如又忙着将所有的孩子连夜送回家中,也如法炮制着给了一笔钱,要他们连夜带着孩子搬走。
忙活到天亮,蛇月如才离开了那村庄,看着一路上随处可见的神龙教寺庙和虔诚的信徒,蛇月如疑惑了!神龙教不是江湖帮派吗?为什么要如此装神弄鬼的来骗取平民的信任?谋财害命,只是为了那一点点进贡钱吗?据她所知,神龙教似乎产业还颇多的,追随其的江湖帮派不少,应该不会这么煞费苦心的去骗那一点钱。
难道是那神龙教主龙天想当皇帝!
这个理由似乎说得通,若是以龙神的名义先获得平民的支持,再揭竿起义,必定是一呼百应,建立政教合一的国家,以神的名义统治,倒也是一条愚民的路子。
但不管怎么样,这神龙教必除!
虽然龙泽是讨厌了一点,但此时这众多的神棍居然敢以龙族的名义招摇撞骗害人性命,她蛇月如非要灭了神龙教为那枉死的孩童报仇不可!
又是几日的快马加鞭,蛇月如终于赶到了位于南宋的天下第一庄。
天下第一庄,位于一处苍茫大山中,之所以成为天下第一,是有此庄之规模前所未有,面积天下第一,几乎覆盖了附近的几个山头,放眼望去,都是山庄的地盘,庄子更是造价不菲,处处亭台水榭,风景别致,堪比仙境,这庄子,在这四国中是绝无仅有的,其豪华程度和面积都是堪称第一,没有哪个皇宫是可以比过,故此才敢大言不惭的取名为天下第一庄。
庄主冷傲更是四国之中响当当的人物,其财富总量为四国第一,旗下店铺遍布四国,生意涉及了丝绸、茶叶、饮食等等百姓生活必须的行业,号称有生意的地方,就有冷傲的产业,冷傲一人,创造出了这大陆上经济总量的四分之一。
南宋国原本就不咋滴,但因为了冷傲的天下第一庄和众多的事业,硬生生的将之抬成了富国,居四国第二,可以说,冷傲才是真正的富可敌国!四国不知道有多少皇室将之奉为上宾,甚至是不惜降低了身份想要与之结亲。
蛇月如在一个山庄下人的带领之下,一步步的向庄中走去,她还是第一次来这天下第一庄,她也几年未见到冷傲了,关于冷傲的消息一点也没有断过,世人说他财大气粗,富可敌国,睿智无双,但谁又知道,冷傲却是出生于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家,父亲生意失败自杀,姨娘散尽,弟弟妹妹都被卖去抵债,若不是蛇月如一时起意将流落街头的他带回收养,这世上便又要少一个商业传说了。看着眼前这宏伟的山庄,蛇月如也是充满了自豪感,想不到当年那个流落寒街的弃儿会有如此的作为,她甚至一直在想,究竟是她教导的好,还是冷傲天资聪慧呢?当然,她偏向于前一种。
山庄中亭台水榭,花廊楼阁处处可见,入眼一片雅致,每一处都是集合了众多工匠的匠心独具,比之皇宫更多一份雅致和霸气。
没走多久,便见得眼前一处拱门之上依着一个男子,那男子身着纯金薄片打造的华服,头戴华贵造价不菲的玉冠,三千墨发保养良好及地葱翠,侧脸弧线温和而柔滑,带着天成高贵的眼落在蛇月如的身上,风度翩翩的甩开一柄纯金折扇,乃是前朝名家的绝笔之作,世上难寻,那修长的食指上一只精巧的戒指之上的宝石泛着盈盈的光亮,与他完美的肌肤相迎合着。
“看阁下‘相貌堂堂’想必定是故人来了。”
白嫩得没有一点瑕疵的容颜看了过来,扇面遮住了半张脸,露出的那一半脸似是被镀上一层金箔,整个人明明穿金戴银,但就是不能将他与‘铜臭’之类的词语连接起来,高贵但不俗,金银相衬,完美搭配。
见那男子,蛇月如嘴角的弧度不禁加深,许久不见,这小子的功夫又见涨了,不错不错!本以为他的生意和独月门的事情压在他身上非把他压垮不可,但现在看来,小日子过得不错,是不是应该再给他安排点事情做做?
冷傲笑靥如花,一脸高贵的笑意全数送到了蛇月如的面上,摇着折扇一步步朝蛇月如走来,腰间的一块千年寒冰玉左右摇晃,看着她那一脸的猥琐妆,摇摇头,笑容中带着点点夸张的嫌恶,“啧啧,真是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徒儿!”
蛇月如没好气的回应道,“难道阁下的师傅也如阁下这般‘优雅’?”
冷傲还是一脸嫌恶的笑意,但眼角的欢喜却是掩盖不去的,他还未说话,门内已传来两声惊喜万分的尖叫!
“师傅!”
门内转出两人,一个身着粉色劲装,乃一女子,头发用一柄素雅簪子簪在头上,干净利落,五官精致无比但线条不比一般的女子柔和,更多的是干练和果断,她手提一剑,朝着蛇月如奔过来,眉间的笑意也是不同于一般女子的英气勃发,走起路来也是步步稳重,有不输于男儿的豪气!
她,便是江湖第一美女,不知迷煞了多少江湖俊杰,她是移花宫宫主,精通各类兵器打造和机关制作,江湖之中,谁人若是想要打造兵器或者机关,均是要首选眼前这女子。她名花轻轻,也是蛇月如的第5个徒儿,江湖第一鬼手!
花轻轻身后还跟着一欢呼雀跃的猥琐小厮,生得歪眉斜眼痤疮满面好不欢乐,但听声音,分明就是一月不见的林婠婠。
再摸摸自己这一头地中海,在看看她一脸的歪瓜裂枣,才明白过来冷傲那一脸的笑意是怎么回事。
果然,还真是有什么样的师傅,便有怎么样的徒弟。
但蛇月如一身猥琐的气质,却怎么没影响到其他五个徒儿呢?瞧瞧冷傲,瞧瞧花轻轻,皆是俊男美女,与他们二人想比,蛇月如和林婠婠简直大煞风景了。
“师傅,想不到我今天才到就遇见你了,呜呜!”
林婠婠扑过来,抱住蛇月如便是一顿痛哭,这几日她赶路一直惴惴不安,虽然她相信蛇月如的手段,但那南宫啸也不是吃素的,若是自家这如花似玉的师傅,落到那如狼似虎的南宫啸手中,焉有命在?
“好了,别哭了!笑死人了!”
花轻轻见着蛇月如,虽然也是激动万分,连带着眼圈也红了许多,但还是一脸的镇定,不似林婠婠这般失态,反而安慰着她。
“你还说,你刚才不是还说想师傅了吗!”
林婠婠嘟着嘴,与花轻轻说道,不算上那突然死去的司徒筱偌,她们便是蛇月如唯有的两个女徒儿,以往也是最亲近的,斗斗嘴也是时常有的事。
蛇月如对于林婠婠来说亦师亦母,长大了又是当做姐姐看,一直是黏在她身边舍不得离开,但花轻轻却是不同于林婠婠的恋师,她一直独立,有着师姐的风范,与林婠婠简直两种极端。
“好啦,婠婠,你还怕师傅落到那黄毛小子的手里不成!”蛇月如轻轻的松开花轻轻,仔细的打量着,“这么久没见了,轻轻可真是越长越漂亮了。”
听这话,花轻轻一点也不觉别扭,自豪的扬起嫩白的下巴,“那是,肯定是跟着师傅久了,受了师傅的影响!”
“真是臭美!”
林婠婠在一旁腹诽道,一张白净如玉娇生惯养的脸凑了过来,冷傲指指他的眉眼,满脸的期待,“那我呢!师傅!我就没长漂亮了!”
蛇月如还未语,林婠婠又抢话了,“就你漂亮,小白脸!”
“哎,说谁呢!尿床精!”
“你说谁尿床精!”林婠婠如被踩了尾巴的猫般暴起,不就是年幼的时候尿床了么,至于冷傲嘲笑这么久么!
冷傲那双略带笑意的脸在林婠婠的小脸上流转,“也不知道是谁啊,丙辰年三月十一,尿了床还不敢说……”
“冷傲,老子杀了你!”
再也忍受不了冷傲的冷言冷语,林婠婠像只暴怒的小兽般便追了上去,师徒几人个个都将她宠得如糖似蜜,就是这冷傲,偏偏就爱随时欺负欺负她,让她好生恼火。
“哎哟,来啊,本少爷还怕你不成,尿床精!”
冷傲说着,一溜烟跑得老远,林婠婠已经凶神恶煞的施展出轻功冲了过去,但冷傲偏就是滑溜无比,明明马上就要抓到了,但都被他轻易的一个闪身便躲开了。
“我要告诉二师兄,你又欺负我!”
追不着冷傲,林婠婠嘟着嘴嘟起似的跺跺脚,叉腰冲着冷傲一声大喝,配合她此时一脸的猥琐妆,令人忍俊不禁。
听到那二师兄的名头,冷傲条件反射性的一哆嗦!想起那位二师兄那吃人的拳头,他就打心底胆寒,他小时候可是没少挨他揍啊!看着追追逐逐的两个徒儿,蛇月如的心情也一阵轻松,“好啦,别闹了,过来说说正经事!”
一听她如此说,林婠婠冲着冷傲傲气十分的吐了个舌头,与花轻轻一起一左一右的与蛇月如一道往庄中走去了。
“老三,我怎么听说独月公子今次的武林大会要重出江湖呢!”
蛇月如一斜眼,带着兴师问罪的意味看着冷傲。
“咳咳!”冷傲很不自然的掩住唇瓣清咳两声,“自从放出消息说师傅您要来,我这山庄中今年可是客流量剧增啊!”
多年未出的独月公子将来重出江湖,多么震撼人心的消息啊!独月公子,那是属于一个时代的标志!二十八年前,独月公子横空出世以其绝代的风华和独步武林的实力震撼了整整一代的人,后来更是单身一人灭了当时江湖之上荼毒生灵滥杀无辜的魔教,名噪一时,他本人经此一役成为江湖中人人敬仰的大侠,后来更是一手创办了独月门这一江湖第一大帮,听闻他绝美无双,听闻他风华绝代,但从来不以真面目现世,近几年更是退隐江湖,令老一辈唏嘘,新一辈好奇。
咋一听独月公子要重出江湖,整个江湖都沸腾了,无论是老一辈的隐居之人还是新一代风头正劲的佼佼者,都闻风而动,往天下第一庄来,想要亲眼看看这震慑了江湖几十年的人物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好啊,冷傲,师傅竟然成了你拉生意的招牌了!”一抓到冷傲的把柄,林婠婠便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挥着小拳头,“师傅,揍他!”
“我只是说独月公子要重现江湖,但是现在江湖中人谁知道独月公子张什么样,到时候随便拉一个人充数不久完了!”
冷傲说得一脸轻松,林婠婠见着那张天生欠揍的脸,恶狠狠的目光毫不加掩饰。几人正说话,便有一小厮上前来在冷傲耳边耳语几句,冷傲也迅速的将那一脸的笑意收敛,变得沉重无比。
“神龙教龙天来了!”
“龙天来了?”
一听这名头,蛇月如便不禁攥紧了拳头,想起了那村庄中差点被淹死的小孩儿和那些个已经被迷糊做了祭品的孩子,目光徒然阴冷下来。
不管他神龙教这么愚弄百姓到底是何目的,神龙教必除!龙天必杀!
“师傅,你们先去庄内休息,我去去就来。”
冷傲神情凝重的说道。
私底下,冷傲从来都是嬉笑怒骂宛若纨绔子弟,但面对正事他从来不含糊。
“去吧。”
冷傲匆匆的出了庄子去,林婠婠的神情也肃穆了许多,眼底隐隐罕有杀意,“师傅,我一路从北唐来南宋,见了不少关于神龙教的事情,这神龙教简直就是人神共愤,他们竟然如此愚弄百姓,其心可诛。”
“你们有所不知了!”花轻轻的移花宫在南唐境内,她知道的比蛇月如和林婠婠多得多了,“这神龙教在南唐盛行一时,举国皆是以神龙教为尊,以他们所谓的神龙为真神,南唐皇室其实懦弱不堪,皆是以摄政王马首是瞻,摄政王李狂也是神龙教的教徒,还有国师更是神龙教的护法!”
“嗯,我一路走来,也看到了不少的东西,你们说这神龙教的目的何在?”蛇月如听着听着两人的话,也沉下了眉头。
“师傅,依我看,他们的指向恐怕是整个天下!”花轻轻沉声道,“西晋东吴都有他们的势力在慢慢的渗透入皇室,南唐皇室更是对神龙教唯唯诺诺,若是时机成熟,他们便可一举拿下这天下。”
“轻轻说得有理!”三人举步往山庄内走去,“若是他们真的那样做的话,那到时候必定是一呼百应,天下百姓皆是以他们为真身供奉,惟命是听。”
那上次神龙教的人出现在北唐,是为了往北唐皇室渗透力量?若是那样的话,那南宫啸可有的忙了!那张桀骜不驯冷若冰雕的脸突兀的府上心头。
怎么会想到他!
蛇月如甩甩头,将那莫名的情绪抛开,将注意力掉转,继续与林婠婠花轻轻说话,“等你师兄回来了,我们好好合计合计,争取能神不知该不觉的把这龙天给做了。”
龙天,神龙教教主,几年前横空出世,第一站便一刀将前任的武林盟主给杀了,四年一届的武林大会,上次龙天缺席,让南宫啸和追月平分了盟主之位,不知道今年如何?
一行人,十几人个左右,俱是身穿五彩龙纹的衣袍,左脸之上都纹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龙纹,可那分明就是蛟纹,看起来诡异异常。
“果然是闻名不如一见,龙教主果真是年轻有为,风姿卓越,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冷傲迎上去,按照江湖中人的礼节抱拳道,带着职业化笑容的脸完全没有一点真正的笑意。
神龙教近来崛起,大有打破原有的三派鼎立的江湖大趋势,处处和独月门抢地盘,让冷傲这独月门的南唐分门主怎么笑得起来。
“冷庄主乃当世翘楚,吾等今日一见,真是荣幸之极,龙某与冷庄主想必又怎敢当那年轻有为几字。”
龙天倒虽然面目英挺,但那话语间的冰冷,令人不得靠近,与南宫啸的冷不同,南宫啸的冷来自于那战场上累年的煞气和孤傲的性子,他的冷来自于眉目间的邪气。
冷傲对眼前这人特别的反感,站在他的近前,有种坠入冰窟的错觉,多年的经商让他喜怒已经不放于脸上,还是笑意满面,貌似真诚万分的打着太极。
“龙教主说笑了,谁人不知神龙教才是当今武林的翘楚,蔽庄能迎来您这样的大人物,真是荣幸之至!”说着,便派人引着神龙教众人往那山庄的宾客区去了,“龙教主远道而来,必定劳累万分,请大家去庄中休息吧!”
“好,多谢冷庄主!”
龙天一抱拳,那不知道因和原因显得有些乌黑的唇浮起一丝冰冷的笑,看得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但冷傲却是面不改色,抱拳相送道,“若是庄上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龙教主海涵海涵。”“哪里哪里!”
龙天客气一拱手,带着生硬的笑意回应了冷傲便和指引之人一起往宾客住宿区而去。
刚刚送走龙天,便见得远远的一行人,往山庄来了。
武林大会在即,也不过几日的时间了,通往山庄的那条平整的山路上俱是各路英雄豪杰匆匆的身影,但见得那一行人非同寻常,开头身着月黄色衣衫之人,面带着笑意,与周遭熟识的各路豪杰打着招呼,几匹大马,拉着一辆素颜的马车,马车之后,还跟着几十个年轻的男子,俱是身穿月黄色的衣衫,与别人的煞气不同,那一行人笑意朗朗,完全不见一点肃杀,说话间轻松无比,与这一路上沉重的气氛完全成反比。
冷傲一见那衣着,便也知道了那便是追月宫之人!
想必那马车中的,定是追月了!
整整衣衫,预备去迎接,却见远处烟尘四起,一队军马之声传来,烟尘过后,便见着一打队铁骑踏风而来,均是黑衣黑袍面带黑色面罩的男子,胯下的铁骑也俱是良驹,一行人不过二三十人,但个个都是武林高手,以一当百,众人俱是面目冷肃,不见一点感情,也追月宫的和煦完全不同,那当先的男子更是抿紧了唇,方下了眉间,眼中的冷意让人感到刺骨的寒冷。
“哗!”
当先的男子首先一掀袍子下了马,身后众人效仿,整整齐齐翻身下马,个个训练有素,甚至连那掀起的袍子一角的弧度都是一般。
“咔!”
众人几乎同一时间落地,脚步如山岳般沉重,听得人心头一颤。
领头的男子抬头看看那巍峨的山庄,由面罩衬托而出的完美鼻线之上的眸透出冷意。
‘司徒筱偌’,你休想逃出我的手心!
“啸兄,京城一别,至今已有月余,不知道进来可好!”追月宫的马车中传来云淡风轻的男子嗓音,“听闻啸兄新婚燕尔,在下未曾前来去恭贺,多有惬意,他日定为啸兄补上一份大礼。”
听闻追月说道那新婚燕尔,南宫啸那藏在面罩之下的脸阴沉到了冰点,“追月宫主严重了,不过只是纳妾而已,还不敢劳烦宫主大驾。”
他说着已经牵着意岳朝那山庄大门去了,他本来就不喜欢追月,不说追月对‘司徒筱偌’有意,就冲着那天那御花园中蛇月如的那番‘女人玩腻了可以玩男人’的话,他也不想和追月过多的接触!怕闹出绯闻!追月也自马车中出来了,今日他还是一身浅色的衣衫,在山风中烈烈作响,飘逸如仙,他整个人也似乎笼罩在空灵的光圈中,仿佛随时都要羽化而去。
“想必二位便是啸公子和追月宫主了!”
冷傲一见着二人,便忙上前去迎接,目光在南宫啸的身上多看了几分,他也从林婠婠那里听来了关于南宫啸的一些东西,早已对他好奇十分!若是这家伙真的将他家师傅给娶了,他岂不是要喊他一声‘师公’?
“冷傲庄主,幸会幸会!”南宫啸礼节性的抱拳一语,面上的黑色面罩也摘了下来,露出了他菱角分明的脸,看得冷傲眼中多了一番深意!果然,能跟师傅闹出绯闻的,都不是普通人,这南宫啸生得如此出众,看来师傅那颗隐藏的少女心要开始荡漾了。
“冷庄主,果真是少年英才,短短几年就能建立起如此的家业,叫我等汗颜啊!”追月上前,一脸淡然的笑,打断了冷傲的YY。
“哪里哪里,跟两位比起来,冷某不过小打小闹而已!”冷傲笑得眼睛都快见不着了,若是他这霸占了人家几座山的天下第一庄是小打小闹的话,那天下还真是没有正经的东西了,“两位远道而来,先如山庄休息一番,冷某已为两位备下了客房。”
“多谢!”
南宫啸不多言不多语,带着人马便进了庄去,追月也随之进了庄不题。
夜深,天下第一庄的最深处,蛇月如等人暂居的院落之中,冷傲与林婠婠花轻轻几人对桌而坐,在商讨着关于神龙教的事情。
冷傲将他那平日里玩世不恭的虚假收起来,变得冷冽无比,面目万分严肃。
“这神龙教近来端了不少的帮派,而且与我独月门也多有摩擦,追月宫和啸门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骚扰,江湖中一些大的帮派突然反水,现在的神龙教在江湖的力量不容小觑,而且在江湖民间拥有大量的信徒,徒儿怀疑他们另有所图。”冷傲蹙眉道,“他们的势力遍布四国,不只武林,民间,朝堂之上都有他们的势力。”
“嗯,这为师也知道,如果他们的目的是想谋朝篡位,这点到也说得过去。”
蛇月如慢慢的喝下一杯茶,她今日去偷偷的远远的看了一眼龙天,没想到竟然就是北唐京郊见过的那人,他去北唐都城,难道已经与北唐皇室有了关联了?她有不好的预感,这神龙教的目标似乎并不是他们料想的那样,似乎还有更邪恶的目的,但那是什么呢?
蛇月如敏锐的闻到了我异样的味道,修为到了妖王境界,对于未来便会有一点玄奥的预感,而蛇月如的预感告诉她,这神龙教,如果不除,势必引来大祸!
“师傅,这神龙教该如何处置。”
林婠婠在蛇月如耳边小声的问道。
“还能怎么做?”
蛇月如一挑眉,低声向冷傲说道,“这神龙教必除不可,龙天在庄内正是下手的好时候,傲儿,你派人时时注意龙天的行踪,等他出了庄门就下手。”
冷傲会意,微微点头,“徒儿明白,先灭其首,使其四分五裂,再一点点解决!”
“师傅,我总觉得那神龙教怪怪的。”
花轻轻蹙眉道,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水。
“是的,的确很怪。”
蛇月如想着神龙教,不知心思飘向了何处,喃喃的道。
那龙天,尽管只是那么远远的一瞥,蛇月如的映象却是非常的深刻,总觉得那人被一股邪恶的力量环绕着,让人走进便不寒而栗,甚至是远远的看一眼,便觉着浑身不舒服。
五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