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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寻找
  他心底一股寒栗,想是何人所为,竟如此歹毒,他瘫坐在那,已经没有了力气,忽觉臂上一阵疼痛。
  低头才看见血珠不断的往下滴,想必是刚才打斗太激烈了,竟然没有注意到。
  他撕下衣衫上的布条,简单的包扎了下,刚才消灭那些死士,已经用尽了他身上所有的气力。
  幸得自己从小习武,还算有些技能,不然今天非得葬身于这大峡谷之中。
  想想自己好歹也是一国之公子,虽然顶撞了太子,但是好歹也曾经呼风唤雨。
  让自己的爵位很高,还是丽妃娘娘的弟弟呢。怎么也不能死得这么窝囊。
  他忽然想起,叔叔----李虔,
  叔父忙于朝政,自己自幼在叔伯身边长大。
  公叔伯教自己习武,总是告诫自己不要太懦弱。可他总是心生怜悯,天生没有那股狠劲。
  公叔伯无奈,带他去猎场围猎,教他练狠劲,谁想他一只猎物都没有打到。
  不是他的箭法不高明,只是他心存仁慈,不忍心!
  公叔伯是个急性子,气他性格的懦弱,若不是他是他的侄子,早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他命人捉来一只活的松鼠,放在他面前,对他说,“将松鼠射死,不然我就将捉松鼠的人砍头。
  ”他心仍存不忍,无奈牵扯着一条人命,只好举箭,将松鼠射死,
  公叔伯大笑,扯着他的衣襟大声教导,“怎么样,是不是很爽啊,男子汉大丈夫,就要有杀气和狠劲!”
  那几日,他总是梦见一只血淋淋的松鼠,站在他面前对他说,你为什么要杀我,你为什么要杀我!
  那时他年少,还见不得这样血淋淋的场面,总是责怪公叔伯太凶狠,竟然逼迫自己干这么血腥的事情。
  在外流放的这几年,他突然明白:人心险恶,敌人与敌人的之间过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突然很想念公叔伯。
  离宫几年,不知道公叔伯现在怎么样了?
  当初他走的时候,公叔伯极力为自己求情。甚至不惜出手,打伤了准备将自己带走的护卫。
  他还没来得及探望公叔伯,便被太子气愤的轰出宫外。
  当时年少,害怕极了,便急急地离宫而去。
  而现在,自己时常在梦里梦见公叔伯,梦见自己还是那一身的白衫,还是小时候的样子,在公叔伯身边跑来跑去。
  秦洛背起包裹,继续上路。
  这条路通往月阳。在外流落这么多年,虽然他无数次都梦到过自己回到月阳。
  但是离月阳越来越近了,自己却心生出一丝颤意。不知道是害怕见到公叔伯。
  还是害怕公叔父早已经将他自己这个儿子忘了?
  他走着走着,遇见一砍柴的少年。
  心中欣喜,便整整衣冠,向前一步。
  走了这么久的路程,他已经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少年倒是热情,说自己的家就在前面,请秦洛前去歇息一番再走。秦洛不忍扫了少年的热情,便随少年一起回家。
  穿过那丛丛的小树林,沿着一条弯曲的小山路,斜着便上了少年的家中。
  半丛树掩着的小屋,若不是仔细查看,根本就不会注意到。
  井台上洒满了花瓣,绿石上有清泉流过,不远处喜鹊啼鸣着,秦洛自觉内心舒畅。
  少年卸下肩上的柴,表情憨厚,请秦洛进门。
  秦洛抬头,入眼的是一美少妇,朱唇,杏眼,柳腰,只是眉眼间淡淡的忧伤,说不出哪里贵气,衣着朴素淡雅,但却就是有一股异于常人的艳丽。
  少年脆脆的叫了一声娘,秦洛自觉失礼,弯腰作揖,“夫人好。”
  美少妇微抿嘴角,“乡野之人,不必拘礼”,秦洛正身,更觉得这家人不是一般人家。
  “娘,爹去哪了,怎么还没回来啊”
  “你爹出去弄吃的了,一会就回来,”说着拿出酒水,对少年讲,“陪先生喝杯茶吧先,走了这么远的路,该是累了。”
  秦洛作揖,“谢过夫人。”
  少年抬头,眉眼清秀,举止间透着一股亲和力,他举杯,与秦洛对饮。
  秦洛一愣,见少年如此知书达理,更觉这家人不一般,一定不是寻常的人家。
  说话间,先生便回来了,手里拿着些山味,见有客来,便连忙放下山味拜见,秦洛连忙还礼。
  抬头看去,只见先生气宇非凡,身材魁梧,印堂紫气散发,秦洛眼见亲切,与先生对视了几秒,好像似曾相识。
  竟觉得有一条龙腾空而跃,心中一惊,连忙拜见:“先生,好像似曾相识。”
  先生连忙扶秦洛起身,大笑道,“公子不必如此。我就是一介村夫,怎可行如此大礼!”
  秦洛觉得很冒险,但是他还是想试一试,于是他抽出宝剑,
  公孙衍作揖,“曾为臣子时,作为使臣出使你们国家,国,有幸见过太子一面。
  你就在太子身边,你可能可能不记得小人,不过您切莫担心,小人是不会对太子说的,我是不会让你危险的,有任何威胁的。”
  说着唤来夫人,对夫人说,“如月,快点过来见过太子的长势大人,和大人请安,。”
  夫人微微屈身,“见过太子长势大人,刚才如有得罪之处,请多多见谅,。”
  “如月?莫非夫人就是天下第一美人柳子如月?”
  公孙衍笑道:“太子常事大人切莫取笑了,家妻早就跟着我归隐了。”
  秦洛又拜,“见过夫人,初来便觉夫人不与常人,真是冒犯,”
  公孙祁见这三人如此拘礼,便开了口:“哎呀,拜来拜去的干啥,饭菜都凉了,还吃不吃饭了?”
  三人相视,大笑,坐下吃饭。
  吃过饭,秦洛便有意与先生比武。奈何先生百般推辞,说自己已经是年暮之人,哪还有这种意气与公子一决高下?
  经不住秦洛的百般请求,便唤来小儿公孙祁:“祁儿,你与公子比试一番可好啊?”
  公孙祁是个爽快人,“公子,若是不嫌弃,让祁儿与你切磋可好”秦洛大笑,双手拿剑,说句承让,比试就开始了。
  秦洛原以为公孙衍是敷衍自己,让小儿来陪自己耍几下子,尽个宾客之宜。
  没想到公孙祁这小子还真厉害,秦洛与公孙祁几局比试下来,丝毫没有占上风。
  最后,秦洛使出当年公叔伯教自己的那一招风沙剑,想博此一击,没想到最后还是被公孙祁挡下
  剑断,刺伤了秦洛的胳膊。
  血一滴一滴顺着剑尖往下流,像是某个相思人儿心底的泪,秦洛看着看着便有些出神。
  他突然想起他的苏蔓,那个多愁善感的小女人,会不会天天掩面泪流。
  可惜自己现在不能守在她的身边,他忘记了疼痛。
  公孙衍匆忙跑过来,连声呵斥公孙祁,“祁,怎么不点到为止,伤到公子可如何是好?”
  祁的脸通红,连忙和秦洛作揖,“公子,请原谅祁的冒犯。”
  秦洛回过神,连忙拉住公孙衍,道:“好厉害的公子,先生真是厉害啊!”
  祁拉着公孙衍的手,“爹爹,我喜欢秦公子,就让秦公子做我大哥吧!”
  秦洛听这话一怔,作揖,“秦洛孤身在外,十分凶险,还不知哪年那日才有安生?
  稍不留意,便可能荒尸田野,怎可拉公子涉这深水,与我同结仇敌!”
  公孙衍大笑,拉过祁,将祁的手放在秦洛的手里,对秦洛说,“公子你不是教我助吗?
  老夫如今心有余而力不足,就让我儿助你吧!看我儿和你有缘,公子若是不嫌弃我儿,就结为兄弟吧!
  祁虽不是什么大才,但也会为你身前身后,一心帮你的。”
  秦洛扑通一下跪下给公孙衍磕了一个头,之后又和公孙祁拜了把子。
  二人歃血为盟,互许誓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祁,本性就直爽,自打第一眼起就喜欢秦洛,二人拜了把子之后,便大哥前大哥后的叫不停。
  秦洛突然觉得,上天,给他指了一条生路,让他不是一个人默默地灭亡,而是,有希望的反抗着。
  或者,在外流放的这几年,就是上天和公父对他的考验。
  夕阳,沉落,像是战士的血,染红了半边天空。
  战场上烟火还没消,伤死的士兵还没清扫。
  马蹄声达达,一直传向咸阳城的方向。清脆,匆忙,在无边的疆土上,又显得如此的空寂。
  月阳宫外,传送战报的士兵已到。
  还没等君上宣召,便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由于跑得太急,跌倒在殿堂上。还来不及拍拍衣服上的土,便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声禀报,“君上,君上,城西漠北大捷啊!”
  君上倏地一下站起来,手在颤抖,“真的吗,这是真的吗,漠北大捷吗?”
  士兵跪在地上,欣喜地喊道,“是真的,是真的。
  漠北大战,公子壮将军领兵斩首敌军八万,全胜,”这时朝下群臣跪地。
  “恭贺君上,大月万年,君上万年,大月万年,君上万年,”声音久久,回荡在月阳宫内,大王曾经问太子常事大人,“月,可否一统天下?”
  太子常事大人笑笑,指着天下的地图,挥挥衣袖,“只要坚持法治,代有明君,便可。”
  为了大月国,大王从来未敢懈怠,从不敢忘记公父对自己的遗愿。
  只是,想起他那可怜的太子常事大人,大王叹气,为了国家的大局,不得不将他流放。
  几年了,他还记得秦洛走的时候的样子,他还是个孩子,那么柔弱的身子骨。
  打小在深宫院里养尊处优,外面人心险恶,环境又如此恶劣,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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