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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复苏。
  斑白弃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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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边的黑暗之中,没有任何光线能透过这足以使时间也停滞不前的浓雾,就像迷雾中的森林一般,让人无法辨别正确的方向,迷失在毫无机会的时间洪流之中。
  而就在这犹如黑夜里随时可能暴起伤人的狂兽旁,一个身影却在这黑暗中不停地奔跑着,迎着那未知的危险,毫无惧色,即使长发凌乱,即使身上的长裙已经破烂不堪,却始终没有停下脚步,微弱的喘息声在寂静如水的黑暗中不断地回响,回响,一直到那黑暗的尽头。
  无边的黑暗之中,没有任何光线能透过这足以使时间也停滞不前的浓雾,就像迷雾中的森林一般,让人无法辨别正确的方向,迷失在毫无机会的时间洪流之中。
  而就在这犹如黑夜里随时可能暴起伤人的狂兽旁,一个身影却在这黑暗中不停地奔跑着,迎着那未知的危险,毫无惧色,即使长发凌乱,即使身上的长裙已经破烂不堪,却始终没有停下脚步,微弱的喘息声在寂静如水的黑暗中不断地回响,回响,一直到那黑暗的尽头。
  在那尽头,会出现一丝哪怕极其细微的光芒吗?
  “阿克塞尔!那个人带着薇米拉朝着你的方向过去了!”寂静的街道上,一队人在大街上狂奔着追捕着前面不远处怀中抱着一个人的人影,当他们追出市中心后,那群人中的队长竖起左臂示意队员停止追击,对着无线电喊道。
  凌晨三点的街道上几乎已经没有了行人,但是他们的追捕在不同的人的眼中还是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关注,按理来说这种规模的行动早已惊动了警方,可是在路上却见不到一个警察,就连巡警也没有,居民们见到了这些人如同见到了瘟神一般纷纷躲避,就像是害怕他们会冲过来把自己的家给抄了一般。
  逃亡的那个人影因为长时间的奔跑,再加上怀里还抱着一个人,体力已经明显不支,见后面的追兵突然停下了追击便放缓了速度,就在这个人影打算就这样逃走时,却突然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被彻底包围了,街道两旁的房屋上的追兵纷纷现身,前后方的转角也同时走出了一大帮来势汹汹的追兵。
  前后的退路均被完全封死,那人影心一横,从腰间掏出一个什么东西,只见黑夜中瞬间闪过一道刺目的白光,紧接着那道白光便又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只不过是短短的一秒之间,这个人就凭空消失在原地,任谁也想不到他是怎么逃出来的,那个领头的家伙却不慌乱,立刻喊道:“不要慌,他现在肯定还在附近,走不了多远,给我仔细地搜!”
  那些追击的黑衣人纷纷领命散开,只有那个领队的人在原地徘徊了一阵,忽然间蹲下身去,在地面上捡起什么东西,似乎十分微小,那人看了看周围,见自己的手下都分散去寻找那两个人了,将这个东西在夜色中缓缓放入自己的西装的内口袋,跟着那些士兵一同搜查去了。
  这是一个几宁静又动荡的夜晚,在大多数人的眼里这只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夜晚,但是对某些人来说,这个夜晚却足以改变他们的一生。
  那些黑衣人最终还是没能找到他们所想要找到的这两个人,无果而返,而就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一个黑影却缓缓地出现在了黑夜之中,刚才他正是在这里躲过了那些人的排查,等走了那些人之后,那黑影才慢慢地从那里走出来,见那些人真的放弃了继续找他的麻烦之后,这才放心大胆地走出来。
  人影的速度陡然间加快,抱着怀中那个被叫做薇米拉的人在大街上飞奔,穿过数个街区,一座雄伟的大桥,马伊克大桥上有两个人正等在桥头旁边的护栏旁,桥上的车辆依旧川流不息,没有任何变少的迹象,那黑影见到了那两个接应的人后,更是加快了速度,同时也加强了对周围的警戒,当三个人终于接头后,那两个人结果薇米拉,沿着河岸向着西方有走了一段距离之后便拐入一条小巷,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一栋外观上十分普通的居民楼,几个人在客厅中不停地踱着步,正在焦急地等待着些什么,很快的,两个人有节奏地敲了敲门,门内的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将门打开,果然,他们所想的那个人被完好地带来了。
  “你们又去了这么久,我都说了无数遍,如果让我去我肯定会更快,你们就是不信。。。”一个坐在沙发上压根不打算起身的翘着二郎腿的少年抱怨道,剩下的人没有人去在意他的抱怨,赶紧将那个人抱到里面的房间,这时那个少年也起身悄悄附在一个刚回来的人耳边:“喂,这个人是什么来头?我们真的能赚到原定的那么多钱吗?不会是一个陷阱吧?”
  那个人一愣道:“我。。。我只是中间负责转送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少年失望地一拍脑袋:“行吧行吧,我亲自去问算了。”就在两个人还在这闲聊时,里面的房间却传出来一声惊呼:“不。。。不会吧?!”
  “什么情况?什么不会吧?”这个少年似乎问题相当多,听到惊呼后也不管人家还有没有要说的直接扭头走了进去,结果就看见一屋子的医疗设备,最醒目的那个发着荧光的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女孩的心律,那心律很平稳,这说明这个女孩还活着,但是这却让众人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小牙是一个在当地小有名气的盗窃组织,虽然人数不多,而且目标也不大,没有偷过什么厉害的东西,也没有偷过多少钱,但是只要是被他们盯上的东西就没有失手过,而且每一次都让人不知是何时被窃的,因此小牙在前一天夜里在网上接到了某个大东家的委托,委托的任务乍看上去很简单——“偷出某个少女尸体”,虽然是要从当地乃至这个区域最大的黑道组织黑月教的分部偷出这个尸体,但是小牙并没有拒绝这个委托,因为这个任务只要完成了,那报酬就可以让小牙的每一个成员潇潇洒洒地度过下半辈子。
  可是现在,那尸体却“活了”,现在该怎么办?那个东家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让自己干掉她吗?还是她是被误认为死掉了?
  房间里的几位“小牙”成员面面相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打算,那少年考虑一下之后便问道:“安娜,能找出她的身份吗?”
  “不行,她的身上什么都没有,而且她现在也是处于昏迷状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现在只能先观察一下了。”一个女人说道。
  “不行,这种来历不明的人我们绝对不能留,宁可完成不了任务赔合约金我也认了,但是我们绝对不能给自己惹上麻烦,现在立刻去把她丢到河里,谁也不管她了。”少年冷冷地说道。
  “这样不好吧?她毕竟还活着,不知道那个人要她有没有用。。。”那个女人犹豫道。
  “埃塞亚说的有道理,我也赞同他的做法,这个女人的来历不明,万一把我们牵涉进来怎么办?把她带到别的地方去吧,只要不与我们扯上关系就行了。”另外一个男人说道。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问题,我们现在还不知道那个人到底要的是‘人’还是‘尸体’,如果贸然把事情弄坏了我们就别想继续在这行做了,明白了?”少年狂妄地补充道。
  那个女人沉默了一会,方才说道:“好吧,就听你们的,不过这种事还是你们男人去做吧,别叫我了。”
  那个中年男人一下子就听出来女人的意思,于是指了指床上不知为何穿着黑色修女服的人事不省的少女对着埃塞亚说道:“既然是你提出来的,那还是由你来做最合适,刚好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就看你的了。”
  “啥?我?为,为什么最后会摊到我的头上?还有比我更适合做这件事的人吧?我做这种事很容易露馅的,对吧安娜?”埃塞亚吓得向后跳了一步,连忙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表示中立的安娜身上。谁知那安娜却并不打算帮埃塞亚一把,反而说道:“唉,是啊,既然是你自己提出来的,那说明你肯定已经有一个计划了,遇上了突发情况也能更好地解决,这些我们都不具备啊,所以也只能靠你了。”
  搞什么。。。埃塞亚此刻已经无语至极,当初自己就强烈反对接下这个委托,结果他们都被近前给冲昏了头脑,立刻就拍板决定了,根本没有做后续的考虑,现在最棘手的状况已经出现了,实际上众人除了把这个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其身份的女人处理掉就没有其他的路可走,否则就会给自己留下无尽的后患,这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
  可是埃塞亚虽然技术十分高超,因为年轻即便是在名不见经传的小组织小牙中依然排不上位,碰到了这种情况也只能自己认栽,算了,反正也不怕这女人突然间醒过来干掉自己不是?
  把女孩草草地装进一个黑袋子,再穿成一个清洁工的打扮,走出门口,压了压帽檐,背着一个黑色袋子做贼心虚地出门了。
  虽然这时已经是深夜十分,不会有多少人注意到本来就不怎么引人注意的他,但是埃塞亚依旧是以谨慎为上,这是他干这一行始终遵守的信条,从来不把自己的背后留给未知。
  那两个人回来得快,埃塞亚走得也快,没过多久就来到了河边,埃塞亚将背上这个重重的黑袋子狠狠地掼到地上,伸手抹了一把汗水,长出一口气,现在就差把这个累赘丢到河中就万事,事后就算对方找到了自己,只要死不承认就行了,然而就在埃塞亚慢悠悠地点燃了一根烟准备动手时,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那个女孩竟然有了动静,看样子是被自己刚才那一下给摔醒了。
  打开袋子,女孩的嘴被埃塞亚事先拿宽胶带粘住,身后两手被反绑,两脚也被绑住,埃塞亚怕的就是这个女人中途醒过来,结果现在果然是醒过来了,算了,看样子她有什么要说的,姑且听一听她的遗言吧。
  埃塞亚一把扯掉胶带,女孩痛叫一声,用力踢了埃塞亚一脚,怒气冲冲地瞪着埃塞亚,埃塞亚却不管是不是怜香惜玉,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还有事,没空在这陪你玩。”
  “你。。。你这大混蛋!给我松绑啊!”那女孩用力想要挣脱,埃塞亚眉头一挑,见女孩没话说了,二话不说便把女孩拦腰抱起,那女孩惊呼一声,却不料埃塞亚一点也没有继续听下去的意思,就这样把女孩抛入河中。。。。。。
  女孩在河中扑腾了几下,因为两手两腿都用不了,很快就没了踪影,埃塞亚微笑着拍了拍手,顺手将烟头向地上一丢,用力地碾了碾,正当埃塞亚打算转身离开时,却听见河里传来一个声音。
  “混蛋。。。你。。。快。。。快把我救。。。救上去啊。。。你。。。你不是要。。。要钱吗。。。我给!。。。”
  听到这里,埃塞亚就知道有生意了,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只要有利可图,即便是敌人也能在一瞬间转变为合作伙伴,于是靠在栏杆上把头探出去打了个呼哨:“喔,不错的打算,我的鼻子似乎嗅到了什么的味道,你拿什么来保证给我的钱呢?”
  女孩的身影在河中几乎已经消失不见,但是还能隐约可见,埃塞亚明知现在自己恐怕再不救这个女孩就来不及了,这个女孩的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女孩的钱,要是这笔可以白白拿到的钱到手,那自己就可以脱离小牙自己单干,快快乐乐地享受自己的人生了。
  “。。。好。。。好吧。。。我的。。。我的钱在。。。我家里。。。。。。”
  “那算了,祝你好运,拜拜。”埃塞亚干脆地起身走人。
  “你!。。。如。。。如果我。。。我死了。。。他们一定会。。。知道是。。。你。。。干的!”
  这句话埃塞亚可不能当作没听到,于是又转回来问道:“是吗?你又不知道我是谁,怎么能保证他们就能知道呢?”
  “因为。。。我。。。我看到。。。你的脸了。。。”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眼看着就要被淹没在茫茫的河水中,埃塞亚的脸色凝重了起来,这么一来他还的确非救这个女孩不可了,万一他们的人打捞到了女孩的尸体之后通过某种途径知道了自己那自己还能有好吗?于是把话锋一偏道:“行,我可以救你,不过我要五千万,美元,希望你不要耍什么花样——不然我可是会很头疼的。”
  埃塞亚叹了口气,右手抓着栏杆灵巧地一翻,顺着栏杆滑到河面,左手在河面下一捞,女孩的身体便立刻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女孩一出水面立刻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埃塞亚皱眉道:“你安稳一点,不然我也救不了你。”左手一用力,女孩竟然被抛上了半空,女孩刚出水面,哪想到又被扔了起来,立刻在空中尖叫了起来,埃塞亚又是一翻落到栏杆上,伸手一接,稳稳地接住了在空中自由落体的女孩,女孩现在还心有余悸,怔怔的望着埃塞亚,因为黑暗埃塞亚看不到女孩的脸部表情,不过他猜这女孩现在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够了够了,躺下!立刻!真是不让人省心,你说你怎么不一口水呛死你自己——行了!你再踢我我就把你扔下去!——你还踢!——哦!你这死丫头,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踢到哪了!?”
  埃塞亚揉着自己的老二龇牙咧嘴地叫唤着,没想到这丫头性子这么烈,看样子有必要把她继续在水里泡三分钟啊,于是威胁道:“如果你想晚上与那些河鱼共度良宵那就继续撒泼吧,不然就给我乖一点!我把你带到我家去——如果你乱动任何一样东西。。。。。。对了你还是不是处女?”
  “你说呢?”女孩怒喊道。
  “嗯,这样就方便了,我警告你,老子可是很久都没碰过女人了,你要是敢乱动,哼哼。。。。。。”埃塞亚恶狠狠地威胁道。
  女孩压根不吃埃塞亚这一套,撇了撇嘴道:“反正你就从来都没上过对吧。”
  埃塞亚拦腰抱起女孩就向河边大步走去。
  “啊呀——好了好了,我会乖乖的,不行吗?嗯?”女孩见状吓坏了,她可不认为埃塞亚是在吓唬她,他是真的敢扔的,于是只好选择了妥协。
  埃塞亚见这个家伙也妥协了,于是这才把女孩带到自己的家里去了,此刻在他的眼中这个女孩还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好吧,也许她知道不少的东西,但是最起码可以为自己大捞一笔的筹码,有了这个筹码,再拿到这笔钱,自己的下半辈子也就不用愁了,随便找一个海岛就可以安享晚年了。
  此刻,他还没有看到这背后的暗流汹涌,一旦这洪流波及到自己,那脱离与否就不是他自己所能决定的了。
  而这一切,通通源自于某个特殊女孩的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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