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蓉芷才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从隔壁城市赶回来。宗政樵现在昏迷不醒,集团的事虽然有老爷子看着,但是那些个不安分的人总是这里搅两下那里搅两下的,时不时就捅出个篓子来,她实在是有些顾不来,每天都是这里跑那里跑,要不就是加班加点的。
回来的时候又碰见坐在地上的夏晚歌,至于那两个在一边若无其事晃来晃去的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程蓉芷本来想速战速决,揍他们一顿赶紧回家睡觉,但是这两人的目光太讨人厌了些,比下流无耻的康奈更惹人厌。她活动活动筋骨,对夏晚歌说道,“报警!”
夏晚歌看她自信满满的样子,自然多了些依赖的安心,很快按她的吩咐去做了。
那两人看程蓉芷这样嚣张,不知好歹,一人“呸”的一声吐了一口痰,另一个指着她就是破口大骂,“你这个臭……”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夏晚歌真真是目瞪口呆了,她真真切切认识到了眼前的女人就像她的座驾一样,看起来是普普通通的,实际上深藏不漏,那车子通体发黑,但是那流畅的线条,一看就不简单。
只见程蓉芷一个高踢腿,就把骂她的人封了口。那人重重的摔倒在地,“噗通”一声夏晚歌听着都疼的就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另一个同伙看程蓉芷并不好惹,就想逃跑,程蓉芷快速上前,来了致命一击,踢了他的生殖器官,惹得那人满地打滚,鬼哭狼嚎的。
夏晚歌已经完全丧失了语言能力,她呆愣的举着手机,自动屏蔽了电话那头警方的询问。
程蓉芷看她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她拿过手机,一五一十的描诉了这边的情况。
不过十多分钟,警察就到了,把该走的程序都走了一边,夏晚歌的伤口也被清洗了包扎了,坏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只是,弟弟依旧没有找到,贝贝的身体也凉了,不知道死了多久。
夏晚歌抱着贝贝坐在程蓉芷的车上,胖胖的身体几乎要把她淹没,冰冷的身体冰冷了她。但是夏晚歌已经无所谓了,贝贝回不来了,她再也看不到贝贝撒娇卖萌,再也不能摸着贝贝的头,摸着它的尾巴它的脖子,再也不能和它一起玩了。
夏晚歌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不幸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发生在她的身边。难道自己真的是衰神体质吗?如果不是,那为什么从小到大,什么天灾人祸都只有自己置身事外?她宁愿不要这样,她宁愿自己去亲身经历,也不要有这种眼睁睁看着别人痛苦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生活。
程蓉芷透过后视镜打量着满身哀伤的女孩,她没养过宠物,但能懂得失去的痛苦,因为她曾经处在失去的边缘。
程蓉芷看着夏晚歌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她开口道,“晚……晚歌,总要打起精神过日子不是?你的狗狗看起来也很老了,今晚,它做得真的很好……”她好像真的不适合安慰别人,总是把话题往伤心处引,总是在别人的伤口上倒辣椒水。
“晚歌,你要打精神,不要太愧疚,我送你回到家后,好好休息,天亮了以后再帮贝贝找个好归处,然后,打起精神来生活,好吗?”程蓉芷怜惜她,一如怜惜曾经的自己。
“怎么打起精神?”夏晚歌哑着嗓子开口,“爸爸抛弃了我们,妈妈只剩不到一个月的生命,弟弟失踪了,就连一直陪着我们的贝贝也没了,我要怎么打起精神?怎么才能做到呢?”她越说越小声,到最后是闭口不谈,只静静的摸着永远沉睡不醒的“贝贝”。
程蓉芷笑了笑,“晚歌,你还算幸运的,你起码还有亲人,可是我,我从一出生就被别人抛弃了。”她说得云淡风轻。
“孤儿院的生活并不好,你还年轻,也许还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黑暗,我从小就在数不清的陷害排挤中度过。我记得我13岁那年,因为读书读得好,有机会接受一个好心人的资助,但是同院的女孩们嫉妒我,她们合起来诬陷我,把我赶出了孤儿院,然后我就自己一个人在街上乞讨,备受欺凌。”
“这还是简单的,我的经历只会比你坏,你说你父亲抛弃你了,那你应该庆幸,这么渣的父亲怎么生得出来这么好看的女儿?你说你母亲还剩一个月生命,贝贝也没了,那你更应该珍惜剩下的时光,珍惜眼前生活。不要一味沉浸在悲伤和痛苦中。你说你弟弟失踪了,可是说不定再过几天,你弟弟会带着什么惊喜回来呢?”
“还有啊,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谁不幸,只有谁比谁过得更悲观罢了。晚歌,你可以伤心可以难过,但不要被打败,被生活击溃,才是最可怕的。”
夏晚歌听着对方轻柔的话语,似乎也没那么难过了。她说得对,珍惜眼前。
贝贝,一路走好。我为你的品性感到自豪。
弟弟,无论你遇到什么,我还是希望你能做个快乐的小胖子。
妈妈,我会珍惜眼前的生活,珍惜你还在的时光。
还有,夏晚歌,请一定要保持乐观的活着。
第九章 险境(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