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头放下手中的筷子,若有其事地给李东阳上了一堂鄙视他的课:“村里的妇女都是做一些简单的手工活,养养家禽、种种地、除除草,再就是准备一日三餐。你要连吃的都没有就更谈不上什么一日三餐了。”
李东阳以愤怒来对抗钱老头的逼视:“你直接说男人的工作不就行了?绕这么一大圈干嘛。”
钱老头也不生气,接着说道:“男人就要负责主要的食物来源,比如打渔,打渔不跟着师傅学个三年五年的不可能出师,你想短期学会是不可能的。”
“除了打渔没别的了?”
“当然还有打猎,打猎对一般人来说就更难了,而且经常会有生命危险,就算是野猪,一般也至少四五个身强力壮的汉子,你这个小身板是不大可能了。”
“你们这里全是身强力壮的汉子吗?就那种十八九岁的呢?不对,十五六岁的男生干的呢?”李东阳的语气明显没有刚开始那么足了。
“在我们这里,十五六岁的男人就已经当成年人用了,我们这里虽然生活比较富足,但是这也是建立在大家勤勤恳恳工作的基础上,做多少工作就就换得多少物资,你以为像外面那样可以安稳生活到二十多岁呢?”
“你怎么知道外面是什么样的?”
“毕竟这么多年了,肯定有出去的族人回来的,也有外界的人无意间到这里,就算概率再小,也架不住人多,你不就是个意外吗?”
“那就是有出去的路啦?”李东阳激动地说道。
钱老头看着李东阳一副激动的神色,微微笑道:“当然有,不过非常难,等你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李东阳想想也是,现在他也不着急出去,先调整好自身的心态,准备好应付外面的世界再说。就算让他现在出去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他死过一回的人反而对未来更加的迷茫。
最终李东阳挑了一个煤矿的工作,虽然他没有挖煤的经验,也知道必然辛苦,但是想要在这里维持正常的生活,就要承受这些生活带来的压力。
刚子也是煤矿工人,村落里煤的用处非常多,经常将煤和木炭混合使用来做饭,冬天过冬家家户户至少准备五百斤煤,而村落里能用作挖煤的人却很少,毕竟最重要的还是要寻找食物。
听说李东阳要去挖煤,刚子举双手赞同,终于找到和自己一起的人了,他怎么会不开心,一大早就拉着李东阳说这说那,说挖煤的注意事项,毕竟这里没有大型安全的矿洞,一个不小心人就有可能被压在里面,但这里的人非常有经验,有不对的苗头就赶紧离开,所以经验非常重要。
刚子像个机关枪一样不停地再说,李东阳没有实战过,听他说也是似懂非懂,但他实在不好扫了刚子的兴致。
转过七八个小山头,转眼间就到了煤矿所在。李东阳本还以为只是类似防空洞一样的小洞口,没想到这里真如城市下水道一样,纵横弯曲,想想也是,毕竟是多少年了,一代一代人像愚公移山一样,这里要是小就怪了。
刚子边在前面引路边对李东阳解释,虽然里面看起来很复杂,其实很多通道都已经封锁不用了,要不然就是里面煤矿不多了;要不就是里面太危险了,现在还在用着的也就那么四五个矿洞。
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到了现在还在开采的几个矿洞,那几个矿洞互相完全独立,只有进去的一个门,而洞里点着香油灯给开采的人照明,香油灯必须开采完后熄灭,再次开采的时候再点上,以防引起火灾。
李东阳按照刚子教的方式开始动手,一上午的功夫没有挖出几块已经累的筋疲力竭,李东阳看着身边的几个煤块,这甚至都不够他今天喝个粥的。刚子看着李东阳的劳动成果,一遍嘲笑他一边安慰道:“没事没事,这已经能够自食其力了,等再熟悉熟悉方法,有经验了就有成果了。”李东阳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中午李东阳和刚才一起出煤矿吃饭,而给刚子送饭的刚好就是村里最好看的姑娘芳芳,芳芳年纪不大,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左右,虽然算不上绝世美色,但是却透着一股子单纯和淳朴,芳芳和刚子两个人一见面目光都不离开对方,好一个郎有情妾有意。李东阳本无意打扰他们的二人时光,架不住刚子一直要求他和自己一起吃饭。
午饭很简单,两碟野菜,两碗米饭,刚子匀了李东阳一碗。李东阳装作莫不知情地吃着,刚子和芳芳两个人则在互相诉说了相思之情,芳芳还是不是瞥一眼李东阳,脸上透漏着害羞。
芳芳的这一举动引得刚子食指大动,刚子也不顾芳芳同不同意,吧唧一下就亲到了她的脸上,反应过来的芳芳掩面而逃,而刚子则在一旁哈哈大笑,还不时给李东阳眼色,向他炫耀一番。李东阳翻了个白眼,还真是年轻啊,没碰过女人的人这都值得炫耀。
饭后芳芳带着满脸的羞红离开了这里,李东阳和刚子稍事休息之后准备再回矿洞,两人正闲聊间,赵立群从山坡出费力地走了过来。赵立群本身是村长的儿子,可以不需要做任何苦力,而他也从来不会来矿洞这边,这次来这边是怎么个情况?
还没等负责人开口询问,赵立群就径直走到刚子的面前,大声质问刚子:“听说你亲了芳芳一嘴,谁让你亲的!你这是犯法!”
李东阳一听来了兴趣,难不成在这个地方亲一嘴就成了犯法了吗?刚子也不示弱:“那是芳芳自己愿意的,管你什么事。”
“是她自愿的吗?明明是你趁她不注意偷袭地她!”
“可是你又不在这里,刚刚发生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
李东阳看了看跟着赵立群来的人,里面有一个正是挖矿人,而且满头大汗,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他告的密。
第六十一章 第一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