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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扮猪吃老虎?
  低沉玩味的男声入耳,苏淮月心里一沉。
  苏父走了王妃的门路,只说送个女儿进来,并未言明到底是嫡是庶,所以才敢换嫁。
  这晋王该不会嫌她是庶出,觉得被辱没了吧?
  不对啊,苏家小门小户,两个姑娘既没美名也没才名,更不够格参加宮宴,他怎么辨得出嫡庶?
  直面来自未来帝王的威压,苏淮月脑子乱哄哄的,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眨着一双蒙着水汽的眼睛,楚楚可怜看过去。
  晋王眉头微挑,指尖捏着她的下巴,眸光寸寸描画她的眉眼。
  她总是这么怯生生的,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
  他第一次见苏淮月是在大乘寺后院,当时她身穿一身素白,用帕子给小兔包扎伤口。
  手下人伶俐,特意去打听,得知她是六品小官家的庶女,已经被许给太学书生。晋王一出生就是龙子龙孙,想要什么便有什么,头一次在女人身上品出几分失落。
  想来是有多事的下人同王妃嚼舌,所以苏淮月才被抬进来。各中缘由他不想探究,失而复得,晋王抬手将人扶起来。
  见他不再追究,苏淮月缓缓松了口气,这才静下心来细细打量宇文耀。
  不愧是天潢贵胄,若有若无的威压感让人不敢大声喘气,模样也是英挺俊朗,剑眉星目。
  宇文耀拉着苏淮月坐在榻上,朦胧的烛影给她清丽明秀的芙蓉面镀上一层柔光,看得人心头软软。
  “来王府这两日还住得惯吗?”
  苏淮月小心翼翼点头,根据自己六品小官庶女的身份,真心实意道:“妾从没住过这么好的屋子,盖过这么好的云锦。”
  苏父官居六品,月俸不过二两,苏淮月又是庶出,想来日子不会好过。
  宇文耀握住她的手,言语间多了几分怜爱。
  “你既然进了王府,只要安分守己,我会好好对你。”
  “妾谢过王爷,妾一定好好伺候您跟王妃。”
  苏淮月乖顺听话的样子弄得宇文耀心里痒痒的。
  放眼整个王府,不论王妃还是侍妾,哪个不是使劲浑身解数谄媚讨好,撒娇耍痴。只有苏淮月,安安静静的,柔顺乖巧,跟只需要人保护的小兔子似的。
  如此任人捏变揉圆,该如何在这阴私后宅生存下去?免不了他要多看顾几分。
  “安置了吧。”
  宇文耀沉声吩咐,苏淮月临时替嫁,并没学过伺候王爷的规矩,只是呆呆愣在原地。
  宇文耀等了半天不见她有下一步动作,无奈一笑:“家里没教过你?”
  苏淮月怯怯摇头,怕宇文耀怪罪只能继续装柔弱,声音如蚊子哼哼:“妾可以学……”
  宇文耀笑吟吟握住她的手,放到自己领口。
  “来吧。”
  苏淮月指尖微抖,耳根泛起一抹薄红,前后两辈子她还从没给男人解过衣扣。
  微凉的指尖划过脖颈,抖做一团,似讨好又似挑逗。宇文耀再也按捺不住,直接将人压在床榻上,熄了烛火,放下床幔。
  “别怕,本王会待你好。”
  床榻吱吱呀呀摇了半宿,叫了三次水才云雨初歇。
  翌日一早,苏淮月醒来时枕边已经空了。
  翠环领着几个小丫头给她道喜。
  “小主,王爷刚派人送来好些赏赐。奴婢打听过了,比惯例份额多出不少呢!”
  苏淮月被折腾了一夜,只觉得浑身骨头节都快散架了,扶着腰坐起身看屋子里摆满的赏赐。
  好家伙,晋王府果然财大气粗。
  随手就是赤金头面,还有一袋子的金瓜子,一对珍珠耳饰,一百两白银。
  啧啧,看来晋王对她昨晚的表现很满意。
  表面木头美人柔弱乖巧,实际又争又抢心机深沉。这是她前世宅斗总结出的必胜人设。
  只是上辈子太累,这辈子她不想再斗了。
  苏淮月由丫头们服侍着洗漱,刚用过早饭,王妃处的赵嬷嬷便端着一碗避子汤过来。
  不等赵嬷嬷说话,苏淮月干脆利落地喝了个精光。
  前世,她有两子一女,还曾经历难产,这辈子乐得省心。
  赵嬷嬷还没反应过来,空碗就撂下了。送过这么多碗避子汤,哪个不是犹犹豫豫,使尽心计不想喝?
  苏淮月倒好,都不用灌的,连个求饶就都没有就自己喝了……
  直到回去复命,赵嬷嬷脑子都懵懵的。
  “如何?她喝吗?”
  王妃小口喝着参茶,按照惯例,府中妾室初次侍寝,王爷会赏赐一百两白银。
  这次不光给了份例,还多了些首饰金器,可见王爷对苏淮月十分满意。
  “她没恃宠而骄?”
  赵嬷嬷一言难尽:“王妃多虑了,苏氏是个懂规矩的,还没等老奴开口,她就主动喝了避子汤。”
  王妃诧然,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望。
  “她这个性子,拿什么跟陈婉君斗?”
  赵嬷嬷试探着问:“要不,咱再给王爷纳个新人?这回也不拘家世,找个性子泼辣的?”
  王妃的头又开始闷疼。
  “罢了,等我点拨她两句,若还是不堪用,就再寻其他法子。”
  说完,扬了扬手,示意让妾室们进来请安。
  苏淮月昨个儿侍寝,今日衣裳穿的略微鲜亮,就引来陈婉君的刁难。
  “呦,听说昨晚妹妹屋里叫了三次水,今早的赏赐比侧妃进门时还多,足见王爷是把你放到心尖尖上的。”
  一番话阴阳怪气给苏淮月拉足了仇恨。
  但苏淮月是什么人,前世活到五十岁的宰相正妻,妖魔鬼怪见得多了,压根不带怕的。
  她装作听不懂,细声细气解释:“妾出身比不过诸位姐姐,王爷知晓妾头次用云锦,戴金器,这才起了怜贫惜弱的心思,多赏赐了些。”
  一番话既示弱,抬高了侧妃,打消诸位敌意。又暗自挖苦了陈婉君,苏淮月虽是小门小户,但好歹出身官家,好过她一个王妃带来的家生子!
  王妃挑眉,隐隐品出苏淮月话里的锋芒,再看她那一副唯唯诺诺样,心里不由嘀咕。
  这苏氏到底是真好拿捏,心无城府,还是在扮猪吃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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