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有时会想，如果建文帝还在，这大明江山会是什么模样？”】
　　【姚广孝沉默不语，他明白，朱棣这番话并非无的放矢，而是在试探他。】
　　【他斟酌着词句，小心翼翼地回答：】
　　【“陛下圣明，如今的大明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这才是盛世景象。”】
　　【朱棣转过身，目光如炬：】
　　【“道衍，你跟了朕这么多年，朕一直视你为心腹，从不怀疑你的忠诚。”】
　　【“但有些事情，朕不得不问。”】
　　【姚广孝心中一凛，他知道，朱棣要摊牌了。】
　　【“建文帝失踪的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朱棣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姚广孝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
　　【“陛下，贫僧真的不知情。”】
　　【“建文帝失踪之事，一直是贫僧心中的一个谜团。”】
　　【朱棣紧紧盯着姚广孝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丝破绽。】
　　【他看到了姚广孝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慌乱，虽然只是一瞬间，却足以让他更加确信，姚广孝有所隐瞒。】
　　【“道衍，”朱棣的语气缓和下来。】
　　【“朕知道你是一个聪明人，你应该明白，有些事情，瞒是瞒不住的。”】
　　【“与其让朕费尽心思去查，不如你主动坦白，或许朕还能对你网开一面。”】
　　【姚广孝的内心挣扎着，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上。】
　　【坦白，或许还有一线生机；隐瞒，只会让自己万劫不复。】
　　【“陛下，”姚广孝的声音颤抖着，“贫僧……”】
　　【就在这时，御书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陛下，大事不好！石亨将军在城外发现了瓦剌士兵的踪迹！”】
　　【朱棣脸色大变：“什么？瓦剌士兵？他们怎么会出现在城外？”】
　　【侍卫跪在地上，颤声说道：】
　　【“石亨将军说，那些瓦剌士兵似乎与城内的人有所勾结，他们正在密谋……”】
　　【“密谋什么？”朱棣厉声问道。】
　　【侍卫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密谋……谋反！”】
　　【朱棣如遭雷击，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直信任的臣子，竟然会与瓦剌勾结，谋反！】
　　【他猛地转头看向姚广孝，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姚广孝脸色苍白，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他费尽心思掩盖的秘密，最终还是暴露了。】
　　【“道衍，”朱棣的声音冰冷刺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姚广孝颓然跪倒在地，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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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
　　现实中。
　　朱棣闻言抬头扫了他一眼，带着几分不屑地冷哼一声：“蠢！李浩是哪个性子，本王还能不清楚？”
　　“他为了活命断然不会往深山里钻，那里距京城太远，他这会儿怕是急着找个能联络接应的去处。”
　　“王爷所言极是！”另一名亲兵附和。
　　“已经算到他定向北而逃，但这条路如此暴露……”
　　朱棣微眯着眼，陷入沉思。“李浩此贼，为了掩人耳目多半会绕远路，或许还会在附近村镇中先行躲藏，调换装束，伺机而动。”
　　他顿了顿，又像是重新点醒了自己般，目光中多了一分凌厉。
　　“传令下去，前方拦截队注意发现任何形迹可疑的商队和村夫旅人，全部截下检查，此等细微之事，只怕才是李浩的藏身之策！”
　　“末将明白了，这就传信出去！”随从匆匆退下，传递朱棣的指令。
　　山林间风声呼啸，朱棣站立在一片苍翠间，抬头遥望北方，略眯的双目透着几分寒意。
　　不远处另一名探子奉命归来，禀报道：“王爷，那些被抓的党羽已开始供述，说密道确实早已建成，地形复杂，但李浩另有遍布各地的暗线，他们多半是想借着这一路与外部接应。”
　　朱棣听后嗤笑一声，语气冰冷：“果然是蛇鼠一窝。”
　　“李浩早就为自己铺好了后路，只可惜，他小觑了我们有备而来的手段。”
　　他不再耽搁，立马翻身上马，驻马片刻后向身旁重新汇合的士兵道：
　　“张玉那边切莫懈怠，派出更多眼线布置前方道路关隘，本王不信抓不到这一条漏网祸水！”
　　在暗夜的掩护下，李浩等人果然已经逃出了林子，眼看着跑向一座偏僻村落。
　　他的气息急促，眼神里却带着侥幸和一丝得意，与跟随的几名亲信低语：
　　“只要能混进村中装作贩夫，我们便能转移目标，王爷手再长，总不至于抓遍天下百姓！”
　　黑暗中，他们并未发觉更远天空已有微光亮起——那是朱棣追兵摇曳的火把光芒。
　　他一手握紧马缰绳，另一手紧紧压了压腰间的剑柄，冷声对张玉吩咐：
　　“李浩不撞到南墙是不改良心了。”
　　“你既带另一队至北侧埋伏，必要时，‘让他撞！’”
　　空气里充斥着紧逼战斗的压迫感。朱棣目光冷锐，连握住马鞍的指节都微不可察地发白。
　　他低声自语：“这密道让本王追到这里，挡我者命休！”
　　幕夜正重，步步陷杀机四起。
　　残月如钩，昏暗的光线勉强勾勒出村庄的轮廓。
　　几声犬吠由远及近，又渐渐沉寂下去，只剩下呼呼的风声。
　　李浩一行人衣衫褴褛，沾满泥泞，活像一群逃难的灾民。
　　他们刻意佝偻着身子，脚步虚浮，努力模仿着疲惫不堪的旅人模样。
　　“大哥，这户人家看着……不像好惹的。”
　　一个瘦小的亲信凑到李浩身边，压低声音说道，眼神中带着几分畏惧。
　　李浩瞪了他一眼，低声呵斥：“少废话！现在是挑三拣四的时候吗？”
　　“王爷的追兵就在后面，不找个地方躲藏，等着被抓吗？”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狂跳的心脏，上前敲响了农户的柴门。
　　“谁啊？”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院内传来，带着明显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