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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低调行事
  “属下明白,一定低调行事。”
  “记住,”朱棣的声音更冷了几分,“本王要的是详细的情报,而不是含糊其辞的猜测。”
  “若有任何差池,那……结果你也清楚。”
  此话一出,唐子明浑身一震,抬手拭去额上冷汗,连连称是。
  朱棣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他退下。
  待唐子明离去后,朱棣转身坐回椅中,用力将手中茶杯置于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他看向距离不远的丘福,眉宇间透出几分深沉的思索:
  “丘福,张德遗留的那些东西可曾仔细搜过?”
  “回王爷,属下已命人搜过几次,但仅在他的书柜夹层发现了数封未焚的书信。”
  丘福恭敬回答,“这些信上的字迹虽是张德本人所写,但内容十分模糊,其中数次提及京中。”
  “并未指明具体细节。属下怀疑,这或许是暗语。”
  朱棣眉头微皱,手指在桌面轻轻敲击。
  他语调低沉,却透出一丝危险的冷意:“暗语么……看来这张德还真是个聪明人,连死到临头都想给本王留点悬念。”
  “不过,本王可不喜欢被人戏弄。即便再隐晦的暗语,也必定有破绽。”
  “王爷的意思是……”丘福试探性地问道。
  朱棣微微一笑,却是冷得让人心头发毛:
  “找人解读这些书信的暗语,务必要快。”
  “本王倒要看看,太子是如何把手伸到我的蜀王府来的。”
  说到这里,他语调陡然一沉,“同时,命人再彻查张德的私物,书籍、衣物、甚至连他藏私房钱的地方都不要放过。”
  “我要确定,他到底还留了多少麻烦给本王!”
  “是!”丘福领命,快步退下执行。
  朱棣靠在椅背上闭目沉思,手指缓缓揉着眉心。
  屋内静得只听见烛火跳动的轻响。他突然冷嗤一声,低声喃喃道:
  “太子啊太子,你是觉得我朱棣被封为蜀王就只能做个听天由命的豢兽?”
  “还是觉得这成都远离京城便能让我眼耳闭塞?”
  他嘴角攀上一抹冰冷的讥讽,“你未免,未免低估我了。”
  他一面喃喃自语,一面回顾这些日子的蛛丝马迹。
  他的声音中既有一种冷厉的杀意,又透着隐秘的不甘:
  “你们是否以为,一个外藩王爷注定只能在边陲做个孤臣?”
  “殊不知,偏安一隅的确令人心碎,但本王绝不会甘心被人踩在脚下!”
  就在此时,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侍卫紧急来报:
  “王爷,属下在张德房中的暗格内发现了一些东西,请您过目。”
  朱棣猛然睁开了眼,目光炯炯,脸上却并无半分波澜。
  他长身而起,语气冷硬:“拿来!”
  随即,一块捂着薄布的小匣子被呈到他面前。
  朱棣揭开布料,看到了匣中整整齐齐码放的几页泛黄纸张,以及一个拇指大小的刻章。
  他捻起刻章,用力看向底部的刻字,随之眉头一挑,脸上的冷意愈发浓重。
  刻章底部的字迹清晰地写着:“东宫内用”。
  “东宫……果然是太子。”
  朱棣缓缓放下刻章,低语间一字一句,像刀锋般刺人心肺。
  “我倒想知道,东宫的蛀虫和本王的蛀虫,究竟是怎么无缝连接在一起的。”
  他抬头看向侍卫,声音沉得如同压着万钧巨石:
  “将东西锁进内府,我来亲自处理。此事不得走漏一点风声。”
  侍卫见状,连忙应诺,心中却越发感到不安。
  蜀王近年来威严日重,平日虽鲜少真正动怒,但眼下这阴沉模样,显然是怒火直指京师。
  随之,朱棣再次落座。他手中摩挲着刻章,嘴角扬起一抹隐秘的笑意。
  但这笑意并无半分温度,反而透着一种刻入骨髓的讥诮。
  ……
  与此同时。
  光幕中。
  【他脚步缓缓上前一步,冷声道:“你若有一字虚言,朕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张云神色丝毫不变,他抬起头,面色森然,眼中情绪晦暗不明:】
  【“陛下,京中有异动,锦衣卫暗桩在城西发现一封密信。”】
  【“臣查到,目标直指陛下!”】
  【“直指朕?”朱棣眼中光芒一闪,语气中透着凌厉的寒意,“信中写什么?”】
  【“这信内容诡异,未直接提到陛下,却一字一句像在暗示……”】
  【“有人欲用瓦剌搅乱城中局势,再虚构罪名加害陛下。”】
  【张云将一卷油布包裹的手札递上,“臣立刻带回,请陛下过目。”】
  【朱棣接过手札,展开仔细端详,字迹隽秀,笔锋凌厉。】
  【他心中微微一震,因为信中隐约提及“大明主弱则臣弱”。】
  【这几乎是姚广孝常年挂在嘴边的格言!】
  【“姚道衍……”】
  【信未看完,朱棣的脑海早已浮现那人病态苍白却透着几分妖异笑意的面容。】
  【“说说看,这信从何得来?”】
  【张云微微低头:“陛下,是京西陈宅,一家商贾府邸内的暗线发现的。”】
  【“当时信件被密封于一对青铜鹤灯内,险些被随其他赃物一同销毁。”】
  【朱棣冷笑一声,摇头道:“巧得很啊。”】
  【他看向张云,目光锐利如刀,“你来回禀这消息,不怕被人察觉?”】
  【张云拱手:“臣已做了周密布置,换人埋伏,灯是假的,信也是假的。”】
  【“若真有人设计,迟早还会除不干净尾巴。”】
  【朱棣抬头望向满天星斗,嘴里念着“巧得很”三个字,忽然自嘲一笑:】
  【“朕平日多疑,没想到竟连锦衣卫都如此机敏,学会为朕留不止一手了。”】
  【张云低声道:“臣之所学,都是姚大人一手教的。”】
  【朱棣忽然一挥袖,语气森然:“张云,你不怕道衍听见你这话,先收拾了你?”】
  【张云微低下头,语调一字一句:】
  【“若只怕踏错一步生死岔枝,小命早交代在锦衣卫训练场上了。”】
  【“会说话。”朱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低声问:】
  【“你既然见朕,想在朕眼皮动摇道衍顾虑要因何?”】
  【“臣大胆猜测,”张云低声道,“挑拨的是纪纲余党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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