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恶心的感觉传来,沈琳猛地推开赵思远,跑进了卫生间。
她一眨不眨端详着眼前的照片,眼眶因恨变得通红。
当年她和弟弟在校车上出事,她浑身是血地抱着弟弟在血泊中哭嚎,可没有人来帮他们,救护车姗姗来迟不说,唯一的担架还给了豪车上那个哼哼唧唧的富家子,那场事故一死八伤,她的弟弟是唯一的逝者。
他们一家想要公道,却被一群又一群的混混打得浑身是伤,爸爸次次上访,次次杳无音讯,等来的是无尽的黑夜里一次次破门而入的暴徒,也就是那次,爸爸的十个指头被剁掉七个,肾脏肝脏被打坏,终身离不开床。
她的脸也在那场事故中被毁了,医生问她想如何修复。
沈琳拿出一张照片,那是在事故现场,她在豪车旁边捡到的相片,照片里的女性温婉,双眼自信又坚定。
虽然沈琳不认识她是谁,但冥冥中她觉得她和这场事故脱不开关系。
于是沈琳让医生以这个女人为模板,将自己整成了八分她的模样。
她想过这个女人可能是赵思远的女朋友,又或者那群小开的女朋友,但独独没想到居然是赵思远的姐姐,
她翻过相框,后面写着一行小字,
——亲爱的姐姐,赵洁。
一股窒息的感觉传来,
她当初查遍那场事故的信息,花了不知多少钱,才知道当初那个占了弟弟担架的富家子是赵思远,沈琳想过直接向赵思远复仇,可她还有爸妈,还有远在北海的亲人,她无法那么做。
当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样的?她查遍当年的报纸,网络,都只有寥寥的几句话,且都将矛头对准了校车司机,说校车司机喝了酒,才会驶出双实线和对向驶来的豪车相撞,但后来,她好不容易找到校车家属,可他们一听她是来打听这件事的,便如临大敌一般将她轰走,再去的时候,那些家属连人带家都搬走了。
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至少不是新闻报纸上说的那么简单,沈琳攥紧了手中的相框,想要知道真相,就要找到当年事故车的行车记录仪,可是校车已经在事故时起火报废了,现在就只有找到赵思远的那辆车。
沈琳深呼吸几口,才开门走了出去,
她将相片还给赵思远,赵思远此刻也平静了下来,
他拉着沈琳,:“我有个姐姐。”
“她对我很好,只是她死了。”
沈琳看着眼前盯着远方,做着深沉模样的男人,他至少还活着,还怀着如此龌龊心思地活着,
可她的弟弟却因为他用了担架,错失了最佳的抢救时间死了。
沈琳恨得眼眶充血,恨不得此刻就把他推下去。
她慢慢伸出手,就在即将碰到他时,一辆银色宾利开了进来,沈琳顿时回过神,
她收回手,她不能这么做,她还有爸妈,还有亲人。
她的后背一阵发凉,透过窗台,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下了车。
是谢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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