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华灯初上,路上充满着来往匆匆回家的人们,所以车开的不是很快。两位民警在路不时地闲聊着,就连在指挥交通的交警也不忘调侃一番,说他们只知道跳儿跳的有什么用!言下之意抓捕逃犯、保民安定还得看他们!而宝树和石磊都不敢出声。
石磊心想:“事情应该问题不大,去了说明情况应该就可以回来了吧,不知他们能不能给送回来?自己身上也没带多少钱要麻烦了,宝树应该会带一点吧。不管怎样今天晚上摆地摊算是泡汤了。”
穿过这座城市,车子进了巷子,然后在一个院子里停下。宝树和石磊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不大院子里开着几盏光线很强的射灯,有不少带着手铐的嫌疑犯人,在民警、保安、联防的解押下来来去去。有两间大的看押室和几间小看押室,都是铁栅门,很像是囚牢!还忽而会传出阵阵惨叫声,让人不寒而栗!
宝树和石磊被勒令退下裤带以及身上所有的东西后,分别关在了小看押室里,然后被铐在了长凳上。当然这种长凳是特制的连墙凳,肯定动不了。坐着腰不能伸直,也不能躺下,十分难受!关石磊的这间看押室里已经有了三四个人,但他们没有被手铐铐着,所以来去还比较自由,看他们的样子都非常精明,不时跟门外的看守套着近乎。
不一会儿,一个有些谢顶的中年男人对石磊说:“嘿!小伙子!犯的什么事进来的!”
石磊慌忙回道:“没有,没有!我什么事都没犯!他们抓错人啦!”
一个长相英俊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精明地笑着说:“妈的,刚来的都那么说!几顿揍过什么都说了!待会审你的时候,别他妈的嘴硬了!少受皮肉之苦!呵呵。”
说着他们都笑了起来,门外的看守大声吼道:“都不要说话!不准出声!听到没!”
于是他们再也不敢大声喧哗,只是在切切私语。原来他们是同伙,诈骗惯犯!这次栽在诈骗一辆汽车上!这帮人的智商肯定很高!他们正在商量着对策,但是意见不统一。不久他们搞了一百块钱给看守,请他搞些吃的来。看守当然情愿,也不是白为他们服务,只给他们每人买了两个馒头,然后每人给一颗香烟,并叮嘱不要被发现,需要再找他要。石磊看他们吃馒头,感觉自己的肚子也在叽哩咕噜的叫,心想为什么还不提审自己呢?但也只能焦急地等待着。
大约九点多的样子,石磊透过铁栅门看见了宝树的身影!他已经被提审过了,只见他额头、眼睛和脸都肿了,嘴角和鼻下都有血迹,而且衣服也破了!
石磊心想:“这家伙肯定又和民警扛了起来,应该吃了不少苦头,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可能也会这样。但这回自己可要学活络一些,好汉不吃眼前亏!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就算死在这里也没人知道!”
果然不久后,民警就来提审石磊。可能是石磊比较配合;可能是他看起来就不像坏人;也许是运气好!审讯石磊的是一位比较温和一些的民警,也不是电视上见的什么审讯室,其实就是一间有些陈旧的办公室,日光灯管还有些忽闪忽闪。民警也没把石磊铐好,并让他坐开始登记姓名、工作等等,石磊是有问必答地相当配合。
民警办完手续后说道:“你知道今天为什么带你来吗?”
石磊赶紧回道:“不知道,我刚下班回来就被带来了,要么是你们搞-搞错了吧。”
民警不慌不忙地说:“你不要狡辩!我们也不会随便抓人!你的电话本里怎么那么多印刷厂是怎么回事?你宿舍里那么多证件的皮壳子又是怎么回事?”
说着便放在台上给石磊看。
石磊赶紧解释道:“我是在印刷厂上班的,那皮壳子是摆地摊卖的,不信你可以到我们厂里查,或者打电话问......”
这时有个像领导的人走了进来对民警说:“你们这些人做事怎么那么不当心啊!这手铐也不铐好!”
说着便把石磊的手给铐了起来。
民警回道:“噢,他不要紧。”又接着问石磊:“你知不知道你们隔壁是做什么的?”
“真不知道,跟他们都没讲过话。”石磊回道。
那个像领导的人严厉道:“他们这些外地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要不让保安来审!”
民警提醒道:“你再好好想想!免得受罪!”
石磊心里明白,今天不说个子丑寅卯来,肯定是过不了关了!他揣摩了一下民警的心思以及自己平常所见说道:“我平常看他们也不上班,而且经常的打电话,要么是办jia证的也许!不过我也不确定。”
民警好像一下子松了口气,然后又问了一些问题,石磊也都老实的回答,最后让石磊在口供纸上签了字并按了手印,把他又送回了看押室铐了起来。
石磊想:“这也不让自己看供词就签字画押了,万一他们随便写自己不就要倒大霉了吗?可有什么办法呢?他们要踩死自己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只能听天由命把,不过又跟他们近日无仇往日无冤的,应该不会害自己吧,自己的确也没犯法呀!可又什么时候放自己出去呢?应该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吧?就饿着肚子慢慢熬吧。
石磊来回旋转地斜靠在墙壁凳上,当然毫无睡意!一来心绪紧张难平,一方面蚊虫叮咬很难受。
忽然听到阵阵的女人惨叫声,传到夜幕里让人毛骨悚然!听看押室里诈骗犯们在聊,说肯定是电击棍打的,又吹着他们也受过这种生不如死的招待等等。
突然,有一位民警大声喊道:“把她吊起来!”
两名协警拖着一个已经很不堪的妇女,吊在了大看押室的大铁栅门上。民警好像有些气极败坏,上去狠狠地抽了那妇女几个耳光,好像还不解恨,又使出龙抓手在那妇女的胸部狠劲的抓,使得那妇女又是惨叫了几声!可就是不招!那民警只好气愤地去了。而那妇女却一直吊在那儿,只能脚尖连地,且有鲜血从小腿上流下,流到了脚上、地上!大概也是因为生理期的关系吧。
那些诈骗犯虽见过不少严刑逼供,也有些不忍地骂警察就是畜生!还对石磊说:“是你同伙吧?劝她招了不就完了吗,到了看守所就不用受罪了。”
石磊赶紧回道:“不是!不是!不是什么一伙的人!”
可石磊透过铁栅门看去,这个女人好像又有些面熟,这不是住隔壁的妇女嘛!难道是因为自己刚才说的供词害的她受罪!真是非常内疚!好在没过太久,那妇女就被放下,押回了另一间看押室。
第二日,没法睡、站、坐的石磊真的很疲倦了,也想走动一下透透气。他看见别的嫌疑犯都能由看守押着上厕所,自己也报告说要上厕所,可当看守押他到厕所时,他又撒不出了。这下惹恼了看守,破口大骂起来,骂到兴头上便伸手打了石磊后脑勺一下、踹了两脚,幸亏石磊在前面走,都没有受到力。而且石磊也装着说被吓了,所以才.......又有个年龄稍大的看守拉憨才算了事。
看守们换班的时候,骂骂嚼嚼发给了每个嫌疑犯一人一个馒头,并说这是一天的口粮!反正也饿不死!石磊从来没有觉得馒头那么好吃!白天的派出所好像比晚上更安静,一个上午也不见什么警察,或者抓个嫌疑犯什么,只有看守们在闲聊,嫌疑犯们在密谋偷抽香烟等等。直到下午两点多,才押进来一位二十七八岁的男子进来。
第五十九章·无端受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