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石磊请假和同学去寻朱杏的同时,刘小娟因为休息也来看郭子涵。毕竟她是以名正言顺未婚妻的身份,所以直接进厂找到了子涵。子涵很是无奈地把她带到了宿舍。寒暄几句后,小娟见宿舍有些零乱,便帮忙收拾起来,还收拾了一堆衣服去洗。子涵一直让她不要忙活,却又阻止不了她那麻利的动作。
衣服洗到一半的时候,林萧萧也闻讯赶来。这让子涵猝不及防,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唉,你是刘小娟吧?我是林萧萧,是郭子涵的女朋友,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你还是省省吧。”萧萧开门见山地说。
“啊!你说什么?我们已经订婚了呀!郭子涵这是怎么回事?”小娟惊讶地回道。
子涵支支吾吾地说:“对不起!小娟,本来早想--”
“我不想听你解释什么,郭子涵!我对你的心你是知道的,况且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你想让我怎么办?”小娟打断子涵道。
萧萧冷笑道:“大家都是年青人,婚姻肯定要以爱情为基础。你也别为难子涵,如果他真的爱你,我退出好了。”
“你什么意思?我用得着你来怜悯吗?你跟他合适吗?跟你讲,我是不会放手的!你趁早死心为好!”小娟忿然回道。
子涵见情况不妙,还是走为上策。萧萧见子涵去了,也跺着脚撅着嘴跟了去。而小娟却把衣服晾好后,又去买了些水果和零食放在台上才回去。以后小娟会经常过来默默地帮子涵收拾,以及帮子涵买了不少吃穿用的东西。
一日下班后,石磊正要回宿舍。去食堂的子涵叫住他,让他到制版间拿一副底片,因为胶印车间一直是两班倒,所以子涵到晚八点才能下班。石磊来到制版间时,她们都已经下班,找来找去在秦园的台上找到了那副底片,同时也发现了秦园所作那阙词的卡片,于是石磊把底片连同卡片一起顺了走。
石磊回到宿舍非常激动地拿出卡片,读了又读,想了又想,提起笔在那阙词的下面依韵和了一首。脉脉地低吟了几遍后,偷偷地又把那张卡片还了回去。
第二日,秦园偶然间发现那卡片上莫名地多出一阙和词:
应是仙娥一顾,满目金星寻主。
白日若丢魂,忍念浮生几度。
乱绪,乱绪,焉作倾情寄语?
秦园看后暗思:“定是那日小子所为,看他亦有几分意思,却又顾虑重重。怜他个相明才捷,却落在草莽之间。”想着不由得伤感起来。
已是金秋时节,虽然中午还有些炎热,早晚已是非常凉爽,这也是住在这个厂里唯一能感觉到季节变化的地方。也不能说石磊浪费了这大半年的光景。虽然他仍然在剥纸盒,而且也没能上个夜校什么,但他已经基本能融入这个在他看来不公平的社会。况且他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发现了旧书店,那儿成了他的精神世界,在那些旧书或是盗版书里有安慰、有梦想、有力量、有无限的可能,也是他骄傲气质的来源。别人上厕所嫌硬的书籍,通常都会按斤两来卖,而石磊却视为珍宝,他的任何东西都可以动,唯独你不可以动他的书。他也许困顿的只剩下书,或许富有的也只是书。
一天下午,厂里的老员工小王带着新婚不久的妻子小李归来,他们欢快地向每个人散发着喜糖。谁能想到前几个月前,他们还闹得不可开交。原因是小李是江西人,在老家定有一门亲事,且未婚夫也在离厂不远,经常过来看她。而小王是安徽人在厂里做凹印,天天能见到小李。开始两人只是打打闹闹、眉来眼去,后来小王找了个机会反锁了宿舍的门,强行地要上小李。小李虽然也呼叫,但还是半推半就地从了。
自从有了这层关系,小李便死心塌地的跟了小王。小李的未婚夫哪肯善罢甘休,纠集了一帮江西老乡来找小王算帐。小王也不甘示弱地叫来了安徽老乡,以及厂里的年青小伙。双方人虽多,但都没敢怎样动手,结果双双进了派出所。在民警的调解下,小王赔了小李未婚夫的所有礼金,以及所有礼物都要折成现金。最终小王和小李走到了一起,上个月刚在安徽老家举行了婚礼。
这件事让林萧萧感触很大,催促着子涵抓紧做个了结,这种事越托时间长伤害越大。子涵觉得萧萧说的有道理,于是下定决心一定要找机会跟小娟说清楚。
第十五章·情敌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