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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我知道,是谁杀了云漠和顾白
  被嘲笑、被讽刺、被打、被骂、被烤干、被他们这群几乎是她一手带大的师弟牢牢控制住抽干了血。
  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怎么会是他呢?
  那个带给他无限恐惧、无限悲痛、看起来狰狞恐怖、冷漠至极的面孔,竟然是他自己。
  那个他恨透了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他在醒来以后,自身记忆涌来,他发现自己不是池渡,而是那个伤了池渡的心,杀了池渡的刽子手。
  这种强烈的割裂感让他痛苦。
  陆文风不想承认,他想假装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池渡在骗他。
  但他知道不是,这些都是真的。
  亲身经历了这一切,连他都无法原谅自己。
  难怪,难怪池渡要退出宗门。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陆文风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修复的道心再次开始有崩溃的趋势。
  他的气息开始不稳,有变弱的征兆。
  池渡适时地开口,“我可以原谅你。”
  这句话,一下子将陆文风从那种状态中抽离了出来。
  他怔愣着看向池渡。
  池渡给他施了一个术法,陆文风眼里的猩红开始褪去,状态也稳住了。
  “你说,你可以原谅我?”陆文风不可置信地看向池渡。
  池渡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陆文风眼里那熄灭的光开始一点一点亮起。
  “但是,我是有要求的。”
  陆文风的神情僵住,有些忐忑地问道:“什么要求?”
  “你先发个天道誓言,你所见到的,关于我的一切,你都不会说出去,否则,神魂俱灭。”
  池渡的神情很是平淡。
  “好。”陆文风毫不犹豫地点了头,只要能原谅他,让他做什么都可以,他会用一生去弥补她。
  “我陆文风,以道心起誓,绝对不会将今日看到的关于池渡的任何事情说出去,若是违背誓言,就让我神魂俱灭,不得好死。”
  陆文风说得很是认真,也没有半点勉强,在亲自去经历过那一切以后,他又怎么会再舍得去伤害池渡。
  池渡点了点头,然后说出了自己的下一个条件,“还有一件事。”
  陆文风心里一咯噔,池渡不会是骗他的吧,她根本就不会原谅他。
  “什么事?”陆文风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你,去将上官锦杀了。”
  这句话一出,陆文风放心了,但是,随即又有些震惊。
  池渡说,要他去把上官锦杀了?
  为什么?
  为什么要放过他原谅他,却要杀了上官锦?
  他这么想的,也这么问出口了。
  池渡看着他,眼里有几分温情。
  “你,我舍不得,你是我第一个亲自教导,带了这么多年的人。”
  陆文风听到这句话,胸腔一阵震动,他心里满是愧疚和感动。
  “好,我会杀了上官锦。”陆文风声音坚定,上官锦,确实该杀,他对池渡做了这么多坏事,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池渡看着他的神色变化,勾唇,轻声道:“去吧。”
  然后,她转身不再看他。
  陆文风盯着池渡的背影看了许久,眼里的杀意越来越坚定。
  “你保护好自己。”
  池渡没回答,陆文风转身离开。
  池渡摘下一片落叶,“这样的效果,果然更好。”
  陆文风的痛苦,让池渡很满意。
  话音刚落,池渡突然感受到自己的精神力增长了一些。
  她嘴角的笑容更深了。
  “好,下一个。”
  池渡在两片叶子中轻点了点,最后落在那稍微有些枯黄的叶子上。
  与此同时,看了传讯玉简无数次,等了一天,以为自己被耍了的上官锦终于收到了池渡的传音。
  还有陆文风的传音。
  他忽视了陆文风的那一条,直接打开了池渡的传音。
  池渡好听的声音传来,“我在最高的那棵树下等你。”
  上官锦一个跃起,在半空中御剑停留了一会,终于锁定了一棵树。
  然后迅速落地,因为他看到了一只在飞行的妖兽。
  他本来打算直接御剑飞过去,但是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略一思索,他还是决定从密林中穿梭过去,不过给自己穿上了很多件防御的灵器。
  昨天,他在一个山洞里呆了一夜,等了池渡的消息一夜。
  他并不敢独自行动。
  池渡是隔了一段时间再发的传音,她并不想现在陆文风就和上官锦对上,那就有些不好玩了,所以上官锦并没有和陆文风对上。
  陆文风现在满心的都是要去将上官锦杀了,他联系不上上官锦,就直接御剑去了昨天他们分开的地方。
  和上官锦直接错开了。
  上官锦来的时候,池渡正靠在那棵树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树叶。
  在她看向上官锦时,一团火焰将她手里的树叶烧成了飞灰。
  “我还以为,你是在耍我呢。”上官锦先开了口。
  池渡展颜一笑,“你来了。”
  她的笑容很是明媚,上官锦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的笑容。
  张扬肆意,美到极致。
  本来对让自己等了这么久的池渡有些不满的他软了语气,“嗯,我来了。”
  “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直接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池渡说,顾白和云漠的死亡不是意外,下一个死的,会是他。
  这句话让他心生恐惧,所以他才这么小心,这么不安。
  不过幸好的是,这一路上,他并未遇到太大的危险。
  “你知道是谁杀了他们是吗?”上官锦又开口,有些急切。
  池渡点了点头,眼里适时地流露出几分哀伤,“同门一场,我不想看到你也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是谁?”上官锦走近了一分,握住池渡的肩膀。
  关于这个凶手,上官锦想了很久,都想不出来,这种有一把刀悬在头上的感觉太令人难受了。
  池渡将他的手震开,然后看着他的眼睛,没再卖关子,一字一顿说道:“柳-清-欢。”
  “怎么可能?”上官锦惊呼出声。
  “你不相信我?”池渡后退一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相信,可是,这实在是不可能,她为什么要杀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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