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继父的掌上明珠,周家的大小姐,周珺瑶的生日宴一向是觥筹交错,高朋满座。
我到的时候人已经散了,只剩下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
看见我,气氛突然微妙起来,我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总是这样,这个家里,我是个多余人那样的笑语晏晏,我总被隔绝在外。
只有在需要我时,他们才会想起我。
就像我刚成年时,周珺瑶因为尿毒症需要透析换肾时,全家人都去做了配型。
高考出分那天,配型结果出来了,我和周珺瑶配型结果相符,可以换肾。
一贯对我挑剔颇多、冷脸相对的妈妈亲手下厨做了一桌子菜,平日里对我漠不关心的继父也热情地招呼我。
这种关怀备至,这么多年来我是第一次感受到。
可我看着桌上的螃蟹、鲫鱼,眼里毫无波澜。
没人记得我海鲜过敏,是周珺瑶最爱吃海鲜。
没人在意我高考成绩,填报志愿都是我自己完成。
没有人在意我的存在,我的未来。
自我爸病逝,我妈带着我改嫁周家,我就成了“家”里的边缘人。我妈费尽心思地讨好他们。
我喜欢的东西,但凡周珺瑶多看了两眼,我妈都会让我给她。
她总是说:“书意,如果不是你,妈妈在周家的日子不至于这么难过。你懂事些,让着瑶瑶吧。”
于是我一次次地拱手相让。
就连换肾我也同意了。
可现在,我看着沙发上,周珺瑶挨着陈奕坐,她眼里的势在必得我再熟悉不过。
瑶瑶,姐姐不想再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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