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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那晚,就是这个味道!
  沈凝然被自己这一发现惊讶到,尤其看到沈遂好像丝毫没有追究的样子,反而眼底全是深深的挫败和颓废。
  她默默地掐着自己的掌心,咬着唇,脸上还未消退的红肿看起来更加滑稽和狼狈。
  沈遂压根没有注意到这些,他满脑子都是刚刚顾清说的话。
  那晚他真的喝醉了,迷迷糊糊间只感觉有人把他扶进了房间,再后来他就没了意识,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里的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
  他刻意叫周围的人对这件事情守口如瓶,更不想闹得人尽皆知,可顾清还是知道了。
  想到刚刚身.下女人看着他的那个眼神,他心里竟然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疼痛。
  见到他失神,沈凝然还是有些不甘心地开口:“哥,我帮你包扎吧,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她说着就要去查看沈遂的伤口。
  顺便,身体靠近,有意无意的摩擦过他的肩膀。
  而陷入思绪里的沈遂却在此时突然如梦初醒。
  那晚,就是这个味道!
  男人猛然抬头,眼神像是刀子一样,要把人穿肠破肚。
  沈凝然被吓了一大跳,直接就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哥,你怎么了?”
  她瑟缩了一下,楚楚可怜地看着沈遂,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沈遂突然有些失态的拉住了她的手腕。
  眼神犀利如刀。
  “你用的什么牌子的香水?”
  香水?
  沈凝然面色瞬间发白。
  心底打起来鼓!
  自从那件事之后,为了避免露出马脚,她一直没有用过这个牌子的香水。
  今天是因为偶尔路过那家店,顺手试了试小样。
  她没有想到沈遂居然这么敏锐。
  “我,我觉得好闻随便买的,好像叫兰芝。哥,这个香水有问题吗?”
  “哥,你都已经受伤了,怎么还关心这些?”
  她虽然神色如常,心里却忐忑极了,有些胆战心惊的看着沈遂。
  还好。
  沈遂最终还是移开了视线,他揉了揉自己发胀的太阳穴,试图理清混乱的思绪。
  他告诉自己,这只是巧合,这款香水很常见,不能因为一个香味就怀疑到凝然身上。
  这种批量生产的香水,用的人很多,没什么奇怪的。
  也许是他今天被顾清刺激的狠了,有些多心了。
  “哥,我给你包扎吧。”
  沈凝然拿来了医疗箱,小心地给沈遂处理伤口的同时,却止不住乱想。
  她这次来,就是打算来给她闯的大祸道个歉,顺便给沈遂上上眼药的。
  毕竟之前哪次做了错事,不是略施小计,她这个好“哥哥”就对她言听计从。
  却不料,沈遂居然突然问起了那晚的事。
  不行,那件事现在绝不能被沈遂知道。
  她还没准备好。
  沈凝然勉强稳住心神,给沈遂包扎完之后,努力和往常一样。
  “哥,你好好休息,回头我帮你联系家庭医生再看一下,我突然想起来我今天找我还有点事情,那我先走了。”
  沈遂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沈凝然的目光更加幽深。
  另一边,顾清坐的出租车缓缓驶入别墅区。
  天色已经是傍晚,有些黑,路灯都亮了。
  幸好,这几天大哥都不在,不会被他发现,无端惹他担心。
  谁知,她刚下车。
  就听到了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
  “怎么一会不见,又搞的这么狼狈。”
  男人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却并不让人反感,反而听出几分关心。
  顾清的身体微微一颤,抬头看着不远处的男人。
  厉南庭穿着一件卡其色的休闲服,显得格外挺拔俊朗。
  “学长……”
  顾清动了动唇,最终什么都没说。
  她低下头,不敢去看厉南庭的眼睛,生怕被他看穿自己内心的脆弱和无助。
  现在她还穿着那件被深遂扯坏的衣服,身上沾了血,明眼人肯定能看出来她经历了什么。
  “我先回去了。”
  顾清低头要走。
  “都看见了,躲什么?”厉南庭却突然走到了她面前。
  “看不出来你还挺爱面子。”
  厉南庭走近了一些,这才看清楚顾清身上不仅有血渍,还有伤口。
  眼前的女人巴掌大的小脸没有什么血色,眼尾还红着。
  有些狼狈。
  他动了动嘴唇,难听的话终究没再说出来。
  “跟我来。”
  厉南庭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
  几分钟后,她再次坐在了厉南庭家的客厅里。
  厉南庭拿出一个医药箱,找出了几样东西,动作娴熟而简练。
  他坐到了沙发上,这才开口:“伸手。”
  “学长,”意识到了他要给自己包扎伤口,顾清有些不自然,“这点小伤,真的不用。”
  说实话,这是她打沈遂的时候不小心被烟灰缸划伤的,他不说,她自己都没注意。
  “伸手。”
  男人又重复了一遍。
  骨子里的强势透露出来,顾清便下意识伸出了手。
  她纤长的手指上有一条伤口,横跨三根手指,不算深,但一看就很疼。
  手腕也有五个清晰的指印,此刻泛着紫红色。
  厉南庭拧了拧眉心,下意识的抬眼看了一眼眼前的人,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火。
  最后,他小心的沾了碘伏,一点点替顾清清理好的伤口。
  顾清不自觉的蜷缩手指。
  “别动。”
  厉南庭按住了她的手腕,却又不自觉放轻了动作。
  几分钟之后,顾清看着自己包扎的很漂亮的手,动了动自己的手指。
  厉南庭的行事风格和他本人一样,严谨,一丝不苟,就连纱布都包的很标准。
  她垂眸,轻声说:“学长,谢谢你。”
  这已经是厉南庭第三次帮她了。
  “不必,”男人拿着湿巾擦了擦自己手上的血迹,他顿了顿,叫了顾清的名字,“顾清。”
  这还是两人认识以来,第一次厉南庭叫她的名字。
  他的声音清润如凉泉,让人心神一震。
  “嗯?”
  “明天早上有林教授的公开课,关于国际最新研究理论的,如果你要备考,可以去听听。”
  厉南庭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那种精英阶层运筹帷幄的自信,不紧不慢,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叫他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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