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疾步而行,再次回到塌前,面色铁青:“夫君,方才是什么声音?”
我藏于锦被之内,听见长公主这声线冷冽的询问,心中不禁窃喜。
嘻嘻,看来是动怒了呢~
“阿嚏。”陈文远假意掩鼻,打了个喷嚏,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无妨,不过是与刘公子在国公府花园对月畅饮,受了些凉风。”
长公主立于床榻之前,不足两尺之遥,声音更添了几分寒意:“夫君,莫非忘了,今夜天色阴沉,月儿何在?”
陈文远长腿一翻下榻,将我紧紧裹于被中。
他宽阔修长的身躯严严实实的遮挡了长公主的视线。
男人轻揽她的额头,置于自己坚实挺阔的怀中:“瑶儿难道又在怀疑为夫?今日早朝,烈日当空,晚上是否有月,为夫怎能不知?”
陈文远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长公主伸出芊芊玉手,向下一拂,声音玩味:“夫君,这是怎么了?”
陈文远的唇轻擦长公主的耳尖,“我最爱你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和在我身下娇声求欢的神情大相径庭,真是让为夫瞬间热血沸腾。”
我轻捂唇瓣,无声的笑了。
陈文远不愧是曾经的探花郎,翰林院最有名的大学士。
这张巧舌如簧的嘴,既能纵横朝堂,又能诱哄女子。
当真是大梁翘楚!
他这副兴致盎然的模样,显然极大地取悦了长公主,她笑得放浪形骸,小手又向下探去。
男人随即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在她脸上轻轻一啄:“今夜,为夫定不轻饶,让你丢盔弃甲,看你日后还敢不敢轻易怀疑为夫!”
我偷偷掀起锦被的一角,只见陈文远抱着长公主,向外走去。
临去之际,他偏过头,向我这边投来一瞥。
我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那双清澈如泉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含感激之情。
他眯着眼与我对视,目光中有一丝玩味,一丝轻佻,还有一丝我看不透的深意。
那目光如炬,像是即将燃烧的野草,带着令人胆颤的火热。
随即双眸一转,晦暗不明。
这个眼神,不像平时的他。
半响,他无声地动了动嘴唇:“下次,爷定要了你。”
我娇羞垂头,脸颊陀红一片。
呵,要我?
自然可以。
只是这代价,你可得好好承受。
他们两人渐行渐远,我未再强留。
相信刚才的那一幕,已足够在长公主心中留下猜疑的种子。
这场游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好戏还在后头。
我悄悄返回长公主的绫香阁,借着送水的机会,进到了卧房内室。
透过屏风,我隐约看到长公主正身着薄纱,跨坐在陈文远的腿上。
她扭动着身躯,媚态十足:“夫君,喜欢吗?”
陈文远欲望高涨,他那指节分明的手轻轻一拉,月儿便露出了半扇真容。
烛火温暖的橘黄色氤氲满室,映出了两道交缠的剪影。
月影娇羞,雨打芭蕉。
就在这红波翻浪之际,陈文远突然停下,盯着那高处的一点腊梅,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瑶儿,你还真是玲珑可人。”
长公主听出了他话中含义,不满地摇晃着身体,撒娇般问道,“哪里有?”
陈文远今日已领略过更丰满、更嫩滑的触感,他闭上俊美的双眸,心中想象着那个身娇体软的小婢,越发用力。
长公主兴奋的身躯忍不住颤抖,发出似哭非哭的娇喘:“…夫君,我~要~”
男人漆黑的眸中满是情欲,继续发狠的捏着她的腰。
小床发出愈加悠扬的吱呀声。
长公主在这浪潮中似是有些情动,她摸索着想要吻上陈文远的唇,却被他偏头避开。
后者发狠的咬在她的肩膀上,用力与她相抵,声音含糊地说道:“今日为夫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重振夫纲!”
我隐于屏风之后,看着床帏剧烈摇曳,耳边传来陈文远那不太满足的谓叹,心中讽意更甚。
陈文远,你那时将连姐儿诱入房中,却未能得逞,反被他人撞破时,所言之语何在?
你不是曾说,只爱长公主一人,其他女子皆不入眼吗?
你不是说,都是连姐儿主动勾引,强行向你索取吗?
如今,你尝到了不同往日的甜头,便立刻对发妻心生嫌弃?
呵呵,你们这对狗男女!皆是畜生!
你们可会在午夜梦回时忆起,连姐儿的凄惨模样?
她身上无一处完好,那些马夫横冲直撞,掐得她肌肤青黑斑驳,盆骨尽碎。
她的哭喊与求饶,又有谁曾倾听?
每个人都劝我,莫要太过悲伤。
毕竟,身为丫鬟,这就是我们的宿命。
得罪了主子,便只有死路一条。
在这皇权至上、等级森严的世道里,贱民如我们,又能算得了什么?
但我偏不信命!
若我甘心接受命运的摆布,当初又怎会狠下心来,将那个企图侮辱我的男子杀死,拼命逃回京都?
如今,我亦是如此。
纵使身份低微,无法撼动这腐朽的皇权。
但至少区区公主府,我要让它鸡犬不宁!
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