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及时出现的拥抱,击碎了曾对彼此充满偏见的冰层。男主角理应感谢将他与女主角的爱情故事推进的人。
可是,狗东西不懂得知恩图报。
付荣当机立断地和钟月划清界限。因为,他需要全力以赴攻下陈文清这座美丽的堡垒。他可没有宝贵的精力和时间用在杂鱼身上!没错,钟月亦是一望无际的鱼塘里的成员之一。虽然是塘主强行将她收编。
杂鱼本鱼可不情愿。男人骄傲自大,当然不会意识到这一点。
头两天,付荣还沉浸在甩掉包袱的畅快心情之中。他自负地想道,不过是一个和梦中情人有几分相似的替身罢了。他干她,可以说是上天赐予的奖励。她还没有谢主隆恩呢。既然如此,他这么牛逼哄哄,那现在的跟踪是什么意思呢?
这就是使付荣生气的唯一原因。他本以为人生有幸体验一回春花秋月的爱情。他已经展开双臂,准备迎接铺天盖地的花瓣从天而降。他微微伏身,如同绅士般地合乎礼仪地浅尝美人的嫩白肌肤。
可是,他尝不出味道。他不灰心地再次品尝几口,结果同上。
爱情,也太他妈的太寡淡了。
他将女主角的矜持看在眼里,攻城略池的计划就此打住。一向我行我素的暴君竟然踩下刹车。这是一桩可以载入民间怪谈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他对女人的态度。他没有给女主角一个耳光就称得上是高尚啦。
陈文清以来日方长的说法拒绝进一步发展。付荣被轻轻推开,却没有感到应有的愤怒,不甘和焦躁。他在想,是不是大多数女人天生都拥有欲拒还迎的技能。她们一会儿拒绝你,一方面又诱惑你。搞得你不上不下,难受得要命。所以,他曾把耍类似花招的某些情人们给踹下床。他喜欢直来直往,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蛋。
大把女人排队等他宠幸呢。
付荣也不打算强迫陈文清,因为兴趣就在一念之间用光了。他们刚刚达成停战的协定。假设撕毁和平条约,那么肯定又会引发一场漫长的乱战。
得不偿失啊。
因此,可笑的杂鱼在浑然不知的情况之下,被塘主再三丢掉,又再三捞起。付荣觉得闲来无事,不如去看看钟月在被玩弄又抛弃之后的悲惨生活。不然,他的快乐从何而来呢?很快,付荣被他那不切实际的幻想,狠狠地嘲笑一番。
瞧瞧那个女人,正和顾客有说有笑,一副劳动就是快乐的样子。人家正大光明地活得好好的,反观隐藏在暗处的小人才显得苦闷呢!
付荣眼红得快要跳脚。
所有女人离开他都会悲痛欲绝。不管是因为他的钱,还是人。这是根据现实推断出来的事实!可事实不是真理。钟月坚信的真理是:地球没了谁都照转。她没有付荣,活得更好啦!
钟月睡着午觉,久违的踹门声是毁掉她生活的第一步骤。付荣一进屋,就凶神恶煞地指着无辜的女人,咆哮道。
“你是假的!你和她们一样都想害我!你们都想害我!”
钟月无奈地看着犯病的男人,一声不吭。付荣认为她是什么都无所谓。
是个屁也行。
付荣愤怒地咬紧牙关,因为钟月看他的眼神,仿佛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侮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一个成熟的男人,才不是幼稚的小鬼!
钟月被暴徒揪着衣襟拽进卧室。她不哭不闹,好像对接下来的遭遇早已习以为常。只是这一次,受害者没有前一次那么幸运。她被无关痛痒地丢在地上,两个膝盖和冰冷的水磨石地板亲了一下。咚的一声,闷沉又响亮,好似在房间里回荡。好在她手脚灵敏,在身体落下之时,及时用双手撑地。她若无其事地爬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坦率且平静地看着施暴之人。她没有说话,可是她的行为却在呐喊:来吧,我什么都不怕。
付荣意识到他难以摔碎钟月的人格。她似一根坚韧的竹子,身姿笔直地昂扬而生。任何妄想令她屈服的,只能砍断她的背脊。他眼神阴冷地看着她,而她的眼里既没有愤怒,也没有仇恨。她就这么仰头望着他,简简单单地望着他。
无论是今生,还是前世,付荣那独裁者的压迫感依旧强烈,就连笼罩他人的影子也具有恐吓性。钟月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她是一名勇敢的追风者,不止一次主动体验龙卷风的摧残,只为更早更快的摸清它在来临之前的预兆。
疯子伤人,并非全无逻辑可言。
“你为什么不怕我?”
付荣收紧五指,钟月只能嘟起嘴,含糊不清地答道。
“您没有让我感到害怕的地方。”
付荣突然一笑,眯起眼睛,问道。
“你不怕被我弄死吗?”
“我不怕。您怎么喜欢,怎么来。我受得住。”
“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没有目的,我是好人,真心的。”
“真心?”
钟月想要点头,表示强烈认同,可是被男人一掌固定的脑袋无法过度使用。往日有无数人都在付荣的凝视之下原形毕露。他不得不赞扬,钟月是一个把谎言都能说得坦荡似真的能人。
“你真是一只丑陋又廉价的母狗。”
付荣轻声细语的方式,有效地将这番残忍言辞彻底美化。
15.他不能让钟月比自己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