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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供大于求
  政府最近在大面积征地,许多老旧的房屋都被拆迁了,一座座住宅楼拔地而起,许多外来陪读的父母和务工人员都住进了这些新楼,在这些爆满的楼群中,却有一栋楼始终不太平。
  没办法,政府只有低价向外出租才招来了一些人入住,好多人都认为这栋楼人少是因为供大于求所以暂时空着,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栋楼里死过人!
  入住这栋楼的人家在接下来的日子都经历了不同程度的恐怖事件,有的甚至经历了绝望。
  首先是顶楼的这户人家,是一对小情侣,这天下班回来,男生发现女友不在家里,于是便开始上网解闷。
  浏览着网页,男生忽然感觉后背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他回过头,屋里除了主机箱电扇发出的嗡嗡声,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人在。
  男生不解的回过头看屏幕,还没等他继续看剩余的字后背就又被戳了一下,男生吓得站了起来.他在屋里来回走动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可是还是没有任何异样。
  男生拨通女友的电话,铃音却在卧室响起,他走过去,没有看到人只见手机在床边的地上放着,男生心中升起一丝不安,他慢慢的走过去捡起手机又看了看四周,最后他把目光移到床边她趴下身子看了看床下,空空的什么也没有,还没等他起身,客厅里传来个一阵吱吱嘎嘎的声音。
  男生好奇的走过去,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只见客厅天花板上的吊扇上吊着自己的女友,更恐怖的是一个小女孩抱在她的腿上,电扇旋转着,那小女孩犹如在玩旋转木马一样一圈一圈的转着,女友已经死了,她脖子上的绳子紧紧的勒着她就那样一圈一圈缓慢的转着。
  忽然,吊扇停下来了,小女孩忽然面向男生吊在那里,他的眼睛没有黑眼球,只有白色的眼珠,她在看着男生笑,看见自己女友这样的死法和恐怖的小女孩,男生大叫几声昏了过去!戳他后背的正是那个小女孩!
  还有一户人家,近来几日就总听见楼下有装修的声音,也是,别人家装修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于是便忍了,可是这噪音由以前的白天响起演变成了没日没夜的响。
  这天夜里楼下又传来了割木条的声音,这家的男主人受不了就下楼找他们理论,可是来到走廊里声音居然停止了,男主人又往下走了走,楼里安静的很,他来到下一层趴在门上听了听,两户人家都安静的很,这男人听不见声音也不好去敲门。
  于是便回到了家里,就在他躺下的时候,楼下一阵锤子砸钉子的声音响了起来,他老婆气的在床上翻来覆去,说他是没用的东西,下去一趟也没要个说法,这男人说了事情的经过,他老婆不信,于是两个人一起来到了楼下。
  可是刚走出家门,外面还是静的出奇,他老婆就在家里家外来回进出,只要进到家里就可以听见装修的声音,但在楼道里什么也听不见,他俩吓坏了,他老婆为了一探究竟,来到楼下使劲敲了敲门,可是不管怎么敲也没来开,最后把对门的都吵醒了。
  他老婆问到,你们听没听见这家人在装修啊,吵得我们都睡不好觉,对门的在门缝里说,你是不是听错了,对门就住了一个老太太,家里根本不让生人进去,怎么会装修啊?我们什么也没听见啊!你这么敲门,可别吓着人家!
  听了这话,两口子回到了家里,可是装修的噪音还是响了一晚上,第二天两口子来到物业反应情况,物业的人来到楼上敲了敲门,还是没人开,两口子想起邻居的话。
  里面只有一个老太太,不会出事了吧,物业的请人来撬开了门锁,打开房门,大伙都惊呆了,屋子里乱七八糟的,许多木板横七竖八的扔在房子里,在客厅。
  一个老太太手里拿着锤子躺在地上,旁边是一个翻到在地的椅子,老太太已经死了好几天,脑袋后边有些血迹,估计是在椅子上跌落摔坏了脑袋,这两口子吓的不轻,也许连日听到的噪音就是这老太太的鬼魂在求救想引起他们注意吧,这栋楼瞬间变得阴气森森!
  这栋楼废弃的原因还不是这两件诡异的事件,而是因为一场恐怖的婚姻,这天夜里,人们都在睡梦中。
  忽然一阵礼炮的声音把大家都吵醒了,外面居然熙熙攘攘的有了人群的声音,楼道里也传来了乒乓的搬东西声音,有的人在猫眼里往外看,结果吓傻了眼。
  只见几个壮汉扛着一口黑色镶花的棺材在爬楼,谁也不敢出去问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这是几楼的人,接下来的几天,大家在楼道里总能听见若有若无的阿弥陀佛歌,最后大家锁定了四楼的一户人家,物业听说楼里搬进了棺材,于是来了几个警卫去查看了一番。
  没错,就是四楼的小伙子,他的未婚妻因事故去世了,这小伙子便与他举行了冥婚,不忍心烧了自己的爱人,于是小伙子把她做成了干尸,封在棺材里带回了家。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楼里炸开了锅,各家的住户大闹了起来,谁会愿意和死人住在一个楼里,矛盾越闹越大,甚至有人打了小伙子要把他赶出去,怪事也就从小伙子被打开始了。
  其中打人的就有老张,老张是个退休干部,仗着自己是老干部,他清高自傲,生活中总是倚老卖老,这次就是他带头打的人,这天他回家,进了楼道忽然感觉特别的累,上楼真是费劲的很,来到家门口几乎迈不动腿了。
  打开家门,老张人还没等进去,门就自己猛地关上了,撞的老张两眼直冒金星,退也被挤的肿了起来,老张赶紧来到沙发上坐下。
  他心里想着自己也没关门啊,这是怎么了,看着房门,老张忽然想起,打那小伙子的时候,因为气的不行,老张手里也没有家伙式,于是他就猛的用小伙子家的防盗门使劲撞他,小伙子自知理亏,也不还手,就那样忍着,老张想到这,他害怕了,难道是他那死老婆在报仇吗?
  打人的几个住户这段时间都受了些伤,可他们谁也不向外人提起是怎么回事,渐渐的大伙儿都搬离了这栋邪门的楼,有的人说是因为在施工时,有人把降头或者邪物下在了楼顶,所以这楼才不太平,直到现在也没人再搬进去!
  这天下午,毛峻带着五岁的儿子欢欢在院子里晒太阳。一只可恶的黑猫突然从背后的阳台上蹿了出来,它双脚在毛峻的肩上一蹬,跳到远处的花盆边,然后眨巴着绿色的眼睛望了毛峻几眼。
  毛峻打了一个寒战,不由得全身发冷—猫的眼神里分明有一股凶光,那样子似乎与自己有天大的仇恨!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接触这只猫了。
  最近,这只猫总是怪异地在身边出现,而它一出现,毛峻就要倒霉。就在前天,这只猫弄来了一只纤细、发白的手指头,扔在毛峻面前,吓得他整天发呆,在上班途中差点儿丧命于车轮之下……
  欢欢倒不以为然,他追着黑猫跑了好一会儿,仿佛很开心。就在毛峻隐隐担心要出事的时候,欢欢转过头,问了毛峻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把他吓个半死。
  欢欢说:“爸爸,这只猫的脸真像姚青阿姨,对吗?”
  猫脸会像人吗?毛峻疑惑地望向黑猫,发现它又恶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毛峻心头一紧,赶忙躲开。这时候,他不由得想起了姚青的眼睛,圆圆的,倒真与黑猫的眼睛有几分相像……
  不过,姚青的眼睛天真无邪。她是一个进城打工的姑娘,长得细皮嫩肉,很水灵。毛峻无意中遇到姚青,出于几分贪恋美色的私心,就把她介绍到公司里当前台接待。
  可是,毛峻忽略了一点,凡是漂亮女人,男人都趋之若鹜。工作后有了点儿钱,姚青经过打扮,更成了男人们眼里的圣物。所以,到最后,毛峻只能望“美”兴叹,目睹别的男人挑逗姚青,自己却并未能沾之皮毛。
  最近,姚青失踪了,公司里的男人都失魂落魄。或许只有毛峻知道,其实姚青不是失踪,而是死了。
  回头再看那黑猫,毛峻不寒而栗。想起那只极可能是姚青的、让人恶心的手指头,他突然想杀了黑猫。
  毛峻把欢欢叫进屋里写作业,黑猫像是明白了他的想法,“喵呜”地叫了一声,竟一个弹跳向毛峻扑过来,尽管毛峻躲得快,但脸上还是被它抓出了一条血痕!毛峻怒极,他拾起一只铁铲,狠命地砸了过去。不出所料,黑猫被他一击命中,哼都没哼一声便抽搐几下,死了。
  看着鲜红的血液从猫的七窍里流出来,一个念头钻进了毛峻的脑海。他要把猫肉送给经理。听说经理有吃猫肉的癖好,他做个顺水人情也不错。
  毛峻刚剥下猫皮,同事就打来电话说有急事。毛峻只得随便地去了猫的脏器,然后胡乱地塞进冰箱里。他刚离开家,就发现自己又犯下了一个错误—老婆也是贪嘴之人,早就想尝尝猫肉了。
  老婆说,《本草纲目》提到猫肉能驱寒治痨,据说对治疗关节炎的效果非同一般,而她正好是多年的关节炎患者。毛峻想:这是一只邪恶的猫,如果老婆吃了它,那会让自己恶心一辈子的。
  果然,等毛峻回到家里,老婆已经炖好猫肉,并端着一碗汤汁得意万分地说:“我的老公终于肯心疼人了,居然给我弄来猫肉。我先喝口汤,真香!”
  “闭嘴!”毛峻一下子掀翻了汤锅,“谁让你动这猫肉的?”
  “我……”他老婆没想到毛峻会这样,正要争辩,可话未出口,却急火攻心,一下翻了白眼,像中了邪般往后倒去。
  毛峻慌忙接住老婆,失声喊道:“老婆你怎么了?老婆……”
  毛峻正手足无措,老婆就回过神来。还以为她一定会像平时那样破口大骂,可她却慢慢地撑起身来,阴沉着脸什么也不说。
  毛峻想问点儿什么,老婆挣开他的手,朝着他“嗤”地哼出一声要离开。
  走了几步,又回头瞅了毛峻一眼。在与她眼神对望的那一刹那,毛峻险些瘫软,她的眼神是那么凶,像极了猫眼凶光……
  老婆的脸色很难看,她静静地打扫了厨房,然后去看电视,整晚都没有说一句话。任毛峻怎么想方设法,她都无动于衷。连从来都是她哄睡的欢欢,最后也逼得毛峻哄着睡。
  不过,刚到夜里十二点,她便起身进了房间。毛峻赶紧跟了进去,他想,好久没和老婆亲热了,或许床上的乐趣能让她开心起来。可上了床,平时色色的老婆居然软硬不吃,每当他想靠近,老婆便蹬他一脚,总不让他得逞。
  半夜,迷迷糊糊中,毛峻感觉有个黑影罩在自己头顶。他睁开眼,见老婆半坐起来,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眼里依旧是那熟悉的凶光,绿莹莹的像夜里的猫眼,比白天更吓人。
  毛峻一个哆嗦掉下床,正想爬起来,老婆竟幽幽地说道:“你的嘴真紧啊!为什么不帮我报警?”
  “我?”毛峻努力镇静一下,伸手去摇老婆,万分奇怪地问道,“老婆你说什么呢?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我帮你报什么警?”
  “呵呵!”他老婆发出了几声冷笑,“还装!你知道我不是你老婆,看样子你是不想帮我!没想到你也不是好东西,我真想杀了你,杀……了……你……”说完,老婆竟一下跳了起来,举着双手来了一个饿虎扑食。
  “妈呀!”毛峻的魂都吓飞了。他几步跨开,夺路而逃。没想到,由于跑得太急,刚出房门,便重重地摔下去,晕了……
  是冷风把毛峻吹醒的。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欢欢早把灯拉开了,他搬了条凳子坐在旁边奇怪地看着毛峻。
  毛峻撑起身来,用劲儿掐了掐大腿,又看了看平静的家,这才怀疑刚才自己是在做噩梦或者梦游了。他小心地往房里看了一眼,老婆还睡得像头死猪。他闭上眼睛,长吸了一口气,这才到水龙头冲了把脸,然后拿起梳子梳头。
  这时候,欢欢站在后面拉了拉他的裤脚:“爸爸,为什么姚青阿姨睡到了你和妈妈的床上啊?还和妈妈挤得那么紧?”
  毛峻手里的梳子一下滑了下去,他惊得张大了嘴巴,怔了好一会儿,才问欢欢:“你胡说什么呢!”
  “我没胡说!你看呀,她还在……”欢欢转过头去,朝房间一指,却再没往下说。
  毛峻不解地转身,发现老婆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正慢慢走来,而欢欢已经被吓住了。想起昨晚的事情,他才明白原来那根本就不是梦!
  惊慌间,他看到老婆的眼睛里,那猫眼似的凶光更加让人发怵……
  毛峻往后退了几步,正想问老婆要干吗。欢欢突然哭了起来:“姚青阿姨,你别吓我们!”
  是姚青吗?毛峻看着老婆发傻。显然,老婆被欢欢的话刺激了一下,竟停了下来。趁此机会,欢欢猛地拉了毛峻一把。
  毛峻这才醒悟过来,抱起欢欢,撒腿往门外逃去。可万万没想到,老婆跑得更快,几步狂奔就追了出来,并堵在了毛峻面前。
  毛峻刚要说什么,老婆的匕首已经刺中了他的胯部。疼痛让毛峻丢下了欢欢,他的面孔渐渐变得狰狞起来,他捂着伤口不解地问道:“老婆,为什么呀?”
  还好,就在他老婆要刺第二刀的时候,几个晨跑的人过来拉住了她。老婆似乎并不甘心,疯狂地甩开旁人,又一次扑向了毛峻。
  就在大家竭力拦住她的时候,毛峻“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姚青,我替你报警还不行吗?其实,你不必借黑猫的身体叼来那根手指头,不必故意让它抓我,然后引我去下水道看尸体,我早就知道了你的冤屈。那晚,经理在办公室里强奸你,我正好去公司加班,直到你不停地乱喊乱叫,逼得他杀了你,然后把你塞进下水道里,其实我都看在眼里。没举报他,是因为我和他联手挪用过不少公款,据说早有人盯着这事,我怕他被抓住把我也供出来呀!还有,我能在拉帮结派的公司里混到现在挺不容易。如果他被抓,我就会失去靠山,可能在钩心斗角中寸步难行,而他的党羽也不会放过我啊……不过你放心,我这回一定帮你雪冤……”
  毛峻还在哭诉,几个警察赶了过来。他们抓住了毛峻的老婆,然后疑惑地看了看语无伦次的毛峻,焦急地等待救护车。
  毛峻瞥了瞥老婆,不由得泪雨涟涟。他已经想好了,不管后果如何,为了良心上的解脱,为了不再有猫眼凶光,他必须向警方提供情报。
  此时,泪水早已模糊了毛峻的双眼,恍惚中,那晚的情形再次浮了出来:那只无意中溜进办公室的黑猫刚想逃走,姚青就被杀了,之后,它就像中了邪,不但不逃,反而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经理。第二天,它开始出现在毛峻面前……
  救护车终于来了。毛峻看到,老婆的眼光居然温和下来了。不过,她脸上掠过一丝浅笑,接着眼皮儿往上一翻,就晕了过去……
  毛峻一家三口都坐上了救护车。毛峻稍稍平静,迷迷茫茫之间,发觉欢欢朝自己的耳朵凑了过来。
  欢欢说:“爸爸,我刚才又看见姚青阿姨了,她从妈妈的身体里钻出来,然后朝你鞠躬,还冲着我笑……”
  雷姥姥就住在106国道西边的村子里,平时在马路边摆一个冷饮摊,卖一些饮料和冰棍。由于106国道又称京开高速,意思就是北京到河南开封的高速路。一般行驶的车速都比较快,出车祸是经常的事。下面这个故事就是雷姥姥亲眼所见的。
  夏季的七月份非常难熬,烈日炎炎,绿化带里树上的知了叫个不停,好像在对这么热的天气发牢骚。沿高速路向远处望去,路面上正在冒着蒸气。
  一辆由南向北行驶的长途客车缓缓的开了过来,停在了雷姥姥的冷饮摊前。司机打开车门从车上走了下来,满头的大汗,一脸的焦急表情,好像出什么事了。
  车上的乘客有的也跟着下来了,都在雷姥姥的冷饮摊上买些冷饮,蹲在路边的树荫下吃了起来。
  司机买了瓶康师傅,蹲在了雷姥姥的遮阳伞下,擦了擦头上的汗,抬头对雷姥姥说:“大妈,你说邪门不邪门?在这里看马路上车来车往的,坐在驾驶室里路上一辆车都看不见!是不是要出事啊”
  司机的表情略显焦急,似乎希望雷姥姥能帮帮他。雷姥姥一边摆放着饮料,一边若有所思的说:“小伙子你这是碰上脏东西了,搞不好真要出事,看这架势你不撞死一个人是走不了的。”
  “啊?大妈这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啊?我就是一个跑长途的,撞死人可真担当不起啊,还要丢饭碗的。”司机近乎哀求的对雷姥姥说。
  “小伙子你别着急,这个事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不过我听说过类似的事情,解决的办法是有的,可这么热的天你带着外套没有?”雷姥姥问司机。
  “外套啊,有啊,我驾驶室里就有,新买的西服还没怎么穿呢。您只管告诉我怎么做就行了”司机一边擦着头上的汗,一边焦急的说。
  雷姥姥看司机真的很着急,就告诉司机说:“嗯,那你把外套拿出来,然后铺在前面的马路上,你把车上的人都叫下来,你自己开着车,一直往前开,直到轧过外套为止。这办法我不保管用,你试试吧。”
  司机听了后赶紧把上车把乘客都招呼下来,从驾驶室的座位上拿出了一件黑色的西服褂子,然后把黑色的西服褂子铺在了车前十多米的马路上。然后启动了汽车,司机坐在驾驶室里仍然是看不到路上的其他车,就连刚刚放在马路上西服褂子都看不见,司机凭着感觉,慢慢的把车向前开。
  售票员站在车门上,一半身子探出车外。一边帮着司机看路,一边指挥司机开车。车一点一点的向前走,终于慢慢的轧过了司机铺在路上的西服褂子,车的前轮刚刚轧过了司机的西服,司机在驾驶室里就能看见外面马路上的车了。所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司机跳下车来,告诉乘客们没事了,招呼乘客们都上了车。然后跑到雷姥姥冷饮摊前,非得要塞给雷姥姥五百块钱,连声说谢谢雷大妈。
  最后推推搡搡的雷姥姥也没收下钱,司机只好买了一箱康师傅矿泉水,算是照顾雷姥姥的生意了,而且答应以后路过就来买冷饮。
  司机拎着矿泉水转身向车走过去,走到车的前轮下,弯下身子要捡自己的西服。
  “小伙子!那西服褂子就别要了,你要捡一个死人回家啊?”雷姥姥冲着司机喊。
  司机被雷姥姥的话吓得赶紧缩回了手。原来司机刚刚轧过的西服褂子就充当的是被撞死的人,撞死的人当然不能带回家了。
  司机回头冲雷姥姥笑了笑,招了招手,意思是要走了,然后就上了车,汽车启动,雷姥姥望着长途客车向北远去,直到看不见为止。
  这时候和雷姥姥同村的一个捡破烂的老头骑着三轮车,从南边骑了过来。还没到雷姥姥的冷饮摊,就看见路上扔着的西服褂子了,眼看着捡破烂的老头下了三轮车,往马路上的外套跑去,生怕有人和他抢。
  雷姥姥想要叫住捡破烂的老头,但是老头不知道是耳朵不好使了还是怎么的,连头都没回,赶紧跑到了马路上,捡起了扔在地上的外套,看了看还不太脏,是件新衣服。
  突然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一辆满载着沙石料的橘黄色大卡车在马路上挫出了长长的两道刹车印,捡破烂的老头被撞飞出去很远,手里还拿着那件西服褂子,身上还在不停的咕咚咕咚的冒着鲜血,流在马路上一大片。如果看见这一切的恐怕这辈子都不能忘记了,现场有人赶紧拨打了120救护车。最后120还没有到,老头就断气了。
  因为那件衣服是死人,是个替死鬼,所以谁捡了谁就会倒霉。因为那个捡破烂的老头捡了衣服之后就是替死鬼了,所以他必须死。
  讲完了这个故事后,雷姥姥告诉我说“路上的衣服不要捡,因为那可能是死人!
  蔷薇巷很美,一眼望去蔷薇靡靡,宛如仙境,有时一股风刮过来,沁人心脾的香味宛如长了翅膀一样,翩跹缱绻在人们的鼻吸里。
  然而,就这样一个巷子,在十几年前发生了一桩惨案,传说至今没有破案,因此蔷薇巷冤气腾天,有时候,头顶的上空都被悲惨的乌云笼罩着。
  街头巷尾流传这样一首歌,
  蔷薇巷,蔷薇巷,一眼望去心慌慌,二眼望去魂慌张,三眼望去鬼上床,蔷薇巷,不能望,一朝经过殒命丧。
  没有人敢驻足蔷薇巷附近,更没有敢从那里过,十几年以来,巷子周围的居民早已搬迁,几栋老楼还耸立在巷子附近,偶尔有落魄的租客在此租房,蔷薇巷的老楼就是蔷薇小区。
  张欣和陆雅,她们就是大学刚毕业,被分配到这个城市工作的毕业生,对这个城市一无所知的她们,在网上租房时看到蔷薇小区,虽然陈旧,但是便宜的让人不敢相信,张欣滚动鼠标,激动大呼:“陆雅,你看看我们明天要去的城市,一线耶,居然有这么便宜的房子。”
  陆雅闻声而来,顺着张欣所指,瞬间乐呵了,月租300,两室一厅,有常年开放的蔷薇花美景,而且住户少,清净,这难道是大城市内的世外桃源?
  张欣和陆雅想都不敢想,怕别人捷足先登,她们赶紧联系了房东,又用十万火急的速度缴了半年房租,甚至不管房东神神叨叨说一些有鬼什么的话,只管三两下把房子租到手再说。
  终于有着落了,二人第二天一早,便从学校宿舍去了火车站,提着行李一路跋涉了五百公里,终于到了蔷薇巷小区,这时候,夕阳西下,一片余晖轻盈柔婉撒在蔷薇小区,略显斑驳的墙壁上,陈旧建筑和余晖相遇,一种感性情怀油然而生。
  张欣一只手牵着陆雅,一只手拖着行李箱,说:“陆雅,我发展这个小区好漂亮,感觉这周围一切仿佛具有感情一样,就好像我与这里似曾相识。”
  陆雅也点点头,夕阳、花朵、陈旧建筑物,最容易激发人类潜意识里面的情感,陆雅不可否认,她爱上了这里。
  二人慢悠悠的走着,陆雅忽然止步,用手指着蔷薇巷,激动的说:“张欣你看,蔷薇巷耶,听说这蔷薇花一年不败,好神奇,要不我们去看看?”
  张欣看着那朵朵蔷薇,那么旺盛,仿佛用最具有精的时刻在迎接她们,她的脚鬼使神差的迈了两步,忽然胸口一阵疼痛蹊跷的袭来,张欣蹲地抚摸胸口。
  陆雅惊疑问:“张欣,你怎么了?”
  张欣从脖子上把一条十字架的项链拿了出来,面色不善的说:“不要靠近蔷薇巷,很邪门,天快黑了,我们赶紧回去。”于是,张欣拉着陆雅的手,匆匆忙忙离开了。
  说是离开,实际上她们租的蔷薇小区就在蔷薇巷附近,甚至是背靠背,七楼,704房间,阳台下边正好是蔷薇巷的风景。房间格局不错,两室一厅,面积足够宽大,奇怪的是,房间里面贴了不少钟馗画像,甚至大门外面还贴了不少符纸。
  陆雅心宽,一进屋就洗澡睡觉了,而张欣则是忍受着疲惫,打开电脑,查找着蔷薇巷的有关传说。
  张欣幼年身子弱,怎么都调理不好,有一次家人带着她一起去寺庙里面上香祈福,庙里面的方丈主持看到她就让留下,说是寺庙的神佛之力,可以稳固她的阳气,驱除邪怪之物。
  张欣哪里肯,她不仅不相信,而且死活不肯离开父母,最后方丈给了她一块十字架的项链,说是可以驱邪避难,但如果避开大锅,非得去那个寺庙,不知为什么,张欣的家人就特别相信那一套,必须让张欣带着项链,这一戴二十年,张欣也习惯了,自从她戴上项链的那一刻,身体出奇的健康。
  而今天,经过蔷薇巷,项链却剧烈的危险预警,这是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的事情,那么蔷薇巷究竟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电脑随便搜索了一下,就让张欣后怕不已。
  十几年前蔷薇巷死了一对母女,具体原因貌似很复杂,网上也没有说清楚,反正就是凶手还在逍遥法外。发生了那样的事,蔷薇巷就成了市内最恐怖的地方之一,蔷薇小区更是无人敢入住,当然,仅仅死了一个女生不会让人如此害怕,大家害怕的是这十几年内发生的事情。
  十五年前,母女刚死一个礼拜,也就是头七那天,巷子照常热闹,而两个摆地摊的人,因为地盘相争而大打出手,结果双方都被打得鼻青脸肿,本来看似很小的一点伤,结果不到十分钟,二人淤青的位置居然迅速腐烂,就像被硫酸泼到皮肤一样,肉迅速烧焦萎缩,二人疼的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叫声惶恐惨绝,就像被死神拖住了脚,把他们望万丈深渊里面拉一样,后来,两位被活生生的痛死了,而且死了以后,受伤部位还开满了邪恶的蔷薇花,第二天,警察,运尸车都来了,可那两具尸体,怎么都没法搬,肉已经腐烂成淤泥一般,剩下的骨头成了蔷薇花架,任何人只要伸出手去触碰,手立马就会受伤,而且流血不止。
  经此一桩事,蔷薇巷就没有多少人了,也有一些商铺不甘心搬走,勉强还在维持一些生意,只要有商铺就会有人,只要有人,就会有斗争,只要有斗争,就会有伤亡,因此暗地里,还死了几个人,具体怎么死的,网上查不到。
  反正人人胆战心惊了半年,也有的人胆子很大,比如说老王,老王经营的咖啡店,半年以来生意不咋样,他完全归咎于那株店门对面的蔷薇花,那蔷薇花就是从那两个争地摊的人的骨头架子长出来的。
  生病这件事让人非常的讨厌,不仅是生病的人很难受,照顾他的人,其实是更难受的,而这难受,却又不能说。
  表妹上班的城市和我一样,与老家相隔了将近一千公里,她又体弱多病,于是,我就承担起了她父母的责任,只要生病,就去照顾她。
  这丫头是个不怎么会照顾自己的人,今天又因为喝酒过多酒精中毒入院了,我也只能是请假跑到医院来陪她。
  我这人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原因进过医院,倒是不少次因为她而跑到医院。
  我到医院的时候她手术已经做完,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所以我就和往常一样,跑去搬了一个躺椅,拿着一张毯子来到了病房。
  坐在她的病床旁边,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觉有些冷,我转过脸看了一眼墙角的空调,空调是关着的,这六月份居然还会冷。
  我起身走到窗边,正准备关上窗户,突然我感觉天灵盖一麻,全身的寒意瞬间传了出来,顿时就起了鸡皮疙瘩。我赶紧的把窗户关上回到躺椅上盖上毛毯。
  就在这时,表妹似乎是醒了过来,伸出手看样子是想抓什么东西,对于我这种经常照顾别人的人来说,这个反应我知道是什么情况,我轻轻的拍了拍她说“你胃出问题了,短时间之内别吃东西喝东西。”
  “哥你能别跟我妈一样么?”表妹似乎很不服气的说。
  我可和她吗不一样,她妈总是惯着她,我可不会,这可是关系到身体的事情,我可不能让她出一点毛病。
  就在我准备说话的时候,突然病房的门打开了,我舅舅和我舅妈从外面跑了进来,看到了坐在床上还笑着的表妹,和我,马上就跑过来询问情况。
  我赶紧的说明了一下情况,说那丫头自己一个人喝酒喝到酒精中毒。结果我想都能想到了,他们两是不可能埋怨我表妹的,谁叫人家是独女呢。
  似乎是见到我累了,我舅舅表示他今晚上留下来守夜,叫我先回家去。对于这个我还是很赞成的。
  在临走的时候我和他们告了一下别“杜雨你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我先走了哈。舅舅舅妈我走了哈。”
  舅舅和舅妈和普通道别一样也没多说什么,就在这时,表妹突然说“表哥你们两个慢走哦。”
  我突然愣了一下,我们两个慢走,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这丫头的恶作剧?算了,我现在着急回家,也不管这些了。
  离开医院之后,天色已经马山就要黑了下来,突然间我感觉似乎有些孤独了,这种感觉不是很好受,这种孤独和只有一个人的时候的那种孤独不同,而是周围全是人,依旧感觉到了孤独。
  和平时没有多大的区别,我来到小区外面的超市,买了一些零食,以及两瓶酒,随后我决定暂时不回家,先去小区公园坐一会看看。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到坐在公园里要比我现在就回家要好得多。
  过了一会之后,我坐在小区公园的长凳上,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喝着酒,同时抬起头看着有些奇怪的天空。
  在我从小的教育和理解中,天空要么是蓝色的,要么是白色的,要么就是夜晚的黑色,但是这些年,我所看见的天空,却变成了红色,每当到了晚上,就变成了红色。
  这时我也只能感叹一句光污染真的越来越严重了。我深吸了一口气,从长椅上站了起来,时间已经不早了,虽然我现在还不想回家,但是明天还要上班,我必须赶回家休息了。
  在我起身的一瞬间,一股冷风扑面而来,我感觉到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身上的毛孔顿时就张开了,一根根寒毛直接就竖了起来。
  这种感觉很奇怪,很像,很像是有什么站在我的身后。想到这我不禁打了个哆嗦,这样的事情可不是我这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能想出来的,我记得建国后不许成精,我想也不许变鬼吧。
  我想是本能一般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随后看了看自己家的位置。的确感觉有些恐怖,难道是我家里进了什么东西么?
  想到这,我开始怀疑了起来,今天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很不想回家,难道真的就是家里进了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赶紧的拿出手机准备接听电话,然而就在这时,通过屏幕的反光,我看到了身后好像是站着一个人。
  我愣了一下,没有接电话,片刻之后迅速的转过脸,可是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皱了皱眉头,随后接起了电话,“喂,找谁?”来电显示并不认识,于是我直接问出了这句话。不过电话那头并没有回答我,甚至是没有发出任何的一丝声音。难道是恶作剧么?
  想到这我挂掉了电话。然而就在我按下挂机键的同时,清晰的一句话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我就在你身后!”
  这个声音非常的恐怖,就像是那些恐怖电影中的声音一样。我赶紧的挂断电话,甩了甩脑袋,把心中没必要的想法抛到一边,只当是一个神经病的恶作剧。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下意识的转身,可身后却是什么都没有。
  我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家的方向走去,我想就算有什么神经病在做弄我,我回家还是要安全一些吧,不想回家,应该是谁做弄我给我的潜意识。
  这样想着,我来到了家门口,拿出钥匙插进门缝,将门给打开了,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一股力量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踉跄就倒在了屋里。
  当我回过神转身看的时候,却是什么都没有看见。我起身也没太在意,直接走进了卧室,今天比较累,也懒得洗澡了,直接就倒在床上准备睡觉了。
  就在这时,客厅里有些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很微弱,但是我听的很清楚,就像是有人在唱歌一样,不是唱歌,是唱戏。
  我不由的坐了起来,准备去看看情况,就在这时,声音停了下来,我松了口气,正准备躺下,却是突然感觉到后背有什么顶了我一下。
  当我转过身的时候,赫然便是看见了一张毫无血色,满是皱纹,就像在福尔马林里泡了几十年的脸,还在冲我笑。
  “啊^"我吓的坐了起来,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了看身后,什么东西没有,我回想了一下,看了看时间。
  “原来是个梦。”我轻呼了一口气,打开了卧室的所有灯,准备看一会书再睡,就在这时,我看到了床头柜上的一张纸条,我把纸条拿了起来,上面写着“我就在你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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