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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她是你的谁
  沉祁阳嘴唇干燥而热烈,一碰触到她的便撬开齿关,等不及要攻城略地。
  比那晚还要迫不及待,灼烈的酒气熏得连织脸蛋烧热,他舌头更是在她嘴里乱搅,身体跟块烧热的铁板似的,连织手腕还被他紧紧扣着,身体几度受不住往下滑,又被他大手揽住更重地往怀里揉。
  眼见着她浑身酥软成了任人为所欲为的模样。
  沉祁阳半睁眼深深看着她,腰上的手滑到毛呢裙里,连织浑身一抖。
  “别——”她要推开他。
  沉祁阳捞起她一条腿,用力一撞。
  她情不自禁仰起头,连着手指都攀紧他脑袋。
  “别怎么...别这样?”
  沉祁阳眸底满是情欲,声音蛊惑。
  她只觉得脑中的弦倏然绷紧,随着男人手指动作,“铮”的一声断裂。
  他无师自通,解锁各种能让她快乐的方式,偏偏男人还在诱哄她再张开点,然后吻去她脸颊因为刺激溢出的泪水。
  “宝宝,我们走吧。”
  迷乱沉醉中,连织似隐约听见他沙哑的声音。男人脸深埋她颈窝处,呼吸深深,仿佛刚才只是幻听。
  她睫毛眨了眨,反应很迟钝。
  “去哪?”
  “去哪都好。你要不喜欢海滩和夏季,那我们就去巴塞罗,那里比京都更为舒服。”沉祁阳贴着她低喃,“你那么喜欢建筑,我们也可以转道去英国。”
  男人眸底有不属于今晚的狂热和失控。
  连织和他对视着,渐渐清醒。她问的去哪——只是离开这个酒店要去哪,范围还在京都。
  “设计师在华国这个社会体系永远受制于甲方,你永远没办法大展拳脚,早晚都得出去。爸妈和阿婆知道你有常年定居国外的想法不会阻拦你,之后有事一纸机票回来便是。”
  而他沉祁阳浪惯了,大半年不回国都没人会发觉。
  男人字字句句,循循善诱。
  是真的有仔细考虑过离开这片土地后她要何去何从。他受不了这段关系永远深埋在地底下,也有能力在光明处护她周全,让她在钟爱的领域展翅高飞。
  套房光线昏沉,他们目光对视着,男人呼吸凌乱,发红的眸底蒙着层她看不懂的薄雾。
  压抑的,克制的。再也压制不住的...
  连织莫名有些鼻酸,也诧异于这不该出现在她身上的情绪。
  走是不可能的。
  且不用说她还有无法割舍的陆野,就说即使他对她的事业方向说的句句在理。
  连织都不可能走,至少不是和自己名义上的弟弟离开。
  她永远都是无利不起早。
  冒那么大风险的事情她想都不会想。
  连织默默将头瞥到一边。
  有些下意识的举动往往比语言来得更深刻,也更伤人。
  只有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连织脸颊,她甚至没有抬头和男人对视,也自然没看见那一瞬间沉祁阳的凝滞。
  她向来是清楚的,清楚哪怕他在她面前张牙舞爪,无赖耍混,步步紧逼,也从来都没强迫过她什么。
  她在这段关系里自始至终都是主导。
  而沉祁阳哪怕一直有通天本领可以瞒天过海,都没法在她不点头中强逼她什么。
  大概是那瞬间的沉默太过安静,更何况体内深夹的那两根手指如此磨人,她小腹情不自禁绞紧,一股蜜液湿哒哒溢在他手上。
  她哼吟了声,受不住转头看他,面上却突然暗了下来。
  沉祁阳掌住她后脑勺,猛地吻下去。
  咬吮的力道太大,连织甚至骤紧了眉头。
  “不走就不走!反正在哪都一样。”
  他又恢复了那混不吝的样子,情欲沾染上他张扬的眉眼,整个人都是亢奋的。
  沉祁阳沿着她脖子往下吻,像是胸臆堵塞般他狠狠咬了她一口,听到呼痛声都不曾松开。
  小混蛋,这么不相信他。只知道欺负他是吧,对着宋亦洲就笑得柔情蜜意的。
  就不能哄一哄顺着说两句吗,假的也行。
  他心跟破个窟窿似的凉飕飕的,她怎么都不知道缝一缝。
  沉祁阳怎么想便怎么说,字字句句在她耳边,说到后面几乎都要咬牙切齿的,气得用力咬上他的耳垂。
  连织痛简直想哀嚎,可更多的是喘息,浑身湿热不止。
  前面宴会厅热闹不止,而名义上的沉家姐弟正在套房里坐着脸红心跳的事。
  他就是有这样的本领,浑身热血,桀骜张狂,跟条义无反顾的野狼稀里糊涂将她拖进深渊里共沉沦。
  她常常以为能掌控,能驯化,等回头看死守的一亩三分地早被男人占得死死的。
  微光闪烁,阳台玻璃窗隐约倒映他们的画面,他衣衫不整,她通体雪白挂在他身上,羞得没法让人直视,或许连织自己都想不明白,明明最初只是想顺水推舟利用这混蛋一把,怎么就一发不可收拾发展成这样。
  沉祁阳的声音充满蛊惑。
  “姐姐还舒服吗?”
  连织闭紧嘴巴不说话。
  反正这时候从他嘴里出来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要舒服的话,下次记得回来继续点弟弟。”他喘息着,话里一股子促狭,“还记得弟弟多少号不?”
  还玩上了是吧。
  连织不顾失声尖叫的冲动,狠狠捏了下他腰,痛得男人随之闷哼。
  “你们老板没告诉过你,不要那么多话吗?是你伺候我,还是我伺候你啊!”她道,“小心我去投诉你。”
  她那语气就是教训鸭子。
  清冷绝艳的眸底却是鲜少出现的较真,沉祁阳大笑看着她,像是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一面。漆黑的眸底兴致盎然久久不下,直把连织看出一阵窘迫来。
  她要躲开沉祁阳却不让,捧着她脸蛋仔仔细细的吻,浓厚压抑的嗓音带着一股子性感。
  “宝宝,我好开心。”
  他手指一遍遍抚摸着她的脸蛋,像是爱不释手,更像是不知该说什么才能表达那股子横冲直撞的悸动和快乐。
  沉祁阳这辈子拥有得太多,他人艳羡的,无法企及的。
  可起点太高,早应有尽有,珠宝也成了砂砾,他比大多数人都活得空泛,乏味。
  人归根到底是孤独的,欲望没满足前还能驱逐欲望了此残生。可一旦满足,便时时刻刻在坠落的边缘。
  连织的出现,于沉祁阳而言便是那颗秤砣,将他从空泛里拽了回来。
  他像是个早拥有半壁江山的寻宝人,迫不及待想要给她的宝贝分享一切好东西。
  男人没说的话都在他那双熠亮快活的眸子里。
  连织仿佛瞬间懂了似的。她像是被那种亮度烫到,不适应刚要挪开。
  他却捧着她的脸蛋不让她躲分毫,她指甲在他颈上挠过,是对自己被拽入深渊的的害怕和抵抗。
  .....
  沉祁阳不在宴会厅。
  沉母交际一圈下来,发现儿子已然不在,起初她没在意,而后等着高靖傅珩都回到席间仍然不见去向后,她才察觉了丝古怪。
  这时后知后觉扫视了下四周,连织也没在场内。
  像是一颗石子投入河底,起初的动静足够小,悄无声息。可随着涟漪越大,心头的慌乱也悄无声息扩散开。
  连着顾夫人都察觉出她几次心不在焉,忙问怎么了。
  沉母摇头,但笑容很勉强。
  哪怕有可能只是巧合,连织大有去处,沉祁阳更不是愿意拘泥在这方寸之地的人。
  可但凡有一丝往那处想,沉母便能失了理智。
  她先是着人去问傅珩,沉祁阳的去向。得到的回应是不清楚,刚才还在这喝酒呢,回来就没见人。
  又悄无声息找来了客房部的公关经理。
  沉母身份特殊,其他人不敢怠慢。
  公关经理甚至挨个在对讲机里询问,谁都不敢放过,最终得到某个侍者的回复,说沉家大少爷因喝酒,已经拿了房卡去行政套房休息了。
  沉母面上没露出半丝异样。
  “他房间的开门卡给我一张。”
  各套房只有一张房卡,其余皆是由总卡控制。
  公关经理也不敢问缘由,忙将总卡递了上去。
  沉母气质沉静,百年世家里面沉淀出来,不管做什么说什么都不会让人觉得半丝突兀。更可况沉家大少爷是她的儿子,关心看顾实属应该。
  可沉母转身,于走廊无人处脸色却白了,甚至心慌意乱得在墙上撑了一道。
  千万别是她想的那样。
  但噩耗往往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刚走过一段电话便响了,是派去调查沉祁阳除夕那晚行踪的人打给她的。
  “太太,大少爷除夕那晚似乎并未同江家高家那几位少爷聚在一起。”
  他说据马路上的监控显示,没见着凌晨大少爷的车从会所出来。
  晴天霹雳。
  沉母恍惚得腿脚发软。
  再往前走似乎带着既定答案一般,她一直拒绝去撕开的面纱终于在这刻碎得鲜血淋漓,沉母嘴唇颤抖着,眼里已经涌出了泪水。
  前方是儿子与女儿的死路,后退是装聋作哑。
  可到了这刻,还要如何装聋作哑,今日察觉的只是她,可若是来日发现的是老太太,是沉父。
  她不敢想后果会是怎样?
  楼道铺就的地毯呈暗色青花图案,除了昏沉的灯光,再无其他光亮照进来。
  沉母这生光明坦途,从未走过这么条黑暗的长廊,仿佛黑黢黢永无尽头。
  她在头晕目眩中不由得想起于童年时惊世骇俗之闻。
  那是来自于梁老爷子的母家,虽然子孙开枝散叶多代,但到底都是梁家后人。
  沉母也能遥称一声姑婆,过年走动只见她头发花白,老年伶仃。明明六十好几的人却满头花白,满是岁月的痕迹。
  老太太无意告诉年幼的沉母,说这位姑婆不是无儿无女。
  只是这对儿女被各自送往了美国和奥地利,永远不得再回。
  沉母问:“不能再回,为什么啊?”
  见不得光的事,老太太不愿多说。
  后来沉母才无意得知她姑婆的这对儿女相爱,还偷偷生下孩子。虽然彼此是二婚家庭没有血缘,但族谱上是板上钉钉的亲兄妹。
  这是事实!
  后来妄图用他人的婚姻掩盖乱\伦更是惊天丑闻。
  沉母到现在都还记得老太太那天的话。
  “这人和畜生最大的区别便是知道伦理纲常。”
  老太太一向仁慈,连对着犯错的佣人都不会大声责骂。
  可那天谈及此事是鲜见的沉了脸色。
  名义上的兄妹尚且如此,可沉祁阳和思娅是亲姐弟啊!
  沉家和梁家上三代都从没出过这种惊世骇俗之事,为什么她的儿女会这样?
  沉母站在套房门前,眼前模糊一片,一时分不清脸上是血还是泪。
  可她到底主管沉家多年,比起母亲这个角色同样也懂得如何去收拾局面。
  沉祁阳身份特殊,还要背负生来的使命去支撑沉家。
  而思娅....思娅要怎么办啊?
  沉母擦掉泪,眼里流露出来那一瞬间近乎冰冷。
  她像房卡置于门前时像是带着托起两个家族的重量,打开门,进去后又以最快的速度关上。
  然后静等着她刚刚才实现不久的儿女双全梦碎裂。
  意料之中的,卧室门微阖着,一道金边自门缝漏了出来。
  她明明再无勇气查探任何,身形却晃了一晃,缓缓推开了那道门。
  于灯光明亮处,沉祁阳一身浴袍背对着她,脖颈还留着暧昧的痕迹,似将谁逼在墙角。
  他扣住她的下巴就要吻下。
  然而身后那丝脚步声传入他耳里,他飞速将女人的脸摁入怀中。可脸摁住了其他地方挡不住。
  譬如裸露在外的细长双腿,无一不带着想入非非。
  沉祁阳眉眼凛冽,带着警告回头扫过来,又瞬间舒展开,有些无奈。
  “妈,你——”
  “沉祁阳你在干什么?”
  相比起他摆在脸上的恣意和餍足,沉母却几近崩溃般,连着声音都瞬间尖锐。
  “你疯魔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她是你的——”
  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连着沉母脸上的崩溃也戛然而止。
  因为埋在沉祁阳怀里的女人突然抬起头,是张清秀干净,盯着对方时很让人有保护欲的一张脸。
  和沉母年轻时的美丽,乃至于现在思娅举手投足间的惊艳完全是两个类型。
  沉祁阳此刻也大方松了手。
  漆黑幽戾的眸子将沉母的反应悉数纳入眸底,却足够松弛,不以为然。
  “妈你刚才说什么?”他微微挑眉,“她是我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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