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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情不自禁
  大片夕阳自破碎的窗户覆盖上来,照在男人颇为不虞的脸上。
  连织半分没有弄坏人东西的尴尬,打开碎玻璃的门栓进来。
  “我在外面敲了半天,你在怎么不开门啊?”
  沉祁阳漫不经心道:“有人敲门我就得开?”
  连织被他这语气噎了噎。
  大少爷已经揣兜往楼下走,连织逡巡了下屋内各处,这大概是他的卧室,装潢简单偏冷色系,她注意到床边烤着个手铐。
  下楼时,沉祁阳道。
  “你怎么来了?”
  “妈妈让我给你带点东西过来。”
  大门打开后,连织将食盒拎进来,大概是特殊材质制作,这一路上颠簸这么久居然还是热气腾腾。
  茶几上一堆方便面盒,连食盒都没地方搁了,连织有些一言难尽。
  沉祁阳微眯眼看她:“你这什么眼神?”
  “乱成这样你也不叫人收拾,佣人呢?”
  沉祁阳没说话,拎着鲍鱼扔嘴里,眉骨微挑很明显味道还可以。
  两盘菜全进了他肚子,酒足饭饱后男人两腿大喇喇地敞着,嗓音莫名地性感低哑。
  “东西送到了,还不走?”
  他从进门开始就在赶她,连织目光一直在他脸上逡巡。
  沉祁阳也由得她打量,手中的打火机发出清脆一声钢响,他点了支烟。
  连织问:“你楼上那个手铐是怎么回事?”
  “这也要问?”
  男人透过烟雾看着她。一双眸子蒙着淡淡雾气,幽深沉戾。
  “闺房之乐,还要一一和你说?”
  连织嘴角弯了弯,饶有兴致道:“没想到你还玩得挺开,拷她还是拷你啊。”
  饶是沉祁阳脸皮再厚,也被她这话激得险些咳出两声,死丫头,磨嘴皮子比厉害是吧?
  “想知道?”
  烟流里流气叼在嘴里,仅隔着张桌子他呼出的烟雾朝她脸上扑去,男人眼神愈发邪野放肆。
  “试试不就清楚了。”
  连织皱眉,呡唇不答。
  沉祁阳:“所以知道自己有多碍眼了吧?别耽误我正事。”
  又在赶她。
  连织意有所指看了眼桌上的方便面盒:“就请人女孩子吃这些?”
  “不是你说我抠搜嘛?”
  他看似慵懒靠在沙发上,实则蚀骨的颤栗感早已袭便全身,得捏紧拳头才能压制。
  沉祁阳长腿一卸,直接去拉开大门,眸子盯着她再指了下门外,赶人的意思很明显。
  连织起身慢慢朝他走去,正当男人以为她要离开时,却听见她问。
  “沉祁阳,你是不是在戒毒?”
  他瞳孔不易察觉一缩,面上却是痞气浪荡。
  “戒什么毒?”
  连织:“你上回吸的那包粉——”
  “早没感觉,当我是纸做的。”他揪过她的衣领,准备往门外扔。
  “再磨磨唧唧待这,我都怕你对我别有所图。”
  连织没搭理他话里的不正经。
  反倒是男人因为抓她衣领这动作,手背上密密麻麻的血痕露出来。
  连织瞳孔微缩,道:“沉祁阳你再不说实话,我打电话给妈妈和奶奶。”
  “你敢!”他骤然绷紧腮帮子,浓眉凛冽。
  “你觉得呢?”
  两双眼睛近距离看着对方,哪怕看见他脸色变得可怕,连织也丝毫不让。所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是吧,倔到一块去?
  沉祁阳喉头频频滚动,剧烈疼痛席上来已经濒临爆炸。
  “不走是吧,那你搁这待吧。”
  他手中力道一松,径自去了楼上的房间。
  门砰地剧烈一声关上。
  连织被他刚才那力道弄得一踉跄,门就开了道缝隙,走不走在于她。
  门外夕阳肆意,大路通途,哪里都比这里待着想。
  她起初不过是为着确认,如今明晰后反倒有些踌躇不前。
  照她以往的性子绝对溜之大吉,然而沉祁阳吸下那包粉末多少有因为她,更何况人生境遇起起伏伏,适当时候伸以援手,何尝不是给自己留下转机。
  连织立即去卫生间打了盆水,又翻遍了所有抽屉找出来根绳子。
  敲门他自然是不会开的,还好别墅的阳台四面畅通,她拉开阳台门直接进去。
  沉祁阳正靠坐在墙上,逆光看不清他的神情。
  然而他右手臂在发抖,哪怕用皮筋死死勒住也无济于事。上面已经有了几道血痕,看起来真真是触目惊心。
  连织先去找来遥控器将房间温度调罪高,毒瘾犯了哪怕大夏天骨子里都会冷得发颤。
  沉祁阳听到动静后抬眸看她,连织在他注视下镇定自若蹲在他身边,拿湿毛巾擦他带血的手臂。
  “你怎么还没走?”
  沉祁阳大手一挥,盆里的水掀翻在地毯上。
  他下颌咬死,浑身血液都感觉凉透了。
  “你以为我乐意你待这是吧?”
  连织回怼道:“你这幅丑态一年能见几回呢,你不乐意我还要偏偏多瞧瞧乐子。”
  男人现在这副样子不就是丑态嘛。
  眼底乌青,下巴上带着些许胡茬,手臂上还割出道道血痕。
  和他平时妖孽又不可一世的样子相去两人。
  说人丑这话男女人同样不能忍。
  沉祁阳脸色变了又变,两块咬合肌凸出颊颌弧度。连织恍觉他都要掐死自己。然而他骨头里像是有千万蚂蚁在咬,一时之间还真奈何不了她。
  连织趁机又往他嘴里塞了两颗镇定片,趁他发火间捂住他嘴巴。
  被迫吞下,淡淡香气混着血腥味袭满沉祁阳鼻尖。
  “你给我吃的什么?”
  “毒药。”这是从楼下抽屉里翻出的镇定片,不过作用寥寥无几。
  更多的戒断只能靠着他自己,连织本以为会很狼狈,但沉祁阳却不显,他除了一身颓丧坏脾气随时要爆炸以外,属实挺正常的。
  殊不知沉祁阳疼得骨头都要融化了,咬着腮帮子,一句话不说头抵在墙上不时重重撞一下,冷汗淋漓浑身发颤。
  连织莫名觉得看不过眼。
  以往她只羡慕权利和财富,殊不知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沉家人这个身份注定他不能走漏任何风声,否则必将被人大做文章。而为了保险沉祁阳竟是连家人都不告诉。
  她道:“已经过去半个月,大概再有一周就结束了,你再坚持两天。”
  沉祁阳拿起旁边的刀,狠狠往手臂上割一道。
  连织立马抢过来。
  “你疯了,动脉割下去你毒没戒掉人就没了。”
  沉祁阳:“拿来!”
  “你再忍忍!”
  “我再说一次拿来!”他眼底赤红,几乎是厉声吼她。
  如此威压下连织也不怕,一双潋滟明眸与之对视,直接将刀往往门缝外一扔。
  “嗖”的一声,自残的工具没了,也相当于没了他转移注意力的方式。
  沉祁阳眼神愈发显得阴鸷。
  连织正觉不妙要拿绳子绑住他,然而沉祁阳动作明显更快,直接将她压在地毯上。
  男人重量随之覆盖上来,伴随着怒火滔天的威胁席卷在她耳边。
  “是你自找的!”
  沉祁阳说完就狠狠咬住她肩膀。
  “啊——”她蹙紧眉头,呼痛的声音像是一只掉入陷进的麋鹿。
  连织下意识要推开他,然而双手被他反剪在身后,失去理智的男人力道更是大。沉祁阳阴恻恻在她耳边道:“伤人伤己选一个吧,扔了我的刀总得赔我什么?”
  “放开!我是救你你能不能有点良心啊!”
  她想讲理,沉祁阳这时候却最不想和他讲道理,他往上咬住她耳垂,下了死口那种。尖锐疼痛让连织几乎跳脚,偏偏在温热席上耳垂时,又有一股过电般的颤栗袭遍全身。
  “你松口!”
  她呼痛声像是从鼻腔里哼出来,明明是怒骂却带着股嘤咛。听得人情不自禁一股颤栗。
  沉祁阳喉结情不自禁往下滑,咬在不知不觉中变了味道。
  他舌头含住轻轻吮弄,感受到身下女人愈发颤栗后,难以言当的疼痛沿着血管上下蹿行,在几近失控的疯狂和冲动里,他情不自禁侧头想咬她的唇。
  “这里不能咬!”连织躲开。
  她以为他理智不清醒,咬她坐发泄。
  两双眼睛在黑暗中近距离对视,真情假意乱了一地。
  沉祁阳:“那别的地方都行?”
  连织尚不能理解这句话的具体含义,沉祁阳已经咬她下巴,她被迫仰起头。男人脑袋埋在她颈间,沿着她脖子一路往下咬,脖子上好多地方都留下了牙印,疼痛颤栗间连织都想骂人了。
  一周过去,痕迹渐渐淡去,如今又再添新痕。
  连织手挣扎出来,恨不得甩他两个耳光。
  然而哪怕毒瘾犯了,男人都是识趣的,他在被挨巴掌前率先停下,脑袋垂在她颈侧。
  “沉祁阳你先起来!”
  沉祁阳却未动,沉沉的呼吸灌进她脖子深处,她身体也跟着颤栗。
  久到连织以为他晕倒了,却有蚊蚋般的声音低低在她耳边。
  “若你不是...多好”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连织没听清,她察觉到颈侧相贴的肌肤烫得如火烧一般。
  “沉祁阳!”
  连织挣扎着起来去摸他额头。
  靠!比蒸炉还烫,冷热交替是瘾犯后的症状,她立即将拿遥控器调成制冷状态,并去卫生间打凉水给他敷面。
  整个夜晚室内忽冷忽热,连织就惨了,直接棉被加身和短袖交替。
  一晚上折腾下来,连织累得够呛,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
  清晨,沉祁阳是被一阵雷声惊醒的,风雨飘摇的清晨总是如梦如幻,身边的所有景致都成了虚幻。
  他侧躺在床上,被绳子绑得严严实实,而她趴在边上睡意酣眠。
  沉祁阳嘴角扯起个弧度,也只有她觉得这绳子能束缚他。
  他手不过轻轻一扭,绳子变松了。
  沉祁阳却维持着这个睡姿,看着对面熟睡的她,深黑眸光里隐约倒映着她的面容,雪白又安静的侧脸,大抵真是累傻了,几根由汗糅杂的湿发黏在额头上,嘴唇却是水光潋滟。
  不知是鬼迷心窍还是怎样,沉祁阳注意她耳垂那抹咬痕——昨晚某些记忆瞬间涌上来。
  他眼眸暗了。
  清晨的反应总是激烈又猝不及防,他想撩起她另一侧的长发,埋在颈间去细嗅那股香气,更想将她揽入怀里,用力地收紧手臂。
  大概这十几天疲惫睁眼,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旁边。
  窗外雨声淅沥,屋内暖气肆意。
  那束晨光沿着微敞的床帘投笼到床上,到他两越挨越近的身体,嘴唇相贴的前刻,大概是在梦里都睡不安稳,她眼皮混沌又模糊地睁开。
  安静的清晨,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是哪处的呼吸都轻了些,连着窗外的鸟叫声都瞬间消匿。
  “你醒了?”连织半梦半醒,眨眨眼对他两这情况还没反应过来。
  “嗯。”
  他喉结滑动,“....你离我这么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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