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间她在思考要不要将计就计,等沉祁阳一夜情清醒后,知道她是他的“亲姐姐”,怕是方寸大乱怀疑人生吧。
之后她回沉家最难应付的肯定是他,若是因着身体关系干扰了他的判断,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然而仅仅一瞬连织立马否了。
上辈子吃过的亏还不够吗?
男人虽是下半身动物,但永远别指望他们会因着那点身体关系手下留情,最最理智利己的还是他们。
她再不犹疑,狠狠咬了下去。
沉醉痴迷中一股尖锐的刺痛从舌尖传来,理智回笼,沉祁阳睁开一双黑沉氤氲着欲望的眼。
然后下一秒,连织抓着他头发狠狠一拽,沉祁阳痛得“嗷”一声叫,头发真被抓了一把下来。
连织一口咬上他左脸,下来死口,牙印都咬了出来。
“松手!松口!”
他气急败坏去扯她手臂,连织会松才有鬼,趁他分心,大腿夹住他腰侧两人迅速调换了位置。
她骑在他身上,当即甩了两巴掌给他,“啪啪”清脆两声,再一拳头狠揍上他鼻子。
沉祁阳被打懵了。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更何况这个大少爷是别人戳他根手指头,他都能睚眦必报那种。
这辈子唯一挨的几巴掌都是来自这个女人。
鼻尖有淡淡的血性流出,混着他脸上的牙印,男人眼神骤然变得桀亮恐怖,像是氤氲着着暴风雨一般。
连织打完人就要跑,她飞跳下床,却被掉落到一半的被子绊倒。
要重重摔倒在地时,沉祁阳长臂一伸,直接拦腰截住,重新将她甩回床上。
这次的压制却是十足十,他曲腿掣肘住她膝盖。
连织两双手被他轻松反剪在身后床垫处,他手臂用力,她身体变不由自主地迎向他。
“他妈的,原来你真是属狗!”他脸色阴沉,几乎是咬牙切齿。
鼻尖几滴鲜红落到床上。
沉祁阳手一抹鼻子,俊脸越狼狈,他睨视着她的眼神便越癫狂桀骜。
“是你先吃我豆腐。”
她拼命的挣扎沉祁阳悉数压制了回去,连织狠道,“呸,你这个强奸犯!”
“老把这两个字挂嘴上。”
沉祁阳给气笑了,他伸手拍拍她的脸,“今天我要是不做全活,是不是对不起你这个称号?”
连织不跟他废话,一口咬他手指。
沉祁阳改掐她脸,她就咬他虎口,反正逮哪咬哪,势要撕下他一块皮。
“靠!”
沉祁阳吃痛,她手嘴和头哪哪都是武器,势要撞得头破血流,同归于尽。
挣扎和桎梏间两人都是满身大汗,他从不知道女人这么难搞,像个小疯子。
于是这场压制最终变成了莫名其妙想要驯服的冲动,他偏跟她较上劲,反擒住她想要煽巴掌的手压在头顶,她又想咬他。
沉祁阳这次动作却更快,反其道而行之,眸底雪亮,一口咬上她脸。
“啊…”
她呼痛的声音一下子钻进他耳朵,颤音袅袅,夹杂着丝女孩特有的轻柔。
沉祁阳被药物支配的生理性冲动已经从浪尖慢慢下来,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捉摸的冲动。偏偏怀中女人脖子白皙,那修长的弧度延至耳后,柔软的每一处无不在勾引着他。
若说最初沉祁阳没有这心思,那么现在也有了。
他凝视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俊脸压下,邪妄的眼神包裹着她。
“怎么每次碰到你都没好事?”
“我没碰到你之前过得非常顺遂。”连织咬牙,“你这个傻逼!死灾星!”
沉祁阳笑了,被骂的好像不是自个,也像是认同了她这个说法。
然而眼神却不是那么回事,他眸底暗昧幽深,像是被火焰烧得如焚如荼,喉结滑落间叫人瞧着挪开眼不敢对视。
然而眼神挪开了,腰却被他控在掌中,他手指不过微微碾了碾,她身子便跟着颤。
沉祁阳轻轻擦掉她耳边那点滴落的血迹,动作温柔嘴角缓勾,声音轻几乎蛊惑。
“有过别的男人吗?”
连织:?
“要不要试试?”
沉祁阳手掌沿着她腰线缓缓往上,刚才说她像个平板不过是呛她的,此刻身下的她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沉祁阳眼眸骤暗。
正要吻下。
连织脑袋蓄力狠狠一撞。
“我试你妈!”
她趁他躲开的间隙一脚飞踹他跨间,沉祁阳立马跳开。
三米的大床,他靠在另一侧闷闷大笑。
那笑声低哑,又带着说不清的放肆和轻快。在这个安静的房间混着余热一起,肆无忌惮又生气勃勃,连着肩膀都在颤动。
连织一个台灯狠狠砸向他。
沉祁阳大手一接,她却几脚飞速踹过来,他全部受了依然在笑,直到要被飞踢下床。
沉祁阳咧嘴吃痛,这才投降。
“不打了!休战。”
她仍坐在床上,气喘吁吁。
“你先走吧。”沉祁阳正色道,“刚才谢谢了,我欠你一回。”
连织犹疑看他。
男人神色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正常,他眼神中那股随时喷涌而出的侵略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散漫桀骜。
他的药效居然下了。
什么时候的事?
沉祁阳捡起T恤套上,柔软的布料往下落,遮住块垒分明的肌肉。
他转头发现她还坐在床上,弯起嘴角。
“不想走?”
连织立马跑得飞快。
出了套房沿着冗长的走廊走向电梯,她的神色却渐渐变得凝重。
所以沉祁阳从头到尾都有清醒意识,没有被药效蚕食理智?
兴奋剂的药效有多强,连织上辈子早有经历,中招后飘飘欲仙如临云端,只想循着生物本能办事,有些怕是整晚都醒不过来。
为什么沉祁阳能忍?
而进这个房间后,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看似要强迫,实则是想通过她转移注意力?
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欲望都能控制,不管男女,连织都不由觉得这个人很可怕。
看他这样,明显还不清楚她有可能是他姐姐,如果被沉祁阳知道会如何,质疑不信,如狼般警惕她的小动作?
她真的能在他面前藏好吗?
连织之前便知道假千金这条路很难走,但难度明显远远超乎自己意料。
....
这药效下不了,只是过了那个疯狂的劲头。
沉祁阳去冲了个凉水澡。
水流哗啦哗啦自他头顶冲刷而过,淌过他宽肩劲腰和紧绷的腹肌。
他搭着根毛巾走出卫生间。
水珠蜿蜒地舔过男人胸膛,他刚摸了根烟出来。
手机却在这时候响起。
沉祁阳捞起一看,是他外公打来的。
他接在耳边。
“梁老爷子,怎么想起我来了?”
“你小子,我来京也不见你来迎接。”
沉祁阳笑:“稀客啊,那必须鲍参翅肚安排上,怎么突然过来?”
“少贫。”梁老爷子道,“我来京是为着很重要的事,你妈和你说了吗?”
“什么?”沉祁阳抽着烟,坐在窗边沙发上。
“思娅找到了。”
——
第128章 强制?